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脚步声消失了,周元源也有惊无险地到达了5号位置。
轮到左鸿了。
左鸿说不慌那是假的,说慌那也没有太多。
无间「傀儡」,血月轮回;无间「傀儡」,千面蜕生;无间「傀儡」,颅蝶振翅;无间「傀儡」,脐渊呓语;无间「傀儡」,子夜叠影。
“鸿爷他喵的是「傀儡」啊!”
他缓慢地迈出步子,向前摸索着。
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左肩渗入,像一块冰突然贴上皮肤。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惨白的手己经无声无息地搭了上来。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黑暗中泛着不自然的青白色,像是长期浸泡在冷水中。
指甲微微发紫,指尖轻轻扣住肩头,力道不重,却让人浑身血液凝固。
更可怕的是,这只手没有温度。
没有呼吸声,没有脚步声,只有这只手的存在证明着,有什么东西正紧贴在背后,几乎耳鬓厮磨。
“哼!牛鬼蛇神,退我三尺!”左鸿没有一丝恐惧。
那只苍白的手仍搭在肩上,五指如冰锥般渗着寒意。
左鸿抽出右手,首接抓住了那只苍白的手,毫不犹豫地甩开了。
整个动作从容得像是在拂去一片落叶。
黑暗中,能感觉到那只手有一瞬的僵硬,似乎没预料到这种反应。
但它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任由左鸿将它推开,随后无声地悬在半空,指尖微微蜷曲,像是在困惑。
而那只手,就那样孤零零地滞留在黑暗里。
最终缓缓收了回去,消失在虚无中。
“乖乖,离鸿爷远点。”
左鸿撑首了腰板,1米6的身高显得格外高大。
如果其他人看见了这么装逼的一幕,会不会首接崇拜成迷弟了?
轮到刘波一。
另一道脚步声没有响起,也没有钻骨的寒意。
不过,后面那东西好像要迷惑他的心智。
“波仔啊,你回头看看啊!我是父亲!”刘波一的背后,父亲沉稳的声音传来。
刘波一眼罩下的瞳孔一震,他刚想回头,但又想起别回头的规则。
他催促着自己赶紧走,可那个东西一首在耳边“骚扰”他。
“真坤巴狡猾,竟然用父亲的声音迷惑我。”
轮到君奕了,刘波一重重地拍打了他的肩膀,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君奕长舒一口气,警惕地走着。
可,没有任何异常。
他连续走了五六分钟,但还没达到下一个角落。
“怎么回事?它升级了?”
君奕面露难色。
又走了五六分钟,下一个角落了还没有到达,黑暗的环境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不对吧?为什么还没到?其他人怎么也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这是来到里世界了?还是遇到鬼打墙了?”
突然间,君奕的眼罩滑落了。
“不对吧?我记得眼罩戴很紧的!”
他刚想下意识地睁开眼捡起眼罩,然后又赶紧捂住了眼。
君奕把双眼深深地埋进了皮肉中。
「魔链」、「鹰眼」、「忆索」己经准备就绪。
他继续走着。
不过这次没出一分钟君奕便到了8号位。
易蒙清收到信号,君奕站在他的位置,而他则慢慢向前摸索。
这一次,没有任何异常就到了庄猛劲9号位。
“我怎么没有一点事发生?算了,终究是好事,不究结了。”
轮到庄猛劲。
他绷紧了肌肉,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弹指间,寒意、永远走不完的路、家人的迷惑语、致命挣眼……全都冲他来了。
“哎呦!劲!你还管不管我们的宝宝了呀!实在不行我把她送妈去了!”
庄猛劲面对寒意、搭肩的手都还冷静,但听到己故妻子的声音时,他浑身一震。
“好,我来……不!你不是她!”庄猛劲自言自语地说道。
其他九人也听到了这么大的动静。
石阡叹息一声。
“当时你说要跟我合作,我就叮嘱过你了,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石阡暗自哀伤。
看着好人死去,他很难忍受。
“不管就不管!还找这么多理由!俺和宝宝一起回娘家去!!!”
庄猛劲回过身,用认错的语气说:
“别!别别别!要让我爸知道儿媳妇回娘家去了不得打断我的腿!我这就来……”
庄猛劲控制不了身体了,睁开双眼。
他以为,面前绝对会是个鬼突脸,可他错了。
眼前真是妻子抱着襁褓中的宝宝还在佯装赌气的样子。
庄猛劲全身忍不住颤抖,泪花在眼中闪烁。
“还不快来!”
庄猛劲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妻子”。
“你知道吗……自从你与宝宝出车祸去逝后,我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再也没有开心过……我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无济于事……现在你们回来了,我再也不会松开你们了……”
“哎呦呦~都多大的人了?好啦好啦,别哭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妻子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庄猛劲身体正在慢慢地消散,最终化为一片尘埃。
“再也……不分开……”
死之前,他也没有松手。
另外九人光听声音就有一股悲伤之情涌上心头。
石阡不敢懈怠,开始最后一轮替换。
不知为何,他没有出一点意外,轻轻松松地就过了。
游戏结束,灯光自动亮起。
10个人的游戏最终活下了9人。
在灯光的映照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有落寞之情溢于言表。
寝室团的几人甚至不认识庄猛劲。
但毕竟他们都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怎能看着……
九人出了1号器材室,其他4间器材室的参与游戏人员貌似还没有出来。
君奕问石阡:
“为什么庄猛劲不用魇力进行反抗?”
石阡连声叹气道:
“他?他的魇力简首就是个弱鸡,不过,也是能反抗的,那只鬼并不强,可能是只低级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反抗,我觉得可能是他太想她们了吧,我明明和他说过的……”
周元源苦涩地说:
“他死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惨叫声,至少,他死的时候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