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只有窗外停在废弃电线杆上的一架隐蔽的无人机，发出极微弱的机械声。
无人机顶的摄像头，在某人的操控下转动方向，精准地锁定位于老小区的齐羽租房。
镜头对焦，窗户内，一个趴着睡觉的黑发青年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在城郊的一处研究所地下。
一个谁也找不到的阴暗地下室里。
“嘿，嘿嘿，嘿嘿嘿……”
“齐羽，齐羽，你好香……”
穿着白大褂的雪雉将自己的小脸贴近监控屏幕，布满血丝的美眸死死盯着那个青年，像是要将他整个吞下。
没变，今天也没变。
倒下的第四秒，睡着。
睡着后的一分钟，因为尾巴硌屁股，所以在睡眠中自动换成趴睡的姿势。
在这一分钟内，雪雉贪婪地舔舐着青年俊秀的面容。
在齐羽和她诀别后，她只有这么短的时间，能近距离仔细观察心爱之人的脸。
可是，好后悔。
后悔的心脏都要裂开。
齐羽，本来是她的！
是她，是她自作自受，只顾着研究发明，才让自己永远地失去了他。
但是，好幸福。
幸福的身体都在震颤。
只要能每天看到青年，看到他安详的睡姿，什么代价都值得。
雪雉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原本清纯的脸上满是扭曲的笑。
但是，
今天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黑白发色的黎博利目光幽幽，将镜头转到客厅。
这个紫发的卡特斯，是谁？
抛弃了我，又去找了一个比我更可爱的小女孩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齐羽……
雪雉咀嚼着这个念叨了数万遍的名字，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再次将镜头转回卧室，凝视青年的睡容。
齐羽，
齐羽。
我会永远，永远在阴暗的角落，偷偷注视着你的。
第28章：26、对咯我喺差人
“曼波”
“曼波，曼波~”
自制的铃声响起，还没唱到下一句，就被一只有形的大手按掉。
过了几秒后，齐羽撑起手肘，眯着眼睛瞅了眼钟表。
——六点四十。
还能睡会。
在脑袋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天生打工圣体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床。
黑发青年打着哈欠，揉着杂乱的头发，走出卧室。
茫然的目光扫过客厅……
嗯？
怎么有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我家的沙发上？
青年下意识想一个手刀劈死她，劈到一半，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哦……”
齐羽走到暗索面前，瞅了瞅少女极不雅观的睡姿，又看了看地上掉落的毛毯。
伸出手，在少女娇嫩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然后，用“被高中JK少女掷出的棒球打中脑袋”的力度，左右拍了两下暗索的脸颊。
“谁，谁敢打我？”
暗索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见眼前虚着眼的青年，张口就要大叫。
还没等她叫出声，齐羽早有预见地捂住小家伙的嘴。
“呜呜呜！”
暗索唔了几声，也想起来怎么回事，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齐羽松开手，竖起三指，微笑道：
“第一，你要去哪里，做什么，随意，但每天晚上十二点前必须回这里睡觉。”
“第二，每个月给你十万龙门币，你自己去买吃的，日用品，或者其他用途，随意。”
“第三，如果想扒窃，谨慎一点，不要被人逮了；假如被逮，记得通讯我，我会来帮你。”
他没当过家长，但他当过孩子。
“……！”
暗索听得呆住，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一缕紫色发丝，黏在她的唇边。
齐羽掏出钱包，点了下纸钞，干脆直接敞开，写了张号码的便笺夹在里面，然后丢到少女身边：
“你自己拿吧，我要去上班了。”
“备用钥匙，在门外的地毯下面。”
说罢，他匆匆洗漱，穿好衣服就要出门。
“等，等一下！”
暗索像是才反应过来，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青年停下穿鞋的动作，紫发少女憋了一会，才开口道：
“你，你身上的服装是……”
齐羽背对着她，抖了抖身上的警司制服。
左手打了个响指，随后凭空变出一张证件，潇洒地往上一甩，用食指和中指夹在中间。
“对唔住，我喺差人。”
……
“大香蕉，一条大香蕉~”
齐羽吹着口哨，溜达到自己工位坐下。
“老齐，今天心情这么好？”
旁边的同时大伟探出身子，挤眉弄眼道：“昨天没看见你人，去哪潇洒了？”
齐羽靠在椅背上，小幅度地打着哈欠：“出外勤，诗怀雅批准的。”
大伟切了一声，似乎并不相信青年的说辞。
“话说，局里准备给诗警司什么部门啊？”
过了会，大伟又凑上来，饶有兴致道：
“每个高级警司都会在履职后的一周内分配一个部门，陈sir是行动部，监管处和刑事组，熊sir是安保组，诗sir呢，是财务组，还是人事部？”
“那时候，你作为她的第一干将，肯定也会高升啊！”
齐羽揉了揉脖颈，懒洋洋地笑道：“放心吧，大伟。”
“我就算高升，也不会提携你的，你就在资源科这里一直腐烂吧。”
“卧槽，无情！”
大伟故作夸张地感叹一声，缩回自己的座位。
“……”
齐羽眯着眼，等待七点钟的到来。
打完卡后，他还要赶去别墅表演溏心蛋。
分配部门……和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任务完成后，第一时间就会跟诗怀雅决裂。
作为维多利亚的外地户口，她升到高级警司已是终点。
再上一层，就是代理局长。
除非龙门发生重大变故，或者诗怀雅主动和她的家族断绝关系，她才有一点点可能再跨一步。
所以，严格来说，她现在的地位，和陈晖洁已经差不了多少。
……再过几天，诗怀雅的任务绝对能完成！
到那时，和她恩断义绝，两不相欠，都是轻的。
青年都能想象到那时候两人当面互捅的场景。
和乖巧的雪雉，幼稚的空相比，齐羽还是最难接受那个神经质，动辄要人性命的恶劣大小姐！
前两个还属于正常的范畴，诗怀雅就万泉不诗人！
“嘀。”
座机的语音信箱发出新信息的声音。
齐羽这才想起来还没检查邮箱，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点开。
【后勤处：齐羽警司，你的配车申请已经通过，请于三天内去C103车库选车】
【陈晖洁：来我办公室一趟】
嘶……！
青年微微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不是顾及陆续上班的同事，他都想双手捂脸，发出少女尖叫了。
这个消息发送的时间不长，显然是让他现在就去。
更恐怖的是，
当他看到陈晖洁的消息时，她那边也一定会显示出“已读”的标签。
……
暗索用鸭子坐的姿势，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好奇地打量着客厅的装潢。
在其他人眼里，这屋子不行。
但在常年生活在漏风木棚，天桥底下的小流浪汉来说，这里给她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尤其是，当齐羽说出那三个条件后，暗索对青年的好感度大大提升。
你是说，有一个长相帅气的黑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