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瞥了眼黄发少女。
空面无表情，原本活泼的粉红色瞳眸此刻失去高光，如同黑洞般吸收所有光亮，当德克萨斯的目光投向少女时，恍惚间以为连自己的视线都会被吸进去。
“咔吧”一声，
鲁珀不慎将嘴里的Pocky咬断。
德克萨斯无言地移开视线，望着地上的半截饼干条，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红色短发，活力满满的倩影。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摇人。
“不应该啊。”
“没可能啊。”
“这，不对吧。”
黄发偶像喃喃着语义重复的词汇，宛如女鬼的低吟。
其中蕴含的怨念之深，连保镖们都不自觉聚拢在一起，簌簌发抖。
“也许是误删。”
德克萨斯深吸口气，随后认真道：“肯定是误删。”
“对吧，是误删！”
空猛地抬头，抓住德克萨斯的衣袖：“齐羽他，怎么可能会把我删掉呢？”
“我是他最重要的人，我是他最爱的偶像啊！”
直到现在，空的脑袋都是一团浆糊。
明明在演出结束前，他们还在用音乐交心。
空能清楚地感受到青年的激动，喜悦……那是一种苦苦煎熬终于看到希望，发自内心的喜悦，她的感觉不会错！
是的，青年当然会喜悦。
因为他不仅能和自己的偶像同台演出，更能在后台得到她本人的芳心，实现他埋藏在心底的暗恋！
德克萨斯太遥远了，根本就是一场梦，是缥缈不可求的白月光。
而齐羽，近在咫尺，触手可得，他才是能触摸到的，心口的朱砂痣。
可，为什么，偏偏他——
他一句话不回，直接把自己删了？
“……！”
德克萨斯受惊，下意识将娇小偶像的手甩落。
夜已深，黑暗晕开夜色，澄澈的月光顺着窗外的缝隙溜了进来，照在空苍白的肌肤上，像是初冬的白霜，脆弱得让人觉着病态。
空充满希冀地盯着德克萨斯，两颊浮现出两团不正常的红晕，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对啊！”
德克萨斯加重了语气：“齐羽，他帮了你那么多，肯定喜欢你啊！”
她就没见过像青年那样虔诚的粉丝，连偶像的每个日常点滴都考虑到，就好像不敢让她受到一丁点委屈，情绪有一丁点失落一样。
如果齐羽是拉特兰人，又能把这股劲头用在宗教事务上，恐怕连教皇都要走下台，感动地将王冕戴到他头上。
这样的粉丝，怎么可能随便把偶像的通讯删了？！
德克萨斯说着说着，竟有些咬牙切齿。
她悚然一惊，细细品味此刻的情感……怎么，好像，似乎，看见空被删了联系方式，自己还有点小窃喜？
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空是回忆自己和青年的种种甜蜜，逐渐放下心来；
而德克萨斯则是百味杂陈，原先宁静的心隐约有些不知所措的惶然。
“呃，那个……”
似乎是判断出局势略微好转，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剧院经理谨慎地挪到两人面前，在距离十步远的地方停下。
“有什么事？”
德克萨斯蹙眉问道。
“我们剧院老板有幸听到了空小姐新歌的后半部分，他非常激动，深感龙门能有空小姐这样的偶像歌手，是龙门之幸。”
“经过他和股东们的短暂商讨，一致决定：将星梦剧场第47届Lollapalooza音乐节的邀请资格送给空小姐，邀请她参加下周的音乐盛会。”
“当然，由于空小姐在国际上声名不显，所以过几天会有音乐节的评审和专家过来，现场听一听空小姐的这首歌，这只是走个过场。”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惊艳的音乐，空小姐的歌喉和那神迹般的琴声交融在一起，宛若天籁，我相信，没有评审能不被它打动！”
Lollapalooza音乐节，是在哥伦比亚举办的大型音乐节，称得上是泰拉最受欢迎的音乐节之一。
德克萨斯略感好笑，这样的机会，肯定是大帝给空争取到的。
不用等到音乐节开始，只要受邀的消息传出去，空的人气就会迎来一场井喷式的爆发。
她转过头，以为空听到这种好消息会兴奋地蹦起来——
并没有。
空心不在焉，秀眉紧锁，只是淡淡的点头。
剧院经理颇为尴尬，快步上前，将邀请函放到礼物堆的上面，就要鞠躬离开。
“过几天的试听会，会开放听众资格吗？”
空开口道，清脆的声音有些沙哑。
经理一愣，随即点头：“大概有几十号座位，都是来采访的记者和独立音乐人，稍后我给您送几张内场票。”
黄发少女轻轻地“嗯”了一声。
压力颇大的剧院经理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水，一溜小跑地离开。
“德克萨斯，那天你会来嘛？”
空不抱希望，例行公事般问道。
“不。”
德克萨斯顿了下，补上一句：“我要出任务。”
空机械式地点头。
过了几十秒，她抬起眼眸，湿漉漉的红色瞳孔望着鲁珀：“那，齐羽，他肯定会来的吧？”
“毕竟，只要是我的演唱会，无论大小，他从来没缺席过。”
“绝对会来的。”
德克萨斯随口道：“空，内场票我替你交给齐羽，顺便问问误删的事。”
“那，太感谢你了。”
空缓缓地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她微微低头，窥视着灰发鲁珀的脸，眸中的怀疑之色一闪即逝。
——
（我觉得今天更了一万一千多字，和六更也没啥区别了，读者姥爷们，不要捅我好嘛，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