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世惊变，癫狂之始
林小癫是被冻醒的。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骑着电瓶车送麻辣烫，此刻鼻腔里却灌满了铁锈味的寒气。
睫毛上结着冰渣，稍微眨眼就发出细碎的断裂声。
远处曾经灯火通明的大厦变成了巨大的冰雕，路边的梧桐树挂着两米长的冰棱，像某种怪物的獠牙。
“末日——来——咯——”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
一只赤红毛发的松鼠蹲在消防栓上，前爪捧着松果，豆大的黑眼珠泛着诡异的蓝光。
林小癫看着它开裂的嘴唇一张一合，突然意识到这畜生在说话。
“见鬼！”他踉跄后退，军大衣下摆扫过冰面，整个人摔进雪堆。
掌心传来黏腻触感，抓起的不是雪，而是某种半凝固的暗红色物质。
松鼠突然弹射到他肩头，尾巴扫过结霜的耳垂：“东边三公里，永辉商场地下车库，现在跑还来得及。”没等他反应，远处传来冰层崩裂的巨响，两道黑影撞碎公交站牌朝他扑来。
林小癫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军大衣在狂奔中甩开，露出里面印着“饿死了么”的黄色制服。
背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当他冲进商场卷帘门的缝隙时，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在金属门上，震落的天花板冰碴洒了满头。
黑暗中有十几双眼睛在闪烁。
拾荒者们蜷缩在货架间，用冻僵的手指扒拉着过期罐头。
角落里传来婴儿断续的哭声，很快被布料捂住。
林小癫靠着自动扶梯喘气，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块电子表。
【叮！
绑定癫狂求生系统~】荧光蓝文字在表盘跳动，【新手任务：在时代广场对着异兽跳《最炫民族风》广场舞（0/1），奖励：自热火锅三连包 + 防寒睡袋】
“这他妈是整蛊节目吧？”林小癫扯下表带往地上摔，金属表壳弹起来狠狠撞上他的眉心。
剧痛中更多蓝字浮现：【拒绝任务将开启电击模式哟~3、2、1——】
电流窜过后腰的瞬间，他整个人像虾米似的弓起来。
货架轰然倒塌，拾荒者们惊恐后退。
当第三次电击来临时，林小癫抽搐着抓住手表：“跳！我跳还不行吗！”
正午的太阳像枚冷白的硬币。
时代广场的巨型广告屏冻裂成蛛网状，林小癫踩着军靴在冰面上打转。
防滑链是他用商场珠宝柜的铂金项链改的，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他吼得撕心裂肺，同手同脚地蹦跶。
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虚拟观众席，有个Q版松鼠正在疯狂刷“666”弹幕。
藏在袖口的消防斧随动作晃荡，那是用二十包暖宝宝和拾荒者换的。
冰雕群后方突然闪过反光。
“那疯子怎么回事？”顾凛调整着夜视镜，军靴陷进半米深的积雪。
他身后十人小队正在布置声波干扰器，最新型的极地作战服在肩头凝结出白霜。
苏离扯开急救包暖贴，嗤笑道：“要么是冻疯了，要么是新型异兽的诱饵。”医疗兵突然眯起眼睛，“等等，他的动作...好像在配合声波频率？”
林小癫正跳到“火辣辣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忽然被雪块砸中后脑。
转身看见个高挑身影立在台阶上，黑色面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淬冰的眼睛。
“立刻停止你的行为。”顾凛的声线比气温还低，手中冲锋枪微微抬起，“广场地下是异兽孵化巢，你发出的震动——”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冰层断裂的脆响。
林小癫瞥见系统倒计时还剩37秒，反而跳得更起劲了。
他扯开棉衣露出里面的应援服，LED灯带拼成的“C位出道”在昏暗天光里疯狂闪烁。
“不要命了？”顾凛疾冲过来。
军刀擦着林小癫的耳际飞过，斩断一截袭来的冰锥。
两人在喷泉雕像旁翻滚缠斗，积雪簌簌落下，露出底座上密密麻麻的爪痕。
当《最炫民族风》最后一句高音炸响时，整片广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林小癫瘫在冰面上大口喘气，看着顾凛瞳孔骤缩——年轻军官的战术目镜上，正疯狂刷新着能量波动警报。
地底传来沉闷的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林小癫摸到自热火锅的包装袋，却发现奖励物资里还混着个松鼠玩偶挂件。
那对玻璃眼珠在雪地里幽幽发亮，咧开的嘴角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些。
冰层裂痕如同蛛网蔓延至整片广场，林小癫的应援服LED灯带在雪雾中划出癫狂的残影。
他听见避难所方向传来金属支架的吱呀声，混杂着此起彼伏的惊叫——三十米开外的环形走廊上，十几个裹着棉被的居民正扒着冰墙观望。
“这疯子把怪物引来了！”李婶的绒线帽被狂风卷走，她死死拽住王大爷的拐杖，“早上就该把他赶出车库！”
韩立的警用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冻伤的指节泛着青紫：“我去绑了他。”话音未落，三头冰甲犀牛撞碎喷泉雕像，犄角上凝结的冰刺擦着他耳畔飞过，深深扎进避难所外墙。
林小癫此刻却在大笑。
系统的癫狂值进度条飙升至80%，他感觉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岩浆。
当第一头犀牛扑来时，他抡起消防斧劈在冰面上，借着反作用力腾空做了个街舞大风车。
“你们看他的眼睛！”糖糖突然从顾凛背后探出头，战术平板的扫描光束剧烈颤动。
青年虹膜里浮动着血色纹路，每次旋转都有冰晶在周身炸成粉末。
苏离的镊子悬在半空：“细胞活性暴涨300%……这他妈是人体能承受的？”她突然被顾凛拽倒，先前站立的位置爆开脸盆大的冰坑。
林小癫的军靴底冒出焦烟。
他正用太空步在犀牛背上滑行，异兽的哀嚎与系统提示音此起彼伏：【癫狂增幅激活！
战斗力+200%！
持续时间03:00】防寒面罩早己不知去向，呼出的白气里带着血沫。
“抓住那根排水管！”韩立突然抛来登山绳。
这位前警察终究没能狠下心，绳索末端的抓钩闪着寒光。
林小癫却顺势缠住犀牛角，在畜生前冲的惯性中把自己甩向空中。
冰甲犀牛群突然集体转向。
它们放弃攻击避难所，转而将林小癫围在中央，覆满冰晶的眼睛诡异地眨动着。
青年此刻正单膝跪在领队犀牛的颅骨上，扯着破锣嗓子吼出最后一句：“永远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任务完成！
奖励己发放至储物空间】电子表盘弹出烟花特效。
林小癫怀里突然多出个滋滋作响的自热火锅，包装袋上印着“癫狂特供”的骷髅头logo。
“小心！”糖糖的尖叫被寒风撕碎。
原本温顺的犀牛群突然人立而起，冰甲缝隙渗出荧蓝黏液。
顾凛的子弹打在它们后颈竟发出金属碰撞声，弹道在冰雾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林小癫滚落在雪堆里，摸到个巴掌大的金属圆盘。
系统说明文字在视网膜上跳动：【反重力雪橇（试用版），载重120千克，续航……】没等看完，整个广场突然地动山摇。
所有冰雕同时炸成齑粉，暴露出地下纵横交错的荧光管道。
避难所外墙的冰层簌簌剥落，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爪痕——那根本不是人类建筑的混凝土，而是某种生物的甲壳化石。
“能量读数爆表了！”糖糖的平板电脑迸出电火花。
苏离刚给伤员注射完肾上腺素，抬头就看见犀牛群调转方向，裹挟着雪暴朝避难所狂奔。
冰甲在奔跑中增生出刀刃般的棱角，将沿途的汽车残骸切成金属雪片。
林小癫的指尖还扣着雪橇启动键。
自热火锅的红油汤底在脚边晕开，隔着蒸腾的热气，他看见顾凛的战术目镜映出自己满脸血污却咧着嘴笑的模样。
特战队长正在对着通讯器嘶吼，声音却仿佛从水底传来般模糊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