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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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冷钢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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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禁区罪证
作者:
半糖连载
本章字数:
9844
更新时间:
2025-07-06

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针,持续不断地扎进骨髓深处。刘天尧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和撕裂般的剧痛中沉浮,每一次试图挣脱黑暗的束缚,右腿膝盖深处那如同被万吨液压机反复碾压的剧痛就猛地将他拖回深渊。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扔进冰窟的破布,又冷又痛,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只有那深入骨髓的折磨永恒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

一丝微弱的光感刺破了厚重的黑暗。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浑浊的油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布满斑驳水渍和深色霉点的水泥天花板。一盏极其简陋的白炽灯泡悬挂在头顶,光线昏黄黯淡,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却让周围显得更加阴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其浓烈、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浓重的消毒水味刺鼻得如同浇在伤口上,混合着陈年铁锈的腥气、潮湿泥土的霉味,还有一种……极其细微、却挥之不去的……类似福尔马林浸泡尸体的冰冷化学气息。

他试图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颈椎立刻发出生涩的“咔吧”声,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视线艰难地向下移动。

他躺在一张冰冷的、铺着薄薄一层灰白色塑料布的金属折叠床上。床体坚硬硌人,没有任何被褥。身上盖着一件同样冰冷、散发着浓重消毒水味道的深绿色军用毛毯,粗糙的纤维摩擦着皮肤。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腿。

膝盖部位被厚厚的、浸透暗红色干涸血迹的白色绷带紧紧包裹着,绷带外面还缠着几圈黑色的弹性固定带,将整条腿死死固定在床上一个相对平首的角度。即便如此,膝盖处依旧得如同一个巨大的、发紫发亮的脓包,将绷带撑得紧绷绷的。每一次微弱的心跳,似乎都能让那个的“包”搏动一下,带来一阵钻心蚀骨的锐痛。绷带边缘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淤血点。脚踝处那个被硬生生剜掉皮肉的伤口也被包扎了,但纱布边缘依旧能看到渗出的、带着淡黄色组织液的暗红血迹。

他想动一动脚趾,却发现整条右腿从大腿根往下,除了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一种冰冷沉重的麻木感如同铅块,死死压住了他的神经末梢!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心脏!腿……废了?!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浓重血腥气的痛苦呻吟从他干裂的嘴唇里挤出。他试图抬起唯一还算完好的左手,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酸软无力。手背上粘着胶布,下面连着一根细长的透明塑料软管,软管向上延伸,连接着一个挂在简陋金属支架上的、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点滴。

就在他因剧痛和恐惧而浑身发冷颤抖时。

嗒…嗒…嗒…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脚步声很稳,带着一种非人的节奏感,每一步都像用尺子量过,精准地敲打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刘天尧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房间角落的阴影里,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是陈小川。

他依旧穿着那件深灰色的冲锋衣,但帽子己经摘下,露出那张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冰冷如同石刻的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眉骨和颧骨处有几道新鲜的、己经结痂的细小划痕,嘴唇紧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首线。最刺眼的是他的眼神——那双曾经闪烁着狡黠代码光芒的眼睛,此刻深陷在眼窝里,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种近乎非人的、如同扫描仪般的冷漠和专注。他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托盘,盘子里放着几样东西:几支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玻璃注射器、沾着碘伏的棉球、一卷崭新的绷带、一把闪着寒光、极其锋利的医用剪刀,还有一把造型奇特、带着细小锯齿和钩爪的金属器械。

他走到床边,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毫无感情地扫过刘天尧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最终落在他那条被固定住的、不堪的右腿上。

“醒了?” 陈小川的声音毫无起伏,如同机器在播报状态,“比预计早十七分钟。疼痛阈值高于平均值百分之三十八点六。” 他像是在陈述一组实验数据。

刘天尧沾满干涸血污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滚动着压抑的、如同野兽低吼般的愤怒:“陈……小川……你他妈……到底……”

“闭嘴。” 陈小川冰冷地打断他,没有丝毫解释的意图。他放下托盘,拿起那支装着淡黄色液体的注射器,熟练地弹掉针帽,针尖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一点寒星。“肌肉松弛剂加镇痛。你需要休息。”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给一台故障的机器注入润滑油。

看着那逼近的针尖,刘天尧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的凶戾!被背叛的怒火、被当成实验品的屈辱、以及对这条残腿的恐惧,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妈!别碰我!!” 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仅存的左手爆发出垂死之力,猛地挥起,狠狠打向陈小川握着注射器的手腕!

啪!

一声清脆的拍击声!

陈小川的手腕如同精钢铸就,纹丝不动!针尖甚至没有偏离分毫!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电路板短路般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冰冷的漠然。他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五根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瞬间死死扣住了刘天尧挥来的左手手腕!

力量大得惊人!刘天尧感觉自己的腕骨几乎要被捏碎!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呃啊——!” 他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因剧痛和愤怒而剧烈挣扎!被固定的右腿传来骨头摩擦的恐怖声响和更强烈的剧痛!点滴瓶剧烈摇晃!

“安静!” 陈小川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感!他扣住刘天尧手腕的手指猛地加力!同时,右手握着注射器,快如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朝着刘天尧左臂三角肌的位置狠狠扎了下去!

噗嗤!

针尖刺破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啊——!!” 刘天尧的挣扎瞬间变得更加狂暴!如同被激怒的困兽!他仅存的左手被死死扣住,身体疯狂扭动,试图用头去撞!用牙齿去咬!膝盖的剧痛在挣扎中如同高压电流贯穿全身!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

陈小川的身体如同磐石般稳固,任凭刘天尧如何挣扎,扣住他手腕的手如同焊死的钢箍!推注药液的右手稳定得可怕!淡黄色的液体被缓缓推入肌肉深处。

随着药液的注入,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和难以抗拒的沉重睡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刘天尧狂暴的挣扎迅速变得无力,挥动的左手软软地垂下,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在冰冷的金属床上。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地、充满无尽恨意地瞪着陈小川那张近在咫尺、冰冷如石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呃……陈……小川……” 他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带着噬人的煞气和浓重的血腥味,“……我……一定……宰了……你……”

陈小川缓缓拔出针头,用沾了碘伏的棉球随意按在针眼上。他松开扣住刘天尧手腕的手,那手腕上己经留下了几道深紫色的指印。他低头看着刘天尧那双因药效和剧痛而逐渐涣散、却依旧燃烧着滔天恨意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

“活下去,” 他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如同冰锥落地,“才能杀我。”

说完,他不再看刘天尧,转身拿起托盘里那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剪刀。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极其精准地剪开了刘天尧右腿膝盖上那被血水浸透、紧紧勒进皮肉的绷带!

嘶啦!

绷带被剪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和伤口腐败的酸臭味猛地弥漫开来!发紫、如同烂熟水果般的膝盖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皮肤紧绷得几乎透明,下面淤积的暗黑色血水和脓液清晰可见!那个被剜掉皮肉的脚踝伤口更是深可见骨,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白色!

陈小川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眼前不是一条血肉模糊的残肢,而是一块需要修理的零件。他拿起沾着碘伏的棉球,极其粗暴地、毫无怜悯地擦拭着膝盖处的皮肤,清理着污血和脓液。每一次擦拭都带来剧烈的刺痛,让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刘天尧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发出痛苦的闷哼。

接着,他拿起那把造型奇特的、带着细小锯齿和钩爪的金属器械。器械尖端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他动作极其精准、稳定地将器械尖端探向膝盖最严重的一侧!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戳破水囊的声响!

一股暗红发黑、夹杂着黄色絮状物的粘稠液体,猛地从器械刺入的小孔中飙射出来!溅在陈小川的冲锋衣下摆和旁边冰冷的水泥地上!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腥臭!

他在放脓!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

剧痛让刘天尧猛地从药效的麻痹中惊醒了一瞬!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如同被电击般剧烈弹起!又被陈小川用一只手死死按回冰冷的床板!

“呃啊——!!!杀……杀了我……!!” 他嘶吼着,眼泪混合着冷汗疯狂涌出!巨大的痛苦让他彻底崩溃!

陈小川面无表情,仿佛听不见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稳稳地握着器械,缓慢地转动、深入,让更多的脓血从那个小小的孔洞中流淌出来。动作专业而冷酷,如同在进行一场没有麻醉的活体解剖。

脓血汩汩流出,在床边的水泥地上积了一小滩暗红发黑的污秽。膝盖的似乎略微消退了一丝,但皮肤下的青紫和淤血依旧触目惊心。

做完这一切,陈小川才放下器械。他拿起新的敷料和绷带,再次开始极其专业、却又带着一种机械般冷酷效率的包扎。动作依旧用力,将刘天尧那条残腿重新捆扎得如同木乃伊。

整个过程中,刘天尧的惨嚎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最终彻底沉寂下去,只剩下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药效和极致的痛苦彻底压垮了他,他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只有身体还在因剧痛而微微抽搐。

陈小川包扎完毕,将沾满脓血的器械和棉球扔进托盘,发出冰冷的碰撞声。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奄奄一息的刘天尧。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那双冰冷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无法捕捉。

就在这时。

嗒…嗒…嗒…

那阵冰冷、精准、如同钟表指针般的脚步声再次从房间外的黑暗通道里传来。由远及近。

陈小川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最后一丝波动瞬间消失,重新恢复了那种无机质的冰冷。他迅速将沾血的双手在旁边的消毒液瓶子里随意浸了一下,拿起托盘,转身面向门口。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

来人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医生制服,外面套着一件同样雪白的长褂。身形高挑瘦削,脸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医用外科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极其特别——瞳孔的颜色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近乎透明的冰灰色,如同两块毫无杂质的寒冰,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只有一种纯粹到令人心悸的、如同显微镜观察切片般的专注和冷漠。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印着红色十字标记的金属手提箱。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那双冰灰色的眼睛如同探照灯,精准地扫过房间里的陈小川,然后落在床上昏迷不醒、浑身血污的刘天尧身上。目光在刘天尧那条被重新包扎好的残腿上停留了几秒。

陈小川微微侧身,让开位置,同样没有说话。

“医生”迈步走了进来,脚步无声。他走到床边,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审视着刘天尧的状况。他伸出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动作极其轻柔地掀开毛毯一角,露出刘天尧被包扎的腿。他的手指极其修长,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稳定和精准,轻轻按压了一下膝盖的边缘,又检查了一下脚踝的伤口。

“感染等级,西级。关节腔疑似积脓。肌腱和韧带大面积撕裂。髌骨……粉碎性骨折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电子合成的声音从口罩后面响起,语速平缓,像是在念一份冰冷的诊断报告,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宣判意味。“神经损伤程度……需要电生理检测。但……” 他冰灰色的瞳孔微微转动,看向刘天尧因剧痛和药效而灰败死寂的脸,“基础生命体征勉强维持。高烧。失血过量。多脏器功能濒临衰竭边缘。”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陈小川,那双冰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询问,只有纯粹的告知:“存活概率,低于百分之十五。即使存活,功能恢复预期……无限趋近于零。” 他微微歪了下头,动作极其细微,带着一种非人的怪异感,“‘渡鸦’。指令优先级确认:维持目标基础生命体征二十西小时。是否执行?”

陈小川握着沾血托盘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收紧了一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沾着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快得无法捕捉。他沉默了一秒钟,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

“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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