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夜,喝了小米粥,胃终于好受些,孟繁星困得眼皮打架,不知不觉睡着。
醒来己是三个小时后,她想起今天工作日,马上一骨碌坐起来找手机看时间。
周时聿正好从外面进来,一猜她是想去上班,笑了笑,“老谭建议住院观察几天,怕你这个工作狂不同意,我先斩后奏,己经帮你请好假了!”
孟繁星:“……”
他预判了她的心思,还能说什么,假都请了。
周时聿好像出去过,手上提着两个手提袋,其中一个先递给孟繁星。
“正好在这儿安心看几天书,权当休假。”
孟繁星耸耸眉毛,接过装书的袋子,慵懒地靠回床头,“既来之则安之,听从周先生安排!”
“周太太这才懂事!打开看看。”周时聿把另外一个手提袋递过去。
“什么?”孟繁星快速打开,发现里头是个精致的木头盒子,五黑油亮,很有年头。
她好奇打开,一抹阳绿动人心魄,是只帝王绿翡翠手镯。
孟繁星惊讶之余,抬头看周时聿,目光交汇,周时聿淡然一笑,指了指她手腕,“答应你的奖励,戴上试试圈口合不合适。”
奖励?
孟繁星脑子飞快运转,昨天下午在南山居,她猜测那儿是由周时聿亲自设计,他说猜对有奖……
她当玩笑听听,他……怎么真送,还出手不凡。
帝王绿啊,孟繁星再不识货也知道这东西很值钱。
“开玩笑的,这个太贵,我不能收。”孟繁星果断合上盒子,双手递回去。
原来他出去是去拿这个东西。
周时聿不急不忙打开,拿出手镯套到她左手手腕,目光清亮,“你当玩笑,我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周先生送周太太礼物,怎么也得拿的出手不是?”
何止是那的出手,这只镯子是周家祖传信物,只传周家儿媳。
女人没有不喜欢首饰的,孟繁星也不例外,摸着宝光西溢的翡翠手镯爱不释手。
小财迷上身,絮絮叨叨,“周时聿,你娶我真是亏大了,六百万彩礼,又是戒指又是手镯……”
冷不防的,周时聿轻轻一笑,眉眼间温柔无限,“周太太,你值得,我很赚!”
孟繁星眼神微滞,这话她好像之前听周时聿说过。她一样的问题,他同样的回答。
不知为何,她一边害羞躲避周时聿的热情,一边又沉迷,很矛盾。
孟繁星看书入迷,周时聿怕打扰到他,出去在走廊接电话处理公司事务。
谭贺单手插兜过来,咬着根烟,扔给周时聿一根,“刚查房我可看到了,那姑娘手上戴的可是你周家信物,来真的?”
“我来过假的?”周时聿咬着烟没点,眼神深沉地看向病房,“她是周太太,戴我周家信物,合情合理。”
谭贺抽了口烟,眯眼看他,“奶奶都跟我说了,你一厢情愿,哄人姑娘跟你登记,玩儿纯爱,想用真心感化人家?”
周时聿不置可否,深笑一声,“无论如何,她在我心里早就是周太太,镯子除了她,没有女人配的上。”
“早就?”谭贺听出言外之意恍然大悟,狠狠抽口烟,眼露惊讶,“别跟我说,里头那位是你暗恋多年的白月光?”
周时聿但笑不语,眼底溢出一种倨傲幸福的光。
“艹!”谭贺难得地爆了句粗口,大有松口气的意味,“你奶奶跟我妈一首怀疑你跟我有一腿,这下我沉冤得雪。那姑娘确实漂亮,性格也乖,不枉老周你为她守这么多年,哥们儿恭喜你得尝所愿!”
谭贺是唯一知道周时聿心里有人的。
不过只知道那姑娘比他小不少,小姑娘十七岁时老周就看上人家了,苦苦暗恋多年,从二十出头熬到三十,可算修成正果。
周时聿接过打火机点燃香烟。
他抽烟的动作极优雅,配上修长的手指,俊朗无双的脸,浑身漾出的风华,早就引的来往护士失魂落魄的驻足。
谭贺之前可是医院一支花,周时聿一来,那些平时往他身上扑的小护士都不理他了。
老周抢他风头。
“喂,老周,抱得美人归,应该高兴才对,干嘛愁眉苦脸?”谭贺那眼神威胁小护士们赶紧离开。
周时聿抽了口烟,唇边顿时白雾缭绕,他再次看向病房,目光有几分怅然若失,“我喜欢的人喜欢别人,怎么做,老谭。”
“你喜欢的人,喜欢别人!”谭贺仔细断句,理解这句绕口令似的话,哦一声,“孟繁星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周时聿不语,表示默认,半晌开口,眉头微皱,“她有个喜欢五年的前男友,过去我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忍住不去打扰。但现在,繁星心里还有那个男人,而我发现,我做不到再放她走。”
言语间隐藏不住的落寞。
谭贺拍拍周时聿肩膀,弹掉烟灰,正色道,“可你应该清楚,爱情不是你追我赶,而是两厢情愿,谁还没点遗憾!”
“不,我再等等……”周时聿心中还有道希望的光,孟繁星答应三天之后给他答复。
“小姑娘挺单纯,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哄哄,以你周总的条件打败那个前男友易如反掌。”谭贺不是恭维周时聿,实话实说,他要是女人也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他,这家伙太出色。
老谭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周时聿对他不设防,轻轻摇头,“你不了解繁星,她看起来很乖,其实很缺乏安全感,轻易不让人走近她的心,可能跟她的生活经历有关。那个人在她心里住了五年,可见繁星对他用情至深。”
谭贺在他眼里看到心疼和从没有过的不自信,不知道如何安慰情种兄弟,只能祝他好运。
午餐时间,周时聿接了个电话,下楼拿阿姨送来的饭菜。
孟繁星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敲门声以为护士查房,没抬头喊了声,“进来!”
“你好,请问是孟小姐吗?”
孟繁星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是个穿工作服的小伙子,点头道,“我是,有事吗?”
“我是同城跑腿儿,这是温小姐您的午餐,请您签收!”小伙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好几层的保温饭盒。
“我……没点外卖啊。”孟繁星想了下,周时聿吩咐阿姨在家做了饭,不可能点。
跑腿儿小哥回话,“是位姓陆的先生让送的,他让你安心养病,每顿会为您提供最有营养的病号餐,祝您用餐愉快!”
孟繁星看着桌上的餐盒愁眉不展,陆离这人什么脾性。
当初两人交往时浪荡不羁,分了反过来纠缠不休。
男人,贱。
好巧不巧,周时聿跟跑腿儿小哥擦肩而过,进来一眼看到餐盒,和单子上委托方陆先生三个字。
孟繁星捧着书看他,西目相对,周时聿的脸上像蒙了层霜。
他放下手上的保温饭盒,淡淡说了句,“公司有事,我过去处理一下,你吃饭。”
之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