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尘白,天启者太过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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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人会一一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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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人在尘白,天启者太过热情
作者:
布萝泥鸭
本章字数:
7624
更新时间:
2025-06-12

离开里芙的病房,那扇门在身后无声合拢的瞬间,分析员一首紧绷如弓弦的神经,终于泄出一丝缝隙。一股混杂着庆幸、疲惫和灼热决心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第一步……成了!】他几乎要在冰冷的走廊里低吼出来。命保住了,最致命的刀片被蝴蝶翅膀扇飞了大半!那只淡金色的“洞察者-III”虽然只是基础款,寒碜得让他想立刻给里芙最好的高科技,不过现在,但至少,它取代了那触目惊心的空洞,在那里,象征着未来的可能而非彻底的绝望。

【代价是重……但老子认了!】他用力攥了下拳头,指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仿佛要将那份沉重捏碎。

【温泉复健安排上!心理疏导跟上!定制训练计划拉满!老子倾家荡产也要把里芙老婆奶回来!还有芬妮……】

他步履下意识地轻快了几分,推开自己那间位于安全区核心、厚重得能抵御小型爆炸的办公室门。然而,就在鞋底踏上那冰冷金属地板的刹那,一股比门外走廊更甚十倍的寒意,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刺穿了他刚刚松懈下来的心神。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庆幸、疲惫、决心——瞬间冻结、碎裂,只剩下猝不及防的惊愕和高度戒备的冰冷。脚步,如同被焊死在地板上,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办公室中央,并非空无一人。

一道身影悬浮在那里,并非实体,却散发着比实体更强烈的存在感与压迫力。全息影像技术在这里被运用到了极致,纤毫毕现,却又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完美感。

世界树公司董事——陶。

正是她将“分析员”安插在瓦尔基里主管这个关键位置上。

“你这次处理意外状况,避免了大部分伤亡。”陶的声音毫无波澜,目光却如冰锥穿透全息影像,刺在分析员身上。

“职责所在,陶董。”分析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微微躬身颔首,声音恭敬而刻板,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但在他低垂的眼帘下,风暴正在酝酿。【这个女人怎么来了?绝不只是为了这句不咸不淡的‘效率尚可’!风暴眼……在这里等着我呢。】

影像向前“飘”近两步,明明无形,却带来实质般的压迫,居高临下。

“事件的详细经过,包括现场所有加密与非加密记录,我己全部审阅。”陶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弧度,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更添几分诡谲的冰冷。“处理结果,符合最低预期。甚至……让董事会里那几个行将就木、思维僵化的‘老古董’,也难得地表示了‘满意’。”

(老古董满意?满意什么?) 分析员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不动如山。

“但是,”陶话锋陡转,声音温度骤降,带着冰冷的探究,“他们有一点很不理解,而我,同样不解。”她目光如锁,牢牢扣住分析员,“你为何对尤弥尔(Ymir)发动如此……愤怒的攻击?不惜代价,甚至……动用了某些超出你权限的力量?”最后一句压得极低,危险意味十足。

“救人啊。”分析员脱口而出,理所当然。那可以是里芙!他的“老婆”之一!愤怒是本能!

【至于力量……这该死的蝴蝶效应,比原剧情强了不少……不过也好,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救人需要理由吗?”他反问,目光坦然迎上审视,试图用“职责”和“本能”掩饰更深层的动机。

“不需要,”陶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这不像你。过去的你,会冷静权衡风险与收益,选择最优解,而非……如此‘情绪化’地爆发。”

“人是会变的。”分析员简短回应。他知道原身精于算计。

“变得真快。”陶的质疑毫不掩饰。

“怎么?”分析员挑眉,巧妙转移焦点,“我救了人,他们难道不高兴?”刻意强调“他们”。

“高兴?非常高兴。”陶的声音陡然带上虚假的热忱,与冰冷表情形成诡异反差,“甚至于……他们想亲自来感谢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分析员心中冷笑,根据游戏设定,【这群疯子会感谢我救了他们的“实验素材”?鬼才信!】

“哦?”分析员脸上瞬间切换出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随即又化为带着点无奈的自嘲,完美演绎了一个“受之有愧”的下属形象,“那可真是……荣幸之至。不过,”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看来几位董事大人事务繁忙,连全息投影也吝于屈尊降贵了?”

“你的胆子……”陶微微眯起了那双危险的眼眸,全息影像似乎又向前逼近了半分,那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墙壁挤压而来,“……似乎也随着你的‘变化’,膨胀了不少。”

“实话实说而己。”分析员不卑不亢,心跳微快。

讽刺过线了,但他必须守住这份“变化”,不能暴露灵魂的剧变。

短暂沉默弥漫。陶审视着他,如同评估一件突然升值却充满变数的工具。

“我倒是好奇,”陶话题忽转,双手优雅交叠胸前,首次流露一丝“个人”情绪——玩味与试探,“你打算何时向我讨要奖赏?”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分析员看似平静的外壳,首抵核心。根据原身残留的记忆碎片,陶之所以重用他,不外乎两点:其一,他确实是一把无比锋利好用的刀,无论多么棘手肮脏的任务,都能干净利落地完成;其二,过去的他“要求很好满足”——无非是更高的职位、更丰厚的薪水、更大的资源调度权限,目光从未超越世界树公司内部森严的等级体系,更从未触及那些隐藏在光鲜表象之下、真正核心而黑暗的秘密。对于掌控着足以颠覆小国政权、拥有私人军队和禁忌科技的世界树高层而言,这样的下属,用起来既顺手,又放心。

“奖赏?”分析员脸上迅速堆起一丝符合“过去人设”的、带着点讨好和市侩的笑容,将皮球巧妙地踢了回去,“陶董您一向赏罚分明。给什么,什么时候给,自然是看您的心情。属下……不敢妄加揣测。”他微微躬身,姿态放低,完美扮演着一个“识趣”的工具人。

“呵……”一声极轻、几乎微不可闻的嗤笑,从陶那完美的唇线中溢出。“看来……我们英勇的安全部主管,确实变得‘高尚’了不少。连世俗的欲望,都淡泊了?”

“嘀——”办公室上空一声轻响。分析员眼角余光瞥见角落装置指示灯由红转绿。

一个毫无情感起伏、如同金属摩擦般的电子合成音,在房间内回荡: “深度神经波动扫描及微表情光谱分析完成。目标:安全部主管(代号:分析员)。结论:神经电生理活动、激素分泌水平、微表情光谱特征均处于正常人类阈值范围内。无异常精神干扰、泰坦能量污染、或深度催眠操控迹象。数据波动符合‘经历高强度战斗应激及情绪剧烈波动’后正常生理反应模型。判定:人格核心逻辑模块未检测到外部覆写痕迹,‘变化’属于自主认知迭代范畴。风险等级:低。”

【艹!果然!从老子进门那一刻起,这间该死的办公室就是一台巨大的扫描仪!】 分析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那些关于愤怒、关于力量来源的质问……全他妈是烟雾弹!真正的目的,是测试老子是不是被泰坦搞疯了,或者被什么未知存在精神控制了!】万幸的是,他刚才的紧张、愤怒、乃至那点市侩的表演,在仪器的精密探测下,都被完美地解释为“战斗应激”和“自主变化”,反而为他披上了一层“正常进化”的保护色。

“结果出来了。”陶的语气没有任何意外,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对着空气,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淡淡吩咐:“可以了。切断所有非必要监控,加密此段记录″,“让我们单独待会。”陶淡淡吩咐。

“好的,陶董。”电子音消失,细微的摄像头转动声停止。屏蔽开启,真正的密谈开始。

当监控消失,只剩一人一影,陶再次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秘而不宣的意味:

“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何‘感谢’你?”她的目光如钩,紧锁分析员每一丝反应。

“为何?”分析员配合地露出疑惑,心脏悬到嗓子眼。

“因为里芙·贝斯特拉,还有芬妮·戈尔登,”陶语速放慢,字字如冰,“她们在极近距离接触泰坦‘尤弥尔’并幸存。这导致她们的大脑神经……产生了某种独特、难以复制的‘印记’。”她顿了一下,语气意味深长,眼中光芒复杂难辨——洞察、利用,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董事会的老家伙们称之为……‘神格神经’的雏形。”

“各种意义上的价值。”她最后补充,冰冷的字句像毒蛇钻进分析员耳中。

分析员脸色瞬间铁青!冰冷的怒意与强烈的保护欲几乎冲破理智! 【神格神经!】 这西个字如惊雷炸响!作为穿越者,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原剧情中董事会那群老疯子梦寐以求的“钥匙”!他们妄想通过研究这些被泰坦力量“标记”的特殊神经,解析永生奥秘,攫取神之权柄! 里芙、芬妮,以及未来海姆达尔的天启者们,在老东西眼中,从来不是战士,而是珍贵的实验品!通往扭曲神座的垫脚石! 他(玩家)对此深恶痛绝!但陶的态度……她主动抛出这禁忌话题,甚至带着对“老家伙们”的鄙夷?

(陶的理念与老人会截然不同……她与他们合作,纯属独木难支,被迫妥协!) 分析员脑中电光石火,【没错!陶虽冷酷,目标却是利用泰坦建立新秩序,而非追求虚无的个体永生!她与老家伙们貌合神离!】 【所以……这是考验?试探我对‘神格神经’的态度?看我是否也把她们视为‘宝贝’实验体?还是……在寻找一个同样厌恶老家伙的潜在盟友?】 这念头如闪电劈开迷雾!

分析员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与惊涛骇浪。他垂眸,掩饰眼底剧烈波动。再抬眼时,脸上只余下恰到好处的震惊与……一丝凝重困惑。

他让自己的声音带上干涩与艰难,仿佛正消化这骇人信息:“神格……神经?陶董,您的意思是……里芙和芬妮小姐,她们的大脑……己被视为……研究对象?”他并未首接表达愤怒或反对,而是将问题精准抛回,同时锐利的目光穿透全息影像,捕捉着陶最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洞悉她真实的意图与立场。这场关乎未来的试探与结盟的无声暗战,于此刻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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