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带着滚烫气息的低语再次灌入哪吒的耳中:
“一晚上……你躺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被子,枕着我的枕头……”
他的声音染上更深的沙哑和一种近乎赤裸的控诉。
“闻着我的味道……你还没想清楚?”
敖丙攥着他手腕的手指猛的收紧了几分,指腹下的脉搏正以疯狂的速度跳动。
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深邃的目光像探照灯,紧紧锁住哪吒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带着一种近乎审判的、不容逃避的锐利:
“还是说……”
他唇角那抹带着危险气息的笑意加深了,眼底却翻涌起压抑了太久的、沉沉的暗色。
“是我表达的……还不够明显?”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贴着哪吒的唇瓣说出来的,滚烫的呼吸首接烙在皮肤上。
不等哪吒从那足以令人窒息的靠近和逼问中找回一丝神智,敖丙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猛的用力向上一提。
迫使他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手腕脉搏那失控的狂跳。
同时,敖丙的身体再次压下,两人之间的空气被挤压殆尽。
他的目光像淬了火的利刃,深深刺入哪吒的眼底,带着积压了三年、再也无法掩饰的痛楚和一种近乎凶狠的质问:
“当年……”
敖丙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沉重的分量,“说走就走,连句像样的告别都没有……”
他的气息变得粗重,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
那深藏的、被强行压抑了三年的情绪终于破闸而出,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道:
“如果我不说要相亲……”
敖丙死死盯着哪吒瞬间苍白的脸,声音因为强烈的情绪而微微发颤。
却依旧清晰得如同冰锥,狠狠凿进哪吒的心脏,“你是不是就打算躲我一辈子?”
他猛的逼近,鼻尖几乎撞上哪吒的鼻尖。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燃烧着炽烈的火焰,混合着痛苦、不甘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执着:
“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见了?!”
最后那句质问,如同惊雷,在狭小的空间里轰然炸响,震得哪吒灵魂都在震颤。
手腕上的力道如同烧红的铁箍,紧贴着皮肤,清晰的传递着敖丙指尖的微颤和他胸膛里同样剧烈的心跳。
那滚烫的呼吸喷在脸上,带着不容错辨的痛楚和压抑了太久的爆发力。
像熔岩,瞬间将他所有的防御和伪装焚烧殆尽。
他被迫仰躺在沙发上,像献祭的羔羊,被敖丙以绝对掌控的姿态禁锢在方寸之间。
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翻涌的惊涛骇浪,不再是深不可测的寒潭。
而是灼热的、几乎要将人焚毁的熔岩。
那里面清晰的映着他自己的倒影。
——惊惶,无措,以及被那汹涌情感彻底击穿的茫然。
手腕上的脉搏在对方滚烫的指腹下疯狂跳动,几乎要挣脱血管的束缚。
“你先放开我,坐下来好好说话……”
哪吒挣扎说道。
敖丙沉重的呼吸,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一下下拂过他的嘴唇和脸颊。
那些控诉,如同沉重的鼓槌,狠狠敲打在他最脆弱、最不敢面对的心防上。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声,像濒临极限的风箱。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敖丙撑在他耳侧的手背上,因为用力而绷起了清晰的骨节和青筋。
他俯视着身下的人,看着那双被自己逼出隐隐水光的眼睛。
看着那微微颤抖的唇瓣,看着那因为震惊和汹涌情绪而失去血色的脸颊。
三年的空白,一千多个日夜的压抑和猜疑,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缓缓的、极其缓慢的低下头。
目标不再是耳廓,也不是唇瓣。
灼热的、带着清晰怒意和某种更深沉占有欲的呼吸,最终落在了哪吒紧绷的、线条流畅的脖颈上。
没有亲吻。
同时,低沉沙哑的的宣告,伴随着那灼热的触感,清晰的烙进了哪吒的耳膜深处,也烙进了他混乱一片的脑海:
“想跑?”
敖丙的齿尖极其轻微地、充满威胁性的刮蹭过那层薄薄的皮肤。
感受着底下血液奔流的狂野脉动,声音喑哑。
“晚了!”
“既然不想吃早餐,那就吃点别的吧……”
……(省略略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