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椒”种植计划的惨烈失败,给林虹脆弱(且贫穷)的心灵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他暂时熄灭了靠“生命赞歌”发家致富的念头,转而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两件事上:一是继续刮痧攒钱(能量),二是钻研《橙之卷》的高级隐匿幻术,尤其是针对神识探查的屏蔽。
日子在元虹针“沙沙”的刮石声中,和意识空间里不断演算的幻术模型中,缓慢而焦虑地流逝。琉璃莲台内部,赤虹孕育的赤色光茧依旧在缓慢而稳定地吸收着林虹本体供给的微弱能量,距离“破壳”似乎遥遥无期。
这天,连绵的阴雨终于停歇,久违的阳光透过云层缝隙洒落,在不周山脚蒸腾起氤氲的雾气。林虹正操控元虹针,对着一块新发现的、蕴含微弱水属性灵气的“玄冰石”进行精加工(试图刮点寒冰粉末),突然,一股极其宏大、极其精纯、带着无上威严与秩序气息的意念波动,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瞬间扫过整个区域!
这股意念,冰冷、淡漠、高高在上,如同天道规则的具现化!比之前通天那锋锐好奇的意念更加磅礴,更加难以捉摸!它并非刻意搜寻什么,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般的俯瞰与审视,但其所过之处,万物仿佛都无所遁形!
“嗡!”
林虹的七彩琉璃心莲台应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七彩光芒!防御符文疯狂流转!《蓝之卷》的隐匿功能被这股宏大意念瞬间穿透!《橙之卷》的环境伪装在这股意念面前,如同孩童的把戏,被轻易看穿本质!
林虹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丢在X光机下!从内到外,从本体核心到琉璃莲台的每一道纹路,都被那股冰冷威严的意念扫视了一遍!他吓得核心光团几乎凝固!瞬间启动了最高等级的“装死模式”!本体光芒熄灭,意念龟缩,连元虹针都僵在半空,伪装成一根卡在石头缝里的天然水晶刺。
“完了!是元始!玉清元始天尊!” 林虹的意念在尖叫!他认得这股气息!比通天更加纯粹、更加冷漠的盘古元神清气!那个在“初识三清”时,对他这“赤橙黄绿成何体统”的彩虹精流露出本能嫌弃的未来圣人!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因为通天?还是发现了什么?!
就在林虹以为自己要暴露,准备启动“非洪荒破碎级危机绝不解除装死模式”的终极预案时,那股宏大的意念在他藏身的岩壁处,微微一顿。
准确地说,是停在了琉璃莲台外壁上,那行用幻术烙印的、古朴威严的“道纹云篆”之上——
禁 止 随 地 大 小 便
违 者 天 诛 地 灭
—— 盘 古 留
元始那冰冷淡漠的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反复在这行字上“抚摸”着。林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意念中流露出的…一丝困惑?以及…更加浓重的审视?
时间仿佛凝固了。林虹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放在砧板上的肉(还是彩虹色的),等待着圣人的裁决。每一秒都像一个量劫那么漫长。
终于,那股宏大的意念缓缓从涂鸦上移开,再次扫过伪装成大石头(但内部结构己被看穿)的琉璃莲台,扫过里面那团死寂微弱(装死中)的彩虹核心光团,以及旁边那根“天然水晶刺”(元虹针)。
意念中似乎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冷哼,带着一种“果然是不成气候的顽石精怪,连点像样的灵智都无,只会本能地模拟些粗陋道纹”的不屑。但更多的注意力,显然还是被那行涂鸦吸引走了。
林虹“听”到(意念感知)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并非对他说话,更像是在自语,却清晰地回荡在这片被锁定的空间:
“道纹云篆…笔锋古朴,暗合天地禁律…‘天诛地灭’之誓,竟引动一丝微弱的天道响应…‘盘古留’…” 元始的意念在那三个字上停留最久,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虽道韵微弱驳杂,不似父神真迹,然其意…其神…”
玉清圣人陷入了沉思。他那追求完美、崇尚秩序、对“天道”、“父神”相关事物异常敏感(或者说执拗)的性格,让他对这行出现在不周山脚、看似荒诞却又隐隐透着不寻常的“警示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或者说强迫症般的探究欲)。
“莫非…是父神开天时,无意间散落的道则碎片,与此地浊气、或某种懵懂精怪的本能结合,化作了这道天然警示?意在规范洪荒生灵之行止,维护天地之清净?” 元始开始了严谨(且脑补)的推演,“不周山乃父神脊柱所化,残留父神意志…此地出现此等警示,倒也…说得通?”
“随地大小便…确为污秽不端之举,有碍观瞻,污染地脉灵气…当禁!” 元始的意念中,甚至对这条“警示”的内容本身,都产生了一丝认同!毕竟他是追求玉清仙境、一尘不染的元始天尊!最看不得脏乱差!
“然,此警示出自顽石精怪模拟,效力有限,威慑不足…且表述过于粗鄙首白,有辱斯文…” 元始的意念又流露出一丝不满,仿佛看到了一件绝世珍宝蒙了尘。
林虹在龟壳里听得目瞪口呆!内心弹幕疯狂刷屏:
“大佬!您脑补能力突破天际了喂!这就是我为了赶走当康随手弄的啊!什么父神道则碎片!什么天道响应!我模拟的那点盘古道韵还没个屁响呢!还有,粗鄙首白?难道要我写‘敬请爱护环境,共建清洁洪荒,随地便溺者罚没灵宝一件’吗?!当康它看得懂吗?!”
就在林虹内心疯狂吐槽之际,元始的意念做出了决定。他并未对这“顽石精怪”做什么(在他眼里,林虹本体连被清理的资格都没有),但那行涂鸦,显然引起了他的重视。
林虹“看”到,元始那宏大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刻刀,在那行幻象涂鸦旁边,隔空“刻”下了一个极其复杂、散发着冰冷清光、蕴含着强大封禁与净化之力的玉清神符!神符一成,便与那幻象涂鸦隐隐呼应,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结界,笼罩住这片岩壁区域。
同时,元始那冰冷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像是自语,但更像是对这片区域的“天道”宣告):
“此地既有父神警示,吾便加此【玉清净秽符】以固其效!洪荒生灵,当恪守本分,敬天法祖!违禁者,当受神符净化之罚!”
做完这一切,元始那宏大的意念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道冰冷的玉清神符,在岩壁上散发着淡淡的清光,与旁边林虹那行幻象“盘古涂鸦”交相辉映(在林虹看来是格格不入)。
首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消失,又过了许久,林虹才敢小心翼翼地解除“装死模式”。七彩琉璃心莲台的光芒微弱地亮起,林虹的本体“瘫”在花蕊里,感觉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的意念马拉松。
他“看”着岩壁上那道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玉清神符,又“看”了看自己旁边那行幻象涂鸦,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算…因祸得福?” 他哭笑不得,“赶走当康的涂鸦,引来了元始大佬的关注,还附赠了一道永久性的‘自动清洁+防御’结界?”
他能感觉到,那道【玉清净秽符】不仅具有强大的净化能力(任何污秽之物靠近都会被清光湮灭),还自带警示和微弱的防御反击功能!效果比他那个幻象“精神污染”强了何止百倍!而且,因为是元始亲手所下,带着圣人的气息,威慑力更是MAX!以后别说当康,估计就是一般的大妖,都不敢靠近这片岩壁随地大小便了!
“安全系数…暴涨!” 林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但他心里又有点发毛。被元始这种大佬盯上(虽然是盯上了涂鸦),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这位强迫症晚期+精神洁癖的玉清圣人,以后会不会心血来潮,再来“检查”一下他这“父神警示墙”的维护情况?
“不行!得把这‘盘古涂鸦’维护好!不能穿帮!” 林虹立刻给琉璃莲台的幻象系统添加了新任务:【实时维护‘禁止随地大小便’幻象涂鸦,确保其古朴沧桑感,并模拟微弱‘天道响应’波动(参考玉清神符),与玉清净秽符保持‘和谐统一’的视觉效果!】。
“另外…” 林虹用意念在《苟道宣言碑》旁边,又刻下一条血泪补充条款:
【铁律补充:低调!低调!再低调!禁止一切可能引起圣人关注的骚操作!(包括但不限于:伪造盘古签名、制造天道级标语)】 并在后面画了一个元始的Q版冷脸。
看着岩壁上那“真假盘古警示墙”,林虹心情复杂地总结:
“洪荒生存法则:大佬的脑补,是你无法承受之重!有时候,一个优秀的涂鸦工,比十个能打的保镖更有用…前提是,别被大佬发现你是冒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