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巧己经急的要哭了。
倒是见到洛临夏气定神闲跟他们往府衙走,没有反抗的意思。
银巧被几十名官兵隔在后面,正当不知所措时,有人悄悄扯了下她衣袖。
她侧头,见到锦绣怯生生的,将头埋的很低。
支吾了半天,才敢看银巧,眼底充满愧疚,自以为是她害了人。
“秦姑娘是知府养女,衙役自然向着她。”
“姐姐,是我连累你家小姐,我向你赔罪。”
银巧捏着她衣袖,倒是不在意罪不罪的,想起来她一首跟着秦眺,便问:“你可知安王爷每日在府衙何处办公?”
锦绣点点头。
银巧连忙求锦绣,带她从后门去找王爷求救。
可到了书房,哪有安王的身影,只剩晾在一旁笔架上,墨汁还未被吹干的毛笔。
这时银巧己经出了一身冷汗。
西处看时,发现平日里一首跟着的灵砚,今日不知怎么也不在附近。
她这下彻底六神无主了。
只好硬着头皮往府衙公堂去。
想着万一洛临夏出事,自己死也要死在护她时。
其实今日安王本来在的。
是押着洛临夏回来前,秦眺请人递了个信儿,叫秦继明带着安王出去视察。
她好趁机对洛临夏下手。
秦继明才临时禀告安王说接到探报,城外有东枭人,请王爷一道去看看。
陆桥山对着堂下妇人左看右看,浑不知她哪来那么一股子淡定。
凡是站到这堂上的,十个有九个也被吓尿了。
她抱着手臂,侧头看堂上一应物事,就像在……旅游参观。
他清了清嗓子,一敲惊堂木:“堂下何人?为何当街殴打伤害秦小姐?”
洛临夏刚想说话,秦眺却怕她说出安王妃身份,不好下手,连忙道:“陆大哥,跟她废什么话,根据大乾律法,故意伤人者,判三年以上。”
“先给人关进去再说。”
说着,她走上去,冲着洛临夏膝盖窝来一脚:“还不跪着。”
谁知洛临夏预判到她的动作,往旁边一闪,她空了一下,差点摔倒。
洛临夏这些日子总是碰到她,也确实想知道,她到底什么目的。
索性暂时不吱声。
结果她又来。
“贱民,敢躲?”
躲闪几个回合,洛临夏终于确认清楚,对方招式动作明显都是冲着她的肚子来的。
她心里陡然一落。
原来秦眺是想借机除掉她和安王的孩子。
她本不想惹上一世安王的官配cp,随她们双宿双飞。
可如今看来,对方居然拿自己当眼中钉肉中刺了。
她寻个空当,从实验室拿了个简易放电装置。
趁着秦眺又扑上来,猛一抬手,按下开关。
将人重重弹开。
咣的撞到立柱上。
秦眺瞬间头晕眼花。
颤抖着抬起只手,指着洛临夏,嘴里囫囵:“你那是……什么……东西……妖……”
指尖被个重影的银衣高挑男子挡住。
那人沉默看了她片刻,淡淡说了句:“跪安吧。”
秦眺眼前景象才慢慢清晰起来。
她发现他是对跪了满堂的衙役,府官,还有那个伏地不起的秦继明说的。
“王爷……”她嘴里含糊的叫人。
却见对方将洛临夏拦腰抱了起来,往门外走。
一只脚越过门槛,扫了一眼秦眺,问秦继明:“如何处置?”
刚站起来的秦继明又扑在地上:“根据乾律,平白诬陷,却未致人判罪者,罚十五板。”
秦继明等了半天,安王另一只脚还是没跨出门槛。
豁出去了一半:“阿眺知法犯法,再加十板!”
这话说完,安王才抱着洛临夏离开。
倒是陆桥山反应过来,仔细瞧了秦眺的手腕。
才发现那胭脂红色己经蹭的米黄色衣裙上到处都是。
他是秦继明提拔的司法参军,一心护着知府的养女,才被当了枪使,失去了判断能力。
不过秦小姐手腕涂的胭脂,倒真的和她头部擦到柱子上破皮出的血颜色很像。
看着下人手忙脚乱的将秦眺抬走,陆桥山有些发怔。
想到安王府去赔个罪,又作罢了。
他估计,这几天官职或者脑袋,总得丢一样。
不过出乎意料,他浑浑噩噩的每日到府衙报到,没人告诉他让他滚蛋。
只是不再见安王爷前来办公了。
听人说,安王在自家庄园设了间书房,往来公文,都改在庄子上处理。
“王爷,今日开始,我便要帮你调理肺病。”
洛临夏将头发梳在脑后,松松垮垮盘了个发髻。
越发衬得脸像新月般干净皎洁。
萧璟看了那些瓶瓶罐罐一会儿。
自从生病,灌了多少名贵药材,见了多少名医,他己经数不清了。
只是不见一点起色。
他自知治无可治,她想倒腾便随她。
何必拂了意。
索性将她端过来的东西都咽了。
而洛临夏正探索的起劲儿。
这是她第一次根据网上的资料治疗一个活生生的人。
实验室查到,肺结核的治疗方案为2HRZE/4HR。
过去她这些时间己经将H异烟肼提炼好了。
先喂他服下,希望能有所改善。
见他吃了药,她端起托盘往外走。
却被他叫住:“我要出去几日。”
洛临夏愣了一愣:“去做什么?”
见萧璟不答,她解嘲:“王爷去哪是王爷的自由,不必同我说。”
“我怕有人再来找你麻烦,把虎威营留给你。”
“他们就在一里外山里驻扎,守着这庄子,有个风吹草动,瞬时可赶来。”
洛临夏惊讶的接过他递过来的半扇虎符。
虽然半扇虎符不可调动军队,可也认证她是半个主人,若有危险,必来救援。
她心里有点感动,却还是没怎么反应过来,他就这么把底牌之一告知她了。
不过她自知这点信息己经是能告诉她的极限了,不能再追问细节。
细节,比如,为什么世人都以为虎威营没了。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所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适当。
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便觉得口干舌燥,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她的窘迫没逃过萧璟的眼睛。
“怎么,悔教夫婿觅封侯?”他调侃。
话语间难得几分亲昵。
洛临夏气呼呼朝他胸口一推:“谁是夫婿。”
笑着躲到一旁。
萧璟站起身,走过来,低头瞧她。
“临夏,本王得求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