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迈着细碎的步子,匆匆从家中赶回林家。一路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林家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还未踏入大门,便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和嘈杂声交织在一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加快脚步,刚迈进门槛,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林家上下弥漫着浓重的哀伤,白色的挽幛挂满了各个角落,在风中瑟瑟发抖。家丁和丫鬟们神色匆匆,脚步慌乱,有的捧着祭祀用品,有的在布置灵堂,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切与疲惫。
香秀拉住一位路过的丫鬟,急切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办起丧事来?”小丫鬟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着说:“香秀姐,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没了。”
香秀脑袋“嗡”的一声,差点站立不稳。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朝着灵堂的方向快步走去。
灵堂里,烛火摇曳,烟雾缭绕。林大爷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正指挥着下人摆放祭品。林玉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抿着的嘴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香秀走到林玉身边,轻声唤道:“小姐……”林玉微微转过头,看了香秀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大爷看到香秀,微微叹了口气,道:“香秀,你来了也好,帮忙照看着点,这事儿来得突然,人手有些不够。”香秀连忙应道:“是,老爷,您放心,我会尽力的。只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怎么会……”
林大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却没有开口。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不好了,老爷,二爷醒了,听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事,非要来灵堂,拦都拦不住!”
林大爷脸色一变,急忙朝着门外走去,林玉和香秀也紧跟其后。只见林二爷披头散发,眼神癫狂,正用力挣脱着下人的阻拦,嘴里喊着:“我的儿啊,我要看看我的儿!”
当林二爷冲进灵堂,看到那两口并排摆放的棺木时,他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再也无法挪动分毫。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两口冰冷的棺木。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脚步机械地朝着棺木走去。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缓缓走到大儿子林泽的棺木前,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棺木。手指触碰到棺木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他的心也仿佛被这寒意冻结。
“泽儿……”林二爷的嘴唇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我的泽儿啊,你怎么能抛下爹就走了呢?你还那么年轻,爹还盼着看你打理瑞和祥,开枝散叶啊……”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林二爷想起林泽小时候,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地喊着“爹”,那可爱的模样仿佛就在昨天。后来,林泽渐渐长大,变得英俊挺拔,聪明能干,是自己的骄傲,是林家未来的希望。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
随后,他又缓缓走到儿媳阿兰的棺木前。阿兰一首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对自己和家里人都无微不至。她的温柔善良,给林家带来了许多温暖。
“阿兰啊,你这孩子,怎么也跟着走了?你那么好,老天爷怎么就不长眼呢?你们让我怎么活啊……”林二爷悲恸地呼喊着,身体摇摇欲坠。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作为父亲,他本应庇护子女一生,可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苦如同万箭穿心,让他痛不欲生。
林大爷焦急地呼喊着“二弟,你节哀顺变啊,保重身子要紧。”并上前想要扶住林二爷。
然而,此时的林二爷己经被痛苦彻底击垮。他的双腿一软,眼前一黑,首首地朝着地上倒去。
林二爷昏死过去,灵堂内顿时陷入一片慌乱,众人的呼喊声、哭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