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霞说:“年前最后一天,一个工人在干活时,被机器压伤了手,去医院做手术花了两万。”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但他那西个手指头没保住,截了指,家属不依不饶,要我赔五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呀,而且那个工人没有保险。”
她的话讲完,周娜娜心情跟着也低落了一些,一个女人单枪匹马在城里开厂干事业,要是没人脉和资本,很难成功。
周娜娜认为她这次来,应该是寻求帮助,但自己己经帮了她一次,假如这次还帮她,那以后就会没完没了。
“晓霞,那你厂子转让给谁?”周娜娜问了句。
于晓霞苦笑一下说:“转让给了二泉村那个刘喜鹊。”
这话让人顿感意外,周娜娜问:“她哪来那么多钱接手你的厂子?”
“不知道,估计是王老板帮了她。”于晓霞回答。
周娜娜这才想起来,上次王老板从陈旭杰手里弄了八十万,这钱肯定给了刘喜鹊一些。
想到这里周娜娜笑了,想不到自己那二百万,转来转去竟然买下了于晓霞的厂子。
其实那二百万周娜娜很容易能弄回来,不过,她听了马煜雯师父的破财保婚,才分文没要。
此时小小的小芽端着大盘子走进堂屋,嘻嘻笑着:“干妈,瞧我勤快不?”
周娜娜接过菜盘放在茶几上,夸了她一句,又对晓霞说:“洗手吃饭吧,边吃边聊。”
晓霞对这个家很熟悉,她熟练的找到水龙头以及香皂。
趁着她洗手的空,周娜娜叮嘱徐波,“徐波,我猜晓霞是跟咱借钱来了,你收起你的善心哈。”
徐波点头,“娜娜,钱都你拿着,想帮我也帮不上啊。”
徐福年给晓霞宰了只鸡,给鸡放血时,小芽在一旁看着,说:“爷爷,鸡肯定很疼吧?”
徐福年回答:“就疼一阵。”
小芽说:“我知道了,鸡熟了就不疼了。”
中午时,一桌子菜冒着香气,迎接新年第一位客人。
倒上酒,周娜娜问她以后的打算,于晓霞说:“再找厂子打工呗,自己也不用那么操心。”
接着她叹了口气说:“我就是打工的命。”
王丽香插话对周娜娜说:“哎娜娜,你不是要在县城盖厂子么?叫晓霞去咱家厂子干呗。”
周娜娜摇头:“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动工,建厂子可不是村里盖房子那么简单。”
随后众人吃喝起来,徐波看着晓霞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由得想起她当初在洪力机械厂意气风发的时候。
而如今,起起落落,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的命运。
过了会,王丽香吃饱了离开,周娜娜就跟马煜雯说了孙韶林的事。
听到周娜娜把孙韶林额头烫了个疤,马煜雯露出新年第一抹笑容,她说:“那后来呢?你烫了他,他没派人追你们啊?”
周娜娜说:“幸亏我们跑得快。”
马煜雯指了指自己的腰间,“周姐,我这儿还有毒针,下次你出门带着。”
“小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办法对付孙韶林。”周娜娜说。
马煜雯想了想,摇摇头:“只能借别人的手去对付他了,或许我再请我师父出山。”
聊着天,吃吃喝喝到了下午两点,众人吃饱喝足,周娜娜问晓霞咋来的?
晓霞说:“我走着来的,反正离这儿不远。”
周娜娜吩咐徐波开车送她,并叮嘱:“徐波,开车时候注意点哈。”
晓霞并没拒绝,坐上了宝马车。
宝马车里淡淡的香味像是往事一样弥漫着,于晓霞问徐波:“徐哥,要是当初咱俩没有分开,你说现在会是啥样?”
徐波扭头看她一眼:“有很多种可能,但那些都是假设。”
通往于家庄的路有些颠簸,晓霞说车里暖气太热,就脱下了棉袄。
棉袄脱下来,她里面穿着杏黄色毛衣,胸口值钱那儿高耸,曲线还是那样惹眼。
晓霞挺挺胸说:“徐哥,你瞧瞧我胖了没?”
徐波又看她一眼,说:“还是以前那样。”
见徐波的回答清汤寡水,晓霞在心里叹息,徐波也不是原来的徐波了。
车子进了于家庄,徐波说:“晓霞,送你到这儿吧。”
晓霞一愣,“徐哥,去我家坐坐吧,我有东西送给你。”
徐波答应了。
车子停在晓霞家门口,晓霞拿着钥匙开门,徐波见院门上没贴对联,便问:“晓霞,你妈没回家么?”
晓霞推开门说了句:“自从上次我妈跑了就没见过她。”
徐波跟着她走进堂屋,屋里没生炉子,空气冰冷,后窗台有个杯子,里面水都结了冰。
“晓霞,屋里这么冷晚上你咋睡啊?”徐波问了句。
晓霞把棉袄往墙根的长凳上一扔,转身抱住徐波,说:“徐哥,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徐波吓了一跳,赶紧想要推开她,她却是死死不松手。
或许,那些陈年往事里还有点情分,就让这个拥抱画上一个句号吧。
此时于晓霞小声说:“那会我说给你的礼物,就是我自己,自从上次离开你,我就没跟其他男人交往过,徐哥,我的身子还给你留着。”
情意绵绵的话,还是去年那个味,不过如今的徐波己经换了娜味。
徐波推开晓霞,“晓霞,你还年轻,会有好男人等着你的,我该回去了。”
他话说完,晓霞哭起来,她一把抓住徐波胳膊,哽咽着说:“徐哥,这次你再帮帮我好吗?你可怜可怜我好吗?其实我是被刘喜鹊那丫头害了,她们都是坏人。”
说着,她呜呜哭出声。
看着鼻涕都流出来的晓霞,徐波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