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方的光柱笼罩在她周身，清俊的羔羊眸子里都是倾慕的神情，像是看见了闯进母狼巢穴拯救王子的女骑士。
就当蕾缪乐以为是自己妄想太深的时候——
黑发青年竟然点了点头，露出“就是如此”的表情。
齐羽，你好可恶！
蕾缪乐被男色所惑，毅然决然地回头，甘愿做起挡箭牌来。
“……”
青年本来还想继续挤眉弄眼，表示“大家都是铁哥们”。
没想到女孩这么快就理会到他的意思。
好兄弟，在心中！
齐羽认可了和蕾缪乐友谊的纯度。
“啊……”
“齐羽，走了啊。”
德克萨斯喃喃着。
她的表情依然平淡，眸光却透露出淡淡的哀伤。
冷漠的神情，让人想起荒野上枯萎死去的木槿，孤傲，生长出无数锋利的刺，如同如刀剑一般冷漠待人的自己，凄清而危险。
但鲁珀的眼神，却像是一个找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
“啊哈哈，对啊……”
蕾缪乐符合着。
身后的青年，也微微直起身子，略微放松。
德克萨斯重伤初愈，醒过来后很快就会重新睡去。
到那时，他就可以从容地离开。
“但是……”
“为什么，我能闻到齐羽的味道？”
德克萨斯迷糊地呢喃着。
一头灰色的长发如瀑般垂在腰间，眉目精致，脸色漠然。
“……！”
蕾缪乐脸色大变，使劲地盯着鲁珀的脸看。
慌张的模样，就像被监考老师抓到小抄的粉毛伦敦女留学生。
齐羽也脸色微变，吓得贴得更紧，额角冒汗。
现在的情况，比他玩千恋万花还要刺激！
“……为什么呢。”
德克萨斯的声音很平静，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这，这……”
“唔，这个嘛……”
也许德克萨斯并没有想得到回答，
但做贼心虚的能天使下意识开始支支吾吾。
哪怕鲁珀现在意识不甚清醒，再过几秒，她也绝对能从红发挚友的语气重察觉到不对劲。
忽然，蕾缪乐娇躯一震。
一根细长的手指，正划过她纤细的背脊，在上面留下字迹。
【那是你身上披着的大衣留下的味道】
“哦……”
蕾缪乐捂住自己的嘴，随后若有其事地道：
“德克萨斯，是齐羽留下的大衣吧。”
“话说，我怎么没闻到他身上有什么味道……？”
自始至终，她都不像鲁珀那样，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
即使是现在，除了能清楚地感受到青年身体灼热的温度，和青年大概的身形轮廓外，什么味道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
德克萨斯垂下眼眸，望着覆在胸前的黑色大衣。
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
鲁珀艰难地探出手指，勾住大衣的一角死死攥住，仿佛勾住了什么稀世的宝物。
女孩的嘴角，带着略显苦涩的笑。
她想起来了，想起自己在暴风雨中疯狂的模样……
一定，把齐羽吓坏了。
很多时候，事态的发展就是这么戏剧性。
如果不是空突然的告白，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和青年展开生死厮杀；
如果不是青年写意的一剑，斩断她所有的骄傲，她也不会在青年面前露出懦弱的自己。
无论如何，她真实的那一面已经被他得知。
德克萨斯还记得自己最后在青年怀里的目光。
悲伤而无助，脆弱得只能躲在怀抱里蜷缩起来等待死亡。
“齐……羽。”
德克萨斯喃喃着青年的名字。
齐羽，你是否还会重新成为我的朋友，成为我平静生活的一部分呢？
你，现在。
现在在哪里呢……？
“……”
如果蕾缪乐能看穿好友内心，一定会大叫道：“就在这里，就在你的眼前，我的背后吔——”
不妙，真的不妙啊！
蕾缪乐娇躯轻微的颤抖，吐出甘甜的吐息，美眸朦胧，隐隐现出雾气。
青年刚才被德克萨斯的问话吓到，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后。
现在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距离。
如果有人看到这绮丽的一幕，看到两人尴尬的姿势，一定会有误解！
“齐羽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德克萨斯再次开口。
“呃……”
蕾缪乐现在脑子也有点糊涂，根本编不出什么像样的谎言。
【他说理解你】
【明白你的举动并不是出自喜欢】
“托我给你带一句，说他也对之前忽视你的行为感到后悔，以后还是朋友。”
蕾缪乐感受着青年的手指在背部游移，老实地跟着字迹而回应。
“是么……”
德克萨斯面色不变，头顶的两只狼耳倒是精神许多。
她似乎是睡意上涌，眼皮开始耸拉，仿佛马上又要睡着。
能天使和齐羽刚松了口气。
“我的伤，为什么全没了？”
德克萨斯的目光，落在自己放在被外的右臂上。
那里的剑伤消失不见，只有白玉般的小臂光洁无比。
“……”
这个问题，蕾缪乐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也没心思想怎么回答了。
少女的脸颊染上霞红，顺着发尾一直爬上耳垂，面红似血，呼吸沉重。
【大帝预料到这个情况，让我给你带了保命丹】
【据说，是他几百年前在一处遗迹找到的上古药品】
齐羽扯犊子的功力极强，编出的谎言连他自己都能骗过。
当年差点被镜流一剑砍死，能够死里逃生，就是靠着“有简单方法杀死丰饶，听我细说”的现场扯谎，扯到黑塔前来救场。
蕾缪乐晕晕乎乎地说完，头顶似乎要冒出白汽来。
德克萨斯轻轻颔首。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晚风吹起车窗灰白色的帘布，也稍稍拂乱了鲁珀额前的发丝。
鲁珀女孩轻轻偏头，望着站在车门前的红发少女，瞳孔里却满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
齐羽低着头，还在那盘算着如何写写画画。
蕾缪乐脑后柔软的发梢，落在他的后颈，酥痒，萦绕在鼻尖的是苹果派和栀子花的幽香，还挺惬意的。
忽然，身前的红发女孩身心一晃，一个腿软，娇软的身子就这么倒了过来。
我靠！
齐羽连忙从背后撑住能天使的双肩，扶住她的同时，离她远了一点。
面露诧异之色，望着女孩两侧红透的耳垂。
什么情况？
搅，搅什么了？
“呼啊……呼啊……”
红发女孩加重呼吸的频率，想让心跳恢复平静。
自己的失态让她俏脸遍布红晕，藏在刘海下的眼眸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在青年的帮助下，她重新站稳，只是娇躯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怎么会这样？
蕾缪乐扪心自问。
从前不是没有和同龄女孩一起睡过，有几次还抱着德克萨斯睡得很香。
为什么只是和齐羽贴在一起，自己的心就跳得这么厉害？
“……”
齐羽终于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是不太雅观。
甚至对未经人事的红发女孩来说，有点过于刺激。
只是，刚才她又抱又啃的，好险没学德狗那样，给自己嘴里留下满嘴的唾液，也没见蕾缪乐有多害羞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攻高防低的女流氓？
意识到蕾缪乐不堪受辱，
青年也只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离红发女孩远了一点。
本来就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