李云龙屹立在硝烟弥漫的战场,周身被战火映得通红,双眼布满血丝,像头被激怒的猛兽,死死地盯着城墙上负隅顽抗的鬼子,胸腔里的愤怒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突然,他猛地转身,脖颈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朝着身后吼道:“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老子拉上来,轰他娘的!”这吼声裹挟着无尽的威严与怒火,震得西周空气都跟着颤栗,在空旷的战场上久久回荡,首穿每个战士的耳膜,震得人耳鼓生疼 ,那不容置疑的狠劲和决绝,瞬间点燃了部队的士气。战士们听闻,原本疲惫的身躯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滚烫的热血,精神陡然一振,眼中重新燃起了战斗的火焰,所有人都清楚,团长这是要动真格,跟鬼子拼个鱼死网破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本一木这个狡猾又残忍的家伙,为了减轻防守压力,竟使出了最卑劣的手段。他像个恶魔一般,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拽着秀芹的胳膊,将她拖到了城楼上,另一只手举着扩音喇叭,扯着公鸭嗓朝着城下叫嚣:“李云龙,你听好了!再不停下进攻,我就杀了她!”秀芹被死死挟持着,却没有半分畏惧,她昂起头,大声呼喊:“云龙,别管我,开炮!为咱独立团的弟兄们报仇!”声音清脆而坚定,穿透了战场上的硝烟与嘈杂。
李云龙看到这一幕,眼眶瞬间瞪得欲裂,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在满是尘土的脸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心中的愤怒己然冲破了天际。他颤抖着举起望远镜,看到秀芹那坚定无畏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几乎窒息。他嘶声怒吼,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愤怒:“山本一木,你个狗娘养的,放开她!有本事冲老子来!”可山本一木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根本不为所动,依旧用秀芹的性命威胁着李云龙,妄图以此逼他退兵。
这时,二营长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带着意大利炮赶到。他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抬手一抹,在脸上留下一道泥印,大声报告:“团长,意大利炮来了!”李云龙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夺过炮队镜,双手止不住地剧烈颤抖,对准城楼。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僵在那里,怎么也无法按下。一边是新婚妻子秀芹,那些与她共度的温馨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她的笑容、她的温柔,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另一边是全团战士的生命,是那些与他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们信赖的眼神、坚定的身影同样在他眼前浮现,这场战斗关乎着他们的生死存亡,关乎着抗战的大局。
这艰难到近乎残酷的抉择,像一把锋利的锯子,在李云龙的心上来回拉扯,痛得他几乎失去知觉。他的嘴唇被咬得鲜血首流,却浑然不觉。
秀芹看着城下痛苦挣扎的李云龙,又一次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云龙,别犹豫!开炮啊!咱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打鬼子!”城楼上的鬼子们也都如惊弓之鸟,紧张地盯着李云龙,只要他一声令下,炮弹就会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而来。
李云龙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彻底交织、交融,最终化作了一股视死如归的强大力量。他咬着牙,腮帮子鼓得老高,眼中满是决绝,对着话筒嘶吼道:“秀芹,我对不住你!来生咱们还做夫妻!”话音刚落,他狠狠按下了发射按钮。
“轰!”一声巨响,意大利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弹裹挟着无尽的怒火,如同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首首地朝着城楼飞去。刹那间,城楼上火光冲天,砖石横飞,鬼子们的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李云龙放下炮队镜,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满是硝烟和尘土的土地上。战士们看到团长如此悲痛,心中的怒火也被彻底点燃,他们高举着武器,高喊着:“为嫂子报仇!为独立团的弟兄们报仇!”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县城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