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没给任何人打招呼,也没带上任何人,他自已在手机上订好了凌晨六点出发伦敦的机票。
临出发之前,他在兄弟群里发了张登机照片,并文字附言:新婚快乐,有急事不能参加了!
不到五秒钟,江逸舟的电话打来,季柯接通。
江逸舟气鼓鼓道:“季柯,你太不够意思了!见色忘友的家伙,居然在我婚礼这天放我鸽子。”
季柯淡淡回应:“布加迪chiron,三天后送到!”
江逸舟瞬间憋着笑道:“这还差不多。”
季柯还不忘祝福与提醒:“新婚快乐!好好过!”
挂掉电话后,季柯留意到微信群里几人的留言。
他们也因江逸舟的婚礼难得地起了个大早。
郁斯言:这么急?
顾宴礼:你这是怎么了?
林澈:什么情况?
季柯嘴角弯起一抹苦笑,回复道:去伦敦,我太想她了!
发完消息,他便开启了手机飞行模式,闭目休息。
……
阮鸢收到伦敦初心三天后开业的消息时,正在医院陪伴叶子阳拆除纱布。
她静静地凝视着医生为叶子阳拆纱布的动作,心中有些紧张。
当纱布缓缓被拆下,叶子阳望见手臂上的疤痕,微微蹙起了眉头。
阮鸢看着那块足有七八厘米大小的疤痕,赶忙询问医生:“还是留疤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尽快去除呢?”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目前来看,疤痕的去除需要一定的时间,并无特别快速的办法。可以使用一些祛疤药膏进行涂抹,再配合物理治疗,疤痕会逐渐淡化,但要完全消除恐怕比较困难。”
随后,医生又提议道:“可以去皮肤管理中心试试。”
阮鸢接着追问道:“那皮肤管理中心是怎么祛疤的呢?”
医生耐心地解释说:“皮肤管理中心通常会采用一些专业的仪器设备,比如激光治疗等,可以刺激皮肤胶原蛋白再生,对淡化疤痕有一定的作用。不过具体的治疗方案还需根据疤痕的实际情况来制定。”
阮鸢微微点头,只要有办法就好,这样一想,她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叶子阳却满不在乎地说:“你别操心了,一点疤而已,没什么影响的。”
阮鸢可不赞同他的说法:“你是大律师,形象很重要的,等我找到靠谱的皮肤管理中心就带你过去。”
叶子阳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行了,听你的。”
接着,叶子阳关心地问道:“你去设计公司上班,学校那边顾得过来吗?”
阮鸢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回应:“没问题,签合约的时候说好了,毕业之前我以学校为主,每月定期交稿就行,两边的时间我尽量协调好。”
这半个多月里,阮鸢同叶子阳已经十分熟稔了,或许是因为多了层哥哥的关系,阮鸢对他也没那么拘束了,把他当作哥哥、朋友一般相处着。
叶子阳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说道:“那就好,别太累着自已了,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就适当取舍一下。”
阮鸢笑了笑说:“我知道的,放心吧!”
叶子阳应道:“行,去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
……
学校门口,纯黑色的跑车里,季柯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一幕——叶子阳开车送阮鸢回学校。
这个她日思夜想的女人啊!
她下车后,还站在车窗边对着车内莞尔一笑,她说了什么,然后停顿着等待车内的人继续回应着。
季柯坐在马路对面的车里,眸色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这一刻,他心中这好几个月的思念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与此同时,那不受控制的酸意也涌上心头。
看着阮鸢对叶子阳微笑时的画面,季柯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底熊熊燃烧着。
他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
叶子阳的资料早在上飞机前,他便已经收到。
季柯原本看到资料时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看到刚刚那一幕,再加上在等待的过程中又仔细研究了照片上叶子阳与阮鸢相处时的表情,季柯顿时怒火中烧,这个不正经的哥哥,实在是色胆包天!
阮鸢怎么能对他笑得如此灿烂?
季柯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和不安,他恨不得立刻冲下车。
他的眼神愈发阴沉……
季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他知道现在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会引起阮鸢对他的反感,得不偿失。
正在这时,辛巴在跑车后座隔着车窗看见了阮鸢。
它兴奋地摇着尾巴,整个身子都快从车后座趴到跑车前面的车窗外了。
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里发出急切的呜呜声,仿佛在催促季柯赶紧下车去找阮鸢。
辛巴不明白季公子此刻复杂的心情,它只知道那个想念许久的人就在不远处,它渴望能立刻冲到她身边,感受她的抚摸和温柔的话语。
可这时,阮鸢已经转身往学校走去,叶子阳的车也缓缓开走。
就在阮鸢渐行渐远之际,突然,一声熟悉的狗狗叫声传出。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触动了阮鸢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望去。
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渐渐远去的车辆,那熟悉的狗狗叫声仿佛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刚刚辛巴一声着急的大叫,季柯就连忙关了车窗,开车离去。
辛巴在车里委委屈屈,不停地用爪子扒拉着车窗,抗议主人的行为。
它的眼睛里满是失落,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它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让它和阮鸢打招呼,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地离开。
季柯的脸色阴沉,心中的情绪依然复杂,他沉声道:“你再等等,她一定舍不得你的!”
辛巴听到主人的话,“汪汪”两声。
它停下了扒拉车窗的动作,可眼神中的委屈却丝毫未减,它轻轻哼了一声,表达着自已的不满。
接着,又趴回车窗上,眼睛依然望向车窗外,满眼都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