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咽了下嘴里鲁珀的唾液，还是决定老实回答。
【齐羽：是啊，稍微亲了亲】
【齐羽：和你那次一样，只亲了脸】
【蕾缪乐：哎呀，那次就不要提了】
【蕾缪乐：我当时有点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蕾缪乐：以后别说这种话，我和你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蕾缪乐：齐羽，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齐羽：没有了，小乐，你早点睡】
【齐羽：再见】
【蕾缪乐：好的，拜拜啦(??? ? ???)??】
“……”
齐羽垂下眼眸。
他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希望……只是他的错觉，
希望能天使真的如她所说，只是将自己当成是好友。
他收起通讯器，走进租房，一个没留神，一脚踩到地上乱丢的纸稿。
“这是啥，某种召唤邪神的祭祀图腾么？”
他低下头，捡起涂满黑圈的稿件，
还没来得及辨认出上面写的什么，转眼就发现到处都是散乱的纸张。
青年走进客厅，一只紫发兔子背对着他，正趴在桌子上涂涂改改。
“……？”
他走到暗索身后，俯身一看。
只见小家伙握着笔，正在书写着属于她的鸿篇大作、
认真的模样，清澈的眼神，就像是在倒着阅读新华字典的丁姥爷。
就差一个雪豹伙伴，就可以出使黏合国了。
“哈。”
齐羽微微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兔耳。
没想到暗索这么努力，就是涂抹的文字多少沾点抽象。
有点像时代挤不出墨水，文学家们只能挥毫沾翔，在厕纸上作画。
“哎哎哎——”
沉浸在创作中的暗索，明显被青年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像兔子一样猛地跃起，大腿却磕到了桌角，只能捂着膝盖痛苦倒地。
“抱歉。”
青年扶住她，往后退了一步：“没事吧？”
“……齐羽？”
“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暗索忍痛回头，看到青年后才放松下来。
“抱歉抱歉。”
齐羽笑着道歉，正要请小家伙介绍她的作品大作——
突然，青年脸色微微一变。
他踌躇几秒，还是从怀里掏出黑塔娃娃。
只见娇小的玩偶似乎比之前大了一圈，拿着手里温度却高得吓人。
戴着的贝雷帽上，隐隐有白汽冒出。
“什，什么意思。”
“这是血怒叠满，红温过载，要跟我爆了吗？”
齐羽惊疑不定，将人偶丢到地上。
认真考虑要不要往上面洒冰糖雪梨来降温。
……在青年和紫发兔子的视线下，
黑塔人偶屁股朝上，贝雷帽上的桔梗花微微颤动。
其中一朵灰白色的花瓣，开始出现丝丝裂痕。
突然，从桔梗花瓣中射出一束光芒，打在背后的墙壁上。
与此同时，一个摇晃着的，模糊的浅蓝色虚影，从光芒中探出。
“闹，闹鬼了！”
暗索揉着膝盖，咋咋呼呼地窜到青年身后。
长长的兔耳贴在脑袋上，躲在他后面偷看。
“……？”
齐羽知道是黑塔的杰作，也隐约猜到这个投影的是谁，只是……
她，那个棕发老太婆，纸上谈兵的理论科学家，竟然真的成功了？
跨越两个世界，构建出一个交流的通道？
——简直就是奇迹！
“滋啦滋啦”
宛若电流的声音，在虚影中响起。
首先冒出的，是一个兔耳般的发饰；
紧接着，是扎着发饰的银色中长发，发型有点类似于涡轮增压。
“哟，GAMER齐，感觉你状态挺不错的呀。”
“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对你没什么影响吗？”
随着清淡的招呼声，银发少女的脸露了出来。
她伸手攀住那束光芒的边缘，将整个身子扯了出来，轻巧地落在地上。
“……好酷哦。”
暗索呆呆地看着银发少女。
只见少女上身是短款夹克，下身则是清凉的短裤，
服装线条刚直，很有赛博朋克的科技感。
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飒爽和洒脱，
露出的部分并不暴露，却很好地体现了她的身材。
“……好久不见。”
齐羽一副看见电子蜗牛的表情。
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黑塔，居然真的将银狼本人投影了过来。
他望着淡漠的少女面容，略带感慨地简单回应。
银狼——
将宇宙视为游戏的超级骇客，
星核猎手团队的最后一名成员。
“很酷，是说我吗？”
“谢谢你，一看就是新手村引导角色的兔人族小女孩。”
“GAMER齐，你看别人多会说话，我看你就是和黑塔呆的太久，身上染上了她的老人味。”
银狼转头看向紫发兔子，嚼着泡泡糖吐槽道。
她环目四顾，似是在观察房间里的装饰。
平淡的目光，在看到角落里那台扫地机器人时停留了一瞬，然后又回到青年身上。
“呜……”
暗索见银发少女朝她搭话，赶紧将脑袋缩了回去。
虽然她听不懂少女在说什么，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银狼，能别凹人设了么？”
齐羽一见暗索被少女无意中羞辱，
立刻触发了维护攻略角色的自动回击，当即回应道。
“呵呵，作为攻略者，我一直都是这幅态度啊。”
“齐羽，和你这种半天通不了关的菜鸟玩家，没什么好说的。”
银狼将额前的通讯目镜拉了下来，
淡定地摆了个“很酷不说话”的POSE。
“是吗，在得知黑塔把你所有的账号，连同游戏记录一起冻结的时候。”
“你不是当场又哭又闹，痛哭流涕吗？”
齐羽用单手支住自己的下巴，调侃道。
“我没有，又哭又闹！”
“不要每次都把卡芙卡的话奉为圭臬，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银狼赶紧将目镜拉上去，展示自己高冷的脸。
“……”
暗索有点畏缩地看着银发的少女，手脚有些发颤。
和齐羽两个人在一起时，她可以尽情地嬉闹撒娇，表现出古灵精怪的模样；
可当有其他人在场时，她只能缩在一旁，看着她们和青年自在地交谈。
“那边的兔人族小女孩，感觉很怕我啊？”
“我要不要赠送礼物，来提升这个NPC对我的好感度？”
银狼的观察能力敏锐，一眼就看出暗索的状态不对。
银发夹杂蓝色挑染的少女，抬眸瞅了眼暗索的头顶，似乎在确认上面会不会出现某个感叹号。
“你当打游戏呢？”
齐羽也发现暗索有点怕她，有些哭笑不得。
他将暗索拉了过来，牵住她的手，探过银狼的胸口——
紫发兔子的小手，穿过银狼略显贫瘠的胸，犹如穿过一团雾气。
“别怕，这只是全息投影。”
“全息投影，意味着她不是实体。”
齐羽微笑道：“意味着……她无论如何都伤害不到你。”
“……好神奇。”
暗索睁大眼眸，好奇地在里面搅了搅。
除了银狼的投影微微波动以外，没有感觉到任何触感。
“是你原来就这么下头，还是这里的环境影响了你？”
银狼虚着眼，看着两人搅来搅去：
“GAMER齐，我对你的好感度正在飞速下降。”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