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五十岚千代斜眼看他“同样都是御三家的继承人，你看看禅院直哉过的什么日子，你又过得什么日子？”
“他哪一天的任务超过一个了吗？每天做任务做的连三餐都不准时，只能去买糕点垫肚子的是谁啊？”
“不会真的有人信了自已的出生让咒灵等级集体上升这件事了吧？怎么你之前是被人杀了一遍然后咒灵数骤然减少了吗？不然这件事是怎么证实的？”
“要是没证实你就信了，那你还不是从小就被这个观点洗脑了。”
“他们这样说无外乎就是因为知道六眼的强大，道德绑架你让你听话就是了。”
“看看你整天出任务那任劳任怨的样子，你觉得炸个总监会大楼就是反抗了，咒术界世家里那么多一级二级的烂橘子窝在家里生霉，你倒是把他们拽出来分担任务啊！”
五条悟哑口无言。
这件事他确实是信了的，毕竟从小那些烂橘子就这么说，连一直维护他的五条家也没有反驳……
对啊！他为什么就信了？！那可是烂橘子的话啊！
五条悟双目失神地一把拽住夏油杰的刘海“杰！我好像真的被他们洗脑了啊杰！”
“悟！”夏油杰连忙解救自已的刘海，怎么他的刘海是什么逗猫棒吗？每次都要抓一抓。
“对哦，悟。”同样反应过来的家入硝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不是很叛逆吗？现在看来这只是表面，内里还是听话的很啊。”
“倒是杰。”家入硝子打量着夏油杰“看着一副听话的样子，实际比悟叛逆多了啊。”
“……”
“虽然御三家和总监会看起来被五条前辈压的死死的，窝囊得很，但其实他们对咒术界的掌控从未放松过。”五十岚千代撑着下巴说。
“对内权力高度集中，对外摆足姿态杀伐果断。不管是叛逃咒术界的诅咒师还是另投他人的咒术师，但凡有一点威胁到他们的就直接死刑，所以不管是高官还是财阀，遇到难解决的咒灵都只能求助咒术界，可以说他们垄断了这一行业。”
“给家系中高等级的咒术师优待，取得他们的拥护；建立高专收取非家系，把他们训练成刀，然后杀鸡儆猴，听话的收为已用，不听话的就折断。”
“我们入学之前都只是国中毕业而已，年纪都不大，再加上非家系咒术师在学校里往往会因为与众不同而被排挤，所以大部分人一开始对咒术界的归属感不可能低。”
“这种时候，让我们把自已和普通人社会剥离开其实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只要我们接受了‘咒术师是不同的’这一个观点，就会接受一切总监会给我们的不合理安排，然后告诉自已，咒术师就是这样的。”
“所以我们感受不到高专课程的不合理，感受不到咒术界一些私刑的不合理，因为在咒术界，大家都是这样的。我们在慢慢被驯化。”
“我们从一开始就太小看他们了。”五十岚千代泠然道“能掌控咒术界千年的世家，怎么可能是窝囊废。不过是一种另类的示弱罢了，让我们觉得他们没办法拿我们怎么样，实际上我们一直都在他们的掌控中。”
“嚯。”家入硝子忍不住了一下口袋里的烟盒“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其他人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等一下，我们是在讨论杰的事吧。”五条悟把其他想法压下，重新扯回话题。
“啊，抱歉，我最近对总监会的怨气比较大，所以说着说着跑偏了。”五十岚千代顺从地将话题拉了回来。
“总之，我的意思是，夏油前辈的这些任务大概都是有人精挑细选出来的，目的就是利用心理暗示效应让你对普通人产生恶感，到时候他们再推波助澜一下……”
“如果夏油前辈真的信仰崩塌走上歧途，他是特级，总监会能将任务派给谁呢？”五十岚千代看向五条悟意有所指，五条悟冷笑不语“反正不管是谁，咒术界的三位特级咒术师大概率都要陷入内斗了。”
“夏油前辈，虽然说普通人因为愚昧无知害了咒术师，但从始至终总监会才是那个有计划的在清除异已的人。”五十岚千代说道“我不是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要帮他们说什么，我只是想说，两边都一样有好人，也都一样有坏人。”
“所以你之前那个杀掉所有普通人的想法完全不可行。”五十岚千代耸了耸肩“平安京时期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平民都快死光了，也没见谁因为逼迫就成了咒术师的啊？”
“如果普通人无法被逼迫成为咒术师，那我们先不论一千多名咒术师能不能将霓虹的各个体系运作好，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成功了，咒术师和咒术师也是有可能生出普通人的，难不成到那时候生下来的普通孩子就要被掐死吗？那种世界才是真的噩梦吧。”
“再说九十九由基提议的那两个方法，第一种，让全人类的咒力消失。”
“她选择的研究对象是伏黑甚尔，但伏黑甚尔是天与咒缚，他的零咒力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束缚，而束缚是因为咒力而存在的，所以想通过研究伏黑甚尔来让全人类咒力消失，就是用咒力去消除咒力，这和让自已徒手搬起自已有什么区别？”
“第二种，让全人类掌控咒力。”
“想要让全人类掌控咒力，首先就要彻底搞清楚咒术师的咒力回路，不可避免的要牵扯到人体实验。但当年加茂宪伦害死了那么多咒术师和普通人都没研究出的东西，谁知道还要多少咒术师的命去填才能研究出来？”
“就算有一个天才横空出世，研究出了可以让普通人学习的咒力回路，那……大家都上过学吧，都考过试吧？就是本国的国文都不一定所有人都能学得明白，这种东西是研究出来就能学会的吗？”
“那学不会的人怎么办？去死？这是什么人间炼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