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老疯子,在修仙界也是一代传奇。
他本名“陆斩颜”。
出身显赫,在百日抓周庆典上抓住了剑。
在三岁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足够的剑道天赋,其父乃是大煌帝国忠臣,当即请命让大煌最强的剑神教他习剑。
其天赋近妖,十岁的时候亲手击败了自已的老师,成为了大煌剑道第一人。
后觉凡人境界的剑道不过如此,便舍弃身前身后事,投身修真。
十二岁,拜入剑修眼中的最高殿堂——剑阁。
十五岁,通过宗门大比,成为唯一的赢家,进入剑心冢挑选合适的佩剑。
却因为无一把适合自已的剑大发雷霆,当场打杀了在场所有的剑灵。
这一行为之疯狂,令他被赶出剑阁。
后来的事情旁人便不太清楚了,据说是得了天上之人的传承,他剑道大成。
在七十岁的时候杀上剑阁,枭首当时的剑阁宗主,并将九大长老打得心服口服。
从此,世上便多了一个“老疯子”。
老疯子陆斩颜,也是剑阁的第十长老,其性格暴烈如火药。
一把毒嘴更是比剑更容易伤人。
谁也不知道在十五岁到七十岁的五十五年的光景里他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他打上剑阁并击杀宗主的那一刻起。
他便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剑神!
不再是凡人之剑,而是仙人之剑。
其修为更是来到了二品逍遥境界!
他心性高傲,但也的确有高傲的资本。
当今的修仙界老人,大都不愿与其接触。
除去性格不讨喜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打不过。
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而其身边的大儒,一品逍遥境,本名赵钧儒。
乃是当代文圣“孔丘子”的大弟子,同样拥有通天彻地的能力,言出法随更是不在话下。
“本以为来此喝酒不会有人打扰,却不料捡了一个大宝贝。”
看得出来,这位老疯子现在心情不错,看着脚底下的白玉柱两只眼睛笑得都快眯起来了:
“钧儒,莫非是你老师开眼了,想要赠你一场机缘。”
“并无此事。”赵钧儒文质彬彬,手里握着竹简。
那正是他的本名法器,名唤“一言九鼎简”,乃是其师傅“孔丘子”赠予的宝物。
在法宝的加持下,他能发挥出足以抗衡三品逍遥境界的实力!
一文一剑,此等战力,说要讨伐修为只有逍遥境二品的东皇太一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剑主杀伐,文主天地。
东皇太一哪怕有妖族圣物东皇钟,想要全身而退也是极难。
因而,东皇太一的神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他朝着下方的水妖母女传声道:
“待会我若是开战,你们便带着这白玉柱逃走!”
河仙脸色一白。
东皇太一这话可不是关心她们,而是让她们送死。
在这等级别的强者手下夺宝,别开玩笑了!
现在恐怕自已去摸一下那根白玉柱都会被那两个人族强者彻底轰杀!
更遑论带着逃跑。
退一万步来说,她们连这根白玉柱都拿不走。
毕竟那白泽所化的【百妖谱】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具体形态。
但说是【谱】,最起码不会是眼前的这根柱子。
“娘,我们怎么办……”
东皇太一传的话落小熙自然也听到了,她并不傻,自然能体悟出这其中的恶意。
此时的少女刚刚逃离鬼门关,心乱如麻,只好将无助的目光投向自已的母亲。
河仙在她的心中其实都处于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小小的落小熙很自然地觉得自已的母亲无所不能。
因此,她渴望能让这样的母亲能够看自已一眼。
哪怕自已没有这么优秀。
但当她看到自家母亲脸上那同样苍白的神色,她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心中无限落空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最起码,她们还在一起。
似乎是注意到女儿眼中的绝望,河仙咬了咬牙,语速飞快:
“待会为娘会尝试着移动白玉柱,到时候你就跟着两位仙师逃走!”
“记着,不要回头!”
凌洛眉宇轻挑。
“二位。”
河仙突然转过头,看着两人说道:
“你们与那剑神既为同族,想必他不会太过为难你们。”
“我河仙今日就要栽在这里了,但我的女儿无错,之前对知县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因此,我恳求你们能救下我的女儿。”
“作为回报,我百年积蓄的财富都归于你们,河仙……在此拜谢!”
正说着,河仙朝着两人纳头便拜。
“娘!”落小熙泪流满面,只是无奈身体受损过大无法直接起身,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娘亲朝着两个人族跪拜。
可令人意外的是,两人并没有受这一礼,竟是直接躲开了。
凌洛神色古怪,看向了自家师兄。
却不料平日里能言善辩的李公明此刻也是脸色不对,他嘴角微微抽搐,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去扶起河仙:
“不必如此,且不提我们是否愿意帮助,如今情况我们想走也没人能拦得住。”
“嗯?”不仅是河仙,就连天上的两人一妖都听到了这话。
只因李公明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用真气加以掩饰,他的声音传响在整片天地,以天上之人的修为想听到也不难。
“竟是有如此气魄,这是谁家的部将?”
老疯子喜怒无常,一听到这话就笑了,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怒火。
像是头被挑衅的老狮。
赵钧儒虽无不满,但听到这等狂傲之语还是低头看向了那位白袍青年。
见到对方的容貌,神情微震。
他长得好像……
另一侧,东皇太一则是皱着眉头,看向那白袍青年。
修为不过是三品破界境的小子,怎敢口出狂言?
于是,他随手挥出一道紫黑色的灵力,本想就此轰杀这位狂徒。
再加上赵钧儒的愣神以及老疯子的不在乎。
眼见着那道攻击就要直接将其轰杀,这片天地却突然扭曲了一下。
下一刻,那道足以泯灭逍遥之下的一击就这么硬生生地消失了,就像是一幅画中的景色被突然抹掉那般。
而那白袍青年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有些捉摸不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