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行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家伙,又对上宋姜叶那双清澈带笑的眼睛,心里确实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弯腰,伸手就把小实抱了起来。
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小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叔叔抱!”
这亲昵自然的模样,落在周围还没散去的宾客眼里,再联想到刚才谢司祈那句“你丈夫失踪五年,按照法律早就等同于死亡了”,不少人看秦暮行的眼神都变了味。
这军官,跟宋家这位刚回来的大小姐,还有这孩子……关系不一般啊!
宋姜叶没解释,也没阻止秦暮行抱孩子。
她确实需要一个挡箭牌,免得刚解决一个宋真真,又冒出个谢司祈,或者别的什么联姻对象。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忘了过去,但他毕竟是小实的亲生父亲。
让他暂时扮演一下“丈夫”的角色,似乎也不算过分。
谢司祈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目光在秦暮行和小实酷似的眉眼间转了一圈,又深深看了宋姜叶一眼。
“看来宋小姐确实心有所属。”谢司祈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对着秦暮行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身,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这个己经彻底沦为闹剧的宴会。
秦暮行抱着小实,看向宋姜叶,她沉静的目光,令自己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刚想开口问点什么,蒋今耀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秦队,队里紧急通讯!”蒋今耀接听后,脸色一变,凑到秦暮行身边低声汇报。
秦暮行眉头皱得更紧,把小实轻轻放回地上,对宋姜叶说:“队里有急事,我先走。”
宋姜叶挑眉。
这秦队长可真是大忙人。
每次都匆匆来去,当年也是,离开之后时隔多年才见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和小实,又补了一句:“注意安全。”
说完,他便跟蒋今耀一起,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宋家大宅。
……
秦暮行一走,宋家人也顾不上招待剩下的零星宾客了,草草送客后,大门一关,家里顿时炸开了锅。
“宋姜叶!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宋朝北第一个跳出来,指着宋姜叶的鼻子就骂,“要不是你,真真姐怎么会被人那么欺负?怎么会被赶出家门?我们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完全不提宋真真下药害人的事,反而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宋姜叶头上。
姜柔气得脸色发冷:“朝北,你胡说什么!明明是真真她自己做错了事!”
“她做错什么了?她不就是喜欢谢家少爷吗?想争取一下怎么了?”宋朝北梗着脖子犟嘴。“你这个扫把星!克星!要不是你,真真姐怎么会被赶走!”
宋姜叶笑了。
她声音冰冷,“宋朝北,你就是个傻子,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你!你说谁是傻子!”宋朝北被戳到了痛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挥手就想打宋姜叶。
“啪!”
姜柔忍无可忍,狠狠一巴掌甩在宋朝北脸上。
“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姜柔气得浑身发抖,“你不好好关心家人,就知道在这里颠倒黑白,维护一个骗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的外人!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宋朝北被打懵了,捂着脸,又气又委屈,眼圈都红了。
“妈!你打我?为了这个傻……”
“你再敢说一个字!”姜柔指着他,“从今天起,你的零花钱全部扣掉!给我回房间好好反省!写一万字的悔改书!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宋嘉远也沉着脸,对旁边的管家吩咐:“把他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宋朝北不服闹着,还是被两个佣人强行拉回了房间。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姜柔看着宋姜叶,脸上满是疲惫和歉意:“姜叶,让你受委屈了。朝北他……被我们惯坏了。”
宋姜叶摇摇头:“没事。”
她并不在意宋朝北的态度。
过了一会儿,姜柔叹了口气,让管家拿来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沓厚厚的港币和一张船票。
“虽然真真做错了事,但毕竟也在宋家养了这么多年……”姜柔眼神复杂,“这点钱和船票,让人交给她们母女俩吧,让她们离开港城,去别的地方,好自为之。”
她终究还是念了点旧情。
管家接过信封,正要离开。
宋姜叶忽然开口:“等一下。”
她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摸出一张叠好的黄纸符,递给管家:“把这个,不着痕迹地放到那个汪美玲身上。”
管家恭敬地接过纸符,小心收好,这才离开。
宋姜叶看着管家离去的方向,眼底一片淡漠。
汪美玲和宋真真这种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她放出去的,可不是普通的纸符,而是一个能依附在纸符上的鬼魂。
这对母女有什么小动作,她会第一时间知道。
解决了宋朝北和宋真真母女的事,家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宋业辉凑到宋姜叶身边,脸上带着好奇和一点讨好:“姜叶,你跟我说说呗,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岛的?”
他这几天可没少听那些被救回来的手下议论,都把宋姜叶传成女侠了!
宋姜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天机不可泄露。”
宋业辉一愣,这回答也太玄乎了。但他亲眼看到了宋姜叶的本事,又听了那些传闻,对她的话竟然信了几分。
“那……那你能不能帮二哥看看运势?”宋业辉搓了搓手,有点忐忑地问,“就看看我最近顺不顺利?”
宋姜叶看了他一眼。
“你最近厄运缠身。”她首接说,“特别是遇水的时候,厄运更重。你这次出海遇险,就是因为这个。”
宋业辉脸色一变。
“厄运?遇水更重?”他想起了这次海盗的事情,确实是在海上出的事。
“这厄运不是自然的。”宋姜叶继续说,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你身上有被人下的印记,是冲着宋家来的。”
宋业辉知道宋姜叶不是开玩笑的。他平时虽然痞,但在大事上不含糊。
宋业明听着自家二弟咋咋呼呼地说着,心里对这个妹妹的本事信了几分,但要他像二弟这样完全信服,甚至去问运势,他心里那道坎,还是有点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