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儿轻点头,依旧坚持的说道:“顾宴礼,你走吧!帮我请一个看护就行。”她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倔,顾宴礼无奈又心烦,他知道自已不能和病人斗气斗嘴。
叹了口气,顾宴礼温声说:“好吧,依你!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顾宴礼在医院里仔细地安排好林玖儿住院看护的一切事宜后,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停车场。
他的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心中的烦躁如同乌云般笼罩着他挥之不去。
坐进车里,他用力地关上车门,车门随之也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顾宴礼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刚刚那股心疼一个人恨不得替她去疼的感觉依旧还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顾宴礼长这么大,确实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女人。
回忆起之前与林玖儿的那段过往,那时也仅仅是喜欢罢了,觉得她性子开朗又有趣,又漂亮还身材好,顾宴礼完全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就算后来因为自已未婚妻出面闹翻了,顾宴礼也只是心存愧疚,并没有特别心疼她的感觉。
然而这几个月,在和她斗智斗勇加斗嘴的过程中,他发现林玖儿明显性情大变,她泼辣刁蛮大大咧咧,特别是对自已简直是不屑一顾,敢说又敢做,根本不留一丝情面。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林玖儿,在不知不觉中让顾宴礼上了心,让他每天总是惦记着去逗逗她。
今天林玖儿的意外受伤,真的是让顾宴礼体验了一次难得的心疼难耐。
顾宴礼心烦意乱地开着车,此刻的他根本不想回家待着。
猛地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出,朝着郁斯言的「海岸线」娱乐会所驶去。
到达海岸线的包房,顾宴礼面无表情地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大堆酒。
他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已,让自已暂时忘却心中的那些烦闷。
可一个人喝酒实在无趣,顾宴礼拿出手机,在群里艾特大家:“出来喝酒。”
江逸舟最快回复:“马上到!”
林澈问道:“医院那边安排好了?”
郁斯言说:“你咋了?”
远在伦敦的季柯疑惑地问:“谁住医院?”
顾宴礼回复道:“林玖儿,小腿断了。”
……
伦敦某餐厅,外面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舞动的精灵。
雪花轻轻敲打着玻璃窗户,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外边寒冷,餐厅内却温暖如春。
此刻的餐厅里灯光柔和,营造出一种温馨而舒适的氛围。
季柯坐在靠窗的位置,微微侧着头,他看着眼前与阮鸢有五六分相似的中年女人。
苏絮进门后便脱掉了大衣,身着一袭华丽的旗袍,身姿婀娜,尽显风韵。
她的妆容精致,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散发着一种成人的魅力。
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精明和势利,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季柯静静地打量着苏絮,心中暗自感慨。难怪阮鸢和她母亲不亲近,阮鸢单纯善良,而苏絮给人的感觉充满了世故。
苏絮见这位男子贵公子气质十足,一身价值不菲的衣着,特别是那块手腕上的表,想必在港城都难以买到。
他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这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矜贵和优雅,又带着些青春气息的雅痞,年纪轻轻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苏絮被季柯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她率先开口道:“你是阿鸢男朋友?”
季柯微微扬起下巴,故意亮出自已的身份说:“是的,我是季川集团的独子季柯。”
他知道阮鸢的母亲势力自私,一定会去查他的身份,季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苏絮心中一震,她当然听说过季川集团。
季川集团的产业遍布全球,码头航运在南方更是龙头老大。
可这个男子真的是季川集团的太子爷吗?
没经过查证,苏絮心中还是有所保留的。
她女儿阮鸢怎么可能会攀上这么大一座庙,简直不可置信。
虽说心里疑惑,可又不能不忌惮。苏絮回道:“阿鸢可从没说过有男朋友的事,你找我出来想说什么。”
季柯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您是阮鸢母亲,本来我应该敬您,可想起阮鸢那孤独的十几年,却让我无法做到对待丈母娘该有的尊敬。”
他停顿片刻,微微蹙眉:“我只是想提醒您,你不爱她,我来爱。如果……但凡让我再知道她在您那受到委屈,那叶政文在港城那几家药材铺子就准备关门吧!您可以试试看,看看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威胁,苏絮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强势。
苏絮深知季川集团的实力,如果他真的是季川集团的太子爷,要对付叶政文的药材铺子,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苏絮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心中虽对这个年轻人充满忌惮,却又不能失了做长辈的威严。
苏絮强作镇定道:“就算你是阿鸢的男朋友,就算你是季川集团的太子爷,如此和我说话也未免太失分寸了。”
苏絮本想说他有失家教,可顾虑到对方的身份,说话终究是有所保留。
季柯听了她的话,不禁轻笑出声:“分寸?我的分寸向来只对值得我挂心的人展现。阮鸢并不知道我约了您,您若是怀疑我的身份,可以尽管去查。”
说完,他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可在迈步之前,他侧头留下一句:“对了,半年前我被鸢宝气吐血那事,网上应该有很多报道,您搜搜我的名字便能看到图片了。”
对于阮鸢的母亲,季柯本应该怀着尊敬之情。
然而,一想到阮鸢昨晚哭得那委屈的模样,季柯实在无法对她产生敬爱之意。
在一起的这两年里,季柯或多或少了解阮鸢家里的情况。
无论是作为旁观者,还是作为阮鸢的男人,他都只能说,苏絮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