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家庭医生的药是真管用,林霜音的脚第二天早上已经完全消肿,只是脚趾关节还有些酸痛。
陈瑞像往常一样,把那辆尾数9999的专车停在花园中间,笔直地站在旁边。
林霜音从打开的车门,看到秦倦坐在里面,自带矜贵气质。
她一愣,脚下的步子慢了不少。
“上车。”秦倦温和地催她,镜片后面深色眸子平静如水。
林霜音在车门旁边驻足,抿了抿红唇,双眼无辜清澈,“哥,不是说好以后我自已开车。”
秦倦看着她明艳的脸庞,沉静片刻之后问,“是怕坐我的车让人误会?”
林霜音坦诚地点点头,在秦倦面前,她像朵单纯透明的小白花。
秦倦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对他毫无保留。
尽管有点介意昨天这车搅黄她的相亲,但主要原因还是不想让别人继续各种编排秦倦。
影响秦家。
秦倦和秦家对她有恩。
“嗯,我不想外面那些人说你坏话,我把你当亲哥,亲人,永远都是。”
林霜音说的很坚决。
秦倦的眼神几部可察地闪烁一下,随即很平静地看着林霜音的眼睛。
看似跟往常一样温和的眼神,不知怎的,林霜音总觉得不大一样。
像似要看穿自已。
大概她总把秦倦当成长辈的缘故吧。
“你真这么想?”秦倦打破沉默问,声音低沉平缓,放在腿上的双手交叉在一起,两根拇指轻轻摩擦。
“对啊,干妈说的对,那些流言蜚语会影响你和公司。”林霜音想起秦倦那个秘密,“而且,要是传到你心上人耳朵里,肯定会误会你。”
秦倦的双手拇指同时停止动作,失神一秒后,点点头,“去吧。”
林霜音宛然一笑,堪比身后花园盛放的鲜花般灿烂,冲车里的秦倦晃晃手里的钥匙,“走啦!”
秦倦抬手推了推金丝镜框,眼睛似有若无地扫过那个俏丽的背影,伸手关了车门。
车外等着关门的陈瑞懵了,把他的活抢了,那他干啥?
正紧急调动脑细胞分析这次职场意外,车里已经传出秦倦略微不耐烦的声音。
“陈瑞,睡着了。”
“没,马上走!”
上车后的陈瑞能明显感觉到来自背后的压迫感,让他下意识调整呼吸。
林霜音跟秦倦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大公子有心上人,他怎么从没听说过!
除了霜音小姐,从没见大公子跟其他女人有过交集。
心里想着这个惊天大瓜,一向开车稳妥的陈瑞走了神。
车猛地颠簸几下。
秦倦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一夜之间退化了,连个车都开不好了?”
语气是明显的不高兴。
陈瑞立刻挺直后背,连续点头,觉得不对,又摇头,“不好意思大公子,我注意。”
大公子今天自从跟霜音小姐说完话之后很不正常!
陈瑞想不通,也不敢再想,安心开车,不然很有可能丢了饭碗。
快到公司,秦倦突然问了一句,“霜音昨天相亲的男人你见过?”
陈瑞:“···”
迟疑半秒后,陈瑞立刻点头,“见过,是周家少爷。”
秦倦微微蹙眉,似乎在脑海里回忆这个人,“周宴宁?”
“应该是,周少爷一表人才,跟霜音小姐看起来很般配,听夫人说他俩很投缘,俩人在咖啡厅待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出来看到您这辆车,俩人就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陈瑞事无巨细地汇报,试图将功赎罪,抵消刚才开车走神的工作失误。
话音刚落,陈瑞下意识看后视镜。
秦倦的脸色好像也没什么变化,直到听到不欢而散四个字时嘴角轻微上扬。
接着反问,“你觉得周宴宁跟霜音很般配?”
“是很般配,他俩在一起郎才女貌。”
“还有呢。”秦倦的声音语气依旧很平静,没什么异常。
陈瑞继续,越说越兴奋,“还有就是周少爷很年轻,跟霜音小姐差不多年纪,我们年轻人在一起有共同话题。”
秦倦面无表情,抬起眼皮幽幽来了一句,“是吧。”
“是啊。”陈瑞脱口而出,但总感觉哪不对劲。
后背更凉了,然后他选择立刻闭嘴。
车里的气氛降到冰点,感觉能冻死个人。
秦倦的手机此刻响了,算是让气氛稍有缓解。
陈瑞悄悄舒口气,搞不懂今天大公子到底哪根筋不对。
霜音小姐不坐他的车,霜音小姐相亲···
天啦,莫非···大公子喜欢霜音小姐?
陈瑞作为一个正常年轻男人,很自然地想到这个可能。
转念一想,也不对,刚才霜音小姐都说了大公子有心上人。
那,大公子心情不好的原因难道是别的?
秦倦接通电话,“妈,有事?”
“今晚的宴会记得早点过来,别总工作工作,劳逸结合。”秦夫人的声音。
秦倦轻轻皱了下眉,“知道了,我到公司了,再见。”
豪门家族,各种宴会多的数不清,秦倦没问今晚又是什么名堂的宴会。
反正有空就露个面,没空就不去,管他什么名堂。
陈瑞停好车,下车过来开车门,秦倦临进办公大楼前回头莫名奇妙地看眼他,“年轻人是吧,那回去把花园的地都翻一遍,下班前完成。”
陈瑞:“·····”
翻花园?
不是有园丁?
丢下一脸懵逼的陈瑞,秦倦迈进华盛集团办公大楼。
到公司后,三四个秘书早早已经在电梯口等着,见到秦倦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跟在秦倦身后各司其职,有汇报今天行程的,有汇报今天需要处理的重要文件。
其中一个秘书说:“秦总,今晚按原计划您要跟合生集团总裁进行商业会面,但是夫人打电话过来说您今晚要参加老宅晚宴,您看?”
“商业会面。”秦倦当机立断做出选择,工作对他来说永远占首位。
“好的,秦总,这是我们公司跟合生集团的合作计划书。”
秦倦在簇拥下踏进总裁办公室,紧接着一堆文件放在他面前,秘书送来一杯咖啡。
一天的工作即将开始。
上午十点,办公室来了个不速之客。
谢明川,秦倦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儿。
职业医生,还是妇产科的。
打扮的像只随时准备开屏的雄孔雀。
“老秦,一年到头这么拼,是想给自已挣个钻石棺材,还是死了把万贯家财带下去当阴间第一首富?”谢明川的嘴比他手里的手术刀还锋利。
秦倦抬眼瞟他一下,继续低头看文件,轻松怼回去,“我最近看好一块地,前有照,后又靠,风水一流,绝对恩泽三代。”
谢明川从美女秘书手中接过咖啡,不忘楷油,“想盖别墅?你都多少别墅了,还盖。”
“不,用来埋你。”秦倦头都没抬,轻描淡写地怼他。
谢明川嘶一声,抬手抹一把本就跟模型似的背头,“怨气挺大啊,还真是年纪越大越不想过生日。”
秦倦听到两个关键词,一是年纪大,二是生日。
“谁生日,我?”
“难道是我?”谢明川白他一眼,“三十多的老男人,只知道挣钱,连女人什么味儿都没尝过,悲哀啊!”
秦倦放下文件,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今天还真是自已生日。
他睨了一眼谢明川继续看文件,“你好像跟我同年,我确定没记错。”
今天刺激他的人还真不少,三十多怎么了,很老吗?
兄弟见面打击嘲笑的环节结束,谢明川兴致勃勃地跟秦倦汇报。
“今晚你的生日宴会,秦阿姨几乎把咱这圈的少爷们都叫来了,说是给你家小公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