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九赶紧跑了过去,查看楚长风手臂的伤口,伤口深可见骨,“王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得你分心,所以你才会挨下这一刀,都怪我……”
要不是因为她跑了过去,楚长风也不会分散注意力,以他的实力,绝对是可以躲开那一刀的!
楚长风收回了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咬着牙简单粗暴地包扎好伤口,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道:“笨女人!谁叫你冲上来的?你是嫌自己命长吧?”
真是的!刚才多危险,他本来就已经无暇顾及她了,还敢这么莽撞地冲上来!
秦素九一脸委屈地低着头,“我还不是看你快要招架不住了,想着上去帮你……”
“谁需要你帮忙了?本王可不像你这个笨女人那么弱!”
“我还不是一片好心……”
“闭嘴!死女人,再有下次,我就宰了你!”
……
“哦……”秦素九满肚子委屈,但眼神一瞟到他手臂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顿时就没了脾气,“我们赶紧回马车上去吧,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烦死了,这点伤算什么!”说完,楚长风就快速点了下穴,血算是暂时止住了。
一路上回去,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偶尔看见一两个往魂眼飘去的灵魂,也没有什么了。
尽管过了这么久,这天灵山的天色,竟然没有一点变化,依旧是阴暗阴暗的。
出到外面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天边甚至出现了鱼肚白,已经快要天亮了,真没想到,竟然在天灵山待了一整个晚上!
回到马车上之后,秦素九赶紧翻箱倒柜地找出创伤药来,“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楚长风干脆地褪下了半身衣裳,露出半边胸膛以及整个左手。
“死女人,你怕是我的克星,才认识你多久,就受伤了两次,要是再认识你久一点,怕是连命都得搭上去了。”
尽管知道他是开玩笑,秦素九还有一脸鄙夷地道:“怎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爷,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不是很厉害的吗?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现在也知道怂了?
楚长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王向来不知道什么叫怕,不过,像今晚这种事情,再有下一次,本王不介意亲手了结你,免得连累本王。”
这种事情,自然是指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这件事。
秦素九识相地闭上了嘴,轻轻地处理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因为他是坐着的,而她是站着的,只能弯下腰来才能看得清楚他的伤口,于是脸便挨得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的发香,听见她的呼吸声。
渐渐地,楚长风的心跳居然有了些许变化,脸也有点发烫的感觉,她的香气包围着他,无比温柔,他能听见她的呼吸,知道她近在咫尺。
“好了。”秦素九利索地将绷带打了个结,松了一口气。
楚长风顿时回过神来,将衣服拉好。
“对了,你看见幻象里的那个人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叫那个寒珞?你认识那个人吗?寒珞是那个人的名字吗?”
她记得清楚,那个时候,楚长风的确大声地喊了一句:“寒珞!”
这一幕,刻骨铭心。
楚长风摇了摇头,“你在说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本王已经忘了,你问的寒珞是谁,本王也不知道,本王只记得我们从魂眼出来,就遇到了阎罗。”
“你真的不记得了?”秦素九将东西给收拾好,坐了下来。
楚长风很努力地回想了下,确定以及是真的不记得了以后,点了点头,“嗯,本王没有任何印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阎罗要说我和你都把自己的记忆给忘了?”
阎罗的话,很明显是话外有话,他和秦素九的记忆都忘了?阎罗的意思是说,他曾经认识秦素九而且两人还有相同的记忆吗?
秦素九也是纳闷得很,鬼匠也说过她把自己的记忆给忘了,鬼匠和阎罗都这么说,难道她是真的把自己的记忆给忘了?阎罗又为什么要同时给她和楚长风看她的梦境呢?
这一切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找不到答案。
苦恼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阎罗竟然知道你这把苍龙是从鬼匠那里拿到的,而且还说你是苍龙的主人,难道说这把剑很久以前就是你的了?”
这不对呀,苍龙是异世的武器,只有鬼匠才能打造出来,楚长风是个人类,没有她是不可能进入天灵山的,更不可能进入魂眼去找鬼匠。
楚长风站了起来,一只手放在身后微微皱着眉头,慢慢踱步,“苍龙明明是鬼匠刚打造出来的,怎么可能在很久以前就是我的了?这个阎罗,怕是故意混淆视听,你说那个幻象,以及在幻象中发生的一切,应该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吗?”秦素九疑惑。
幻象不是真的,那她的梦呢?那出现了无数次的梦呢?也是假的吗?
真相到底是什么?
一缕阳光透过车子的窗帘穿了进来,暖暖的金黄色映在车厢里,打破了沉默,“不管怎样,先回去吧,你也累了。”
“好。”
没有马夫,楚长风只好充当马夫的角色,一路赶着马车,路很崎岖,马车便慢悠悠地走着。
两个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却都有各自的心事。
事到如今,两人都没有后退的余地,阎罗背后那巨大的阴谋,已经将两人给拉扯进去了,只能够往前走,不能后退。
若是想要结束所有的事情,只有消灭阎罗,将阎罗背后那巨大的阴谋捅破,弄明白一切,做个了断。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清晨的暖阳照射在路上,金灿灿的一片,草尖上的露珠晶莹剔透,迎着阳光熠熠生辉。
楚长风的耳朵动了动,听见马车里面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赶车的速度也慢了不少,尽量让马车不那么颠簸,让车里面的人儿睡得舒服一点。
他微微仰着脸,长长的眼睫毛像是一把羽扇,暖和的阳光撒在他白皙的脸庞上,就连那一层极细的绒毛都变成了柔和的金黄色,微微扬起的嘴角竟然比阳光还要耀眼,这一笑,足够让千里冰封尽数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