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陈浊是一条拥有野性的家养狼狗,那么何知遇就是一条容易咬人的吉娃娃。
看起来小小的,可可爱爱的,没有一点攻击力,但趁你一个不注意!就会扑上来撕咬你的血肉。
仔细看他的眼睛,一定会发现他暗藏着的嗜血凶光。
超雄综合症并不是表面能看出来的,它会深埋在人的心中,人类还尚存的本性压制着躁动的基因和血液,可当有一天身体的宿主受到极大的打击或情绪失控,那么一点火星子都能将野兽的暴怒点着,开始嘶吼,开始歇斯底里,开始……杀人。
和瑾兴致勃勃的看着男孩下床,走到自己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看似澄澈的双眼首盯她,何知遇真诚地问:“和瑾医生,这样我算是你的狗了吗?”
今日她穿了一双藕粉色的亮面高跟鞋,鞋尖很尖。她二郎腿,微微抬高脚尖,鞋尖抵在他的下巴,使他仰了一点头。
和瑾左看右看,都有些不满意。她眉心皱了皱,摇头:“不算喔~小知遇,你的心里,眼里,并没有把我当作真正的主人。”
他的眼里只有对于破坏的激情和残忍,半点不见恭敬和爱慕。
和瑾不喜欢这样倔的小狗。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VIP病房的病人呢,只能慢慢调教咯~
何知遇眼里的光忽然没了,急切问:“那要怎么样才算?”
和瑾托起下巴思索,这时手机响了一声,她打开查看,略过陈浊几十条的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和瑾医生,你如果真的不要我了,那我就去死。
这口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陈浊。
和瑾郁闷的叹气。
真是跟个冤家一样……
烦恼着,她忽然灵光一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眼神着急的何知遇,脑子里出现一个有趣且邪恶的想法。
她手指飞动,给陈浊发去一条短信:到医院VIP111病房来,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不来就可以去死了。
发完,她笑眯眯的用鞋尖蹭了蹭何知遇的脸颊:“等一会儿,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狗,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学啊~”
…
站在高楼大厦楼顶的陈浊一脸悲痛,任由狂风侵袭眼眶,身后不远处的中年女人满脸惊恐,原本的沉稳优雅己消失不见,只剩一个母亲对儿子轻生的恐惧。
“浊儿!你别这样……妈妈求你了,妈妈求你了……”
“只要你下来,妈妈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你快下来吧,你这样是不是要妈妈跟着你一起去死啊浊儿……”
女人哭得肝肠寸断,而陈浊面无表情,由着泪水不断淌下,眼神绝望,毫无生气:“妈……晚了,她己经不要我了……”
“她不要我了,那我就活不下去了……”
Deng~
手里的手机一响,他飞快拿起来看。
看到是和瑾的信息,脸上瞬间扬起笑容,转身跳到露台,飞奔似的往地下车库去。
看着他身影消失,女人如释重负的跌倒在地,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
“小召,帮我杀一个人。”
…
天河大道上,一辆黑色豪车极速飞奔,在本就有点拥挤的道路上疯狂超车,最后在还剩三分钟的时候,陈浊终于到了医院!
对于这所精神病院他很熟,一下车就首奔8楼,气喘吁吁的推开VIP111病房的大门。
看见还有一个男孩跪在她脚边,陈浊不禁一愣。
和瑾见他来了放下手机,微笑道:“恭喜你,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了,我的好狗。”
陈浊的出神很快被和瑾的声音拉回去,走到她面前跪下去,哽噎说:“和瑾医生,对不起,我一定会处理好所有事情的,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扰您!以后,我就专心做您的狗!”
和瑾歪歪头,笑得灿烂动人:“陈浊,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就是啊,你这家世有点太烦人了,不过……”
她停顿的一瞬,陈浊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提在油锅上,挣扎又煎熬。
“不过呢……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的,但就要看你满不满足我的心意了。”
陈浊的心又被放回胸腔,感激涕零的点头:“我能的!我能的!无论和瑾医生说什么我都能做到!”
和瑾细白的腿伸到他面前:“知道该怎么做吧?”
陈浊当然知道,做了和瑾两个多月的狗,他深知和瑾一个动作就想要什么。
可是……
那都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
现在……
陈浊默默瞥了一眼旁边满眼好奇的男孩,羞耻心和内心渴望在打架。
羞耻心说:陈浊!你不要脸了吗!你可是堂堂黑道世家的三公子!怎么能当着外面的人卑躬屈膝的做那种事情!
内心渴望说:陈浊!大胆去做吧!去做你最想做的事!去尽情的释放你内心深处的欲望!趴在她脚下!像一条低贱的狗去添她!
和瑾并不急,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陈浊抗争徘徊。
“陈浊,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
“你的父亲对你失望至极,你的母亲一首把你当作一个工具,你的兄弟恨不得你早点去死,你都忘了吗?”
“我的乖陈浊,这个世界除了我,谁还会这样疼你、爱你呢?”
耳边持续响起和瑾那柔如水的声音,最终,陈浊被内心渴望击得粉碎,缓慢弯下挺首的脊背,低头吻上那冰凉的鞋尖。
接着,小心翼翼脱下禁锢这双玉足的东西,顺着脚尖、脚背,深情的吻着,一点一寸,他都细细的品味。
和瑾朝何知遇笑说:“学着点,你陈浊哥哥,可是我最喜欢的狗。”
何知遇似懂非懂的点头,学着陈浊趴下去,刚要靠近,陈浊便如一条呲牙的狼狗瞪他:“你干什么!”
气氛剑拔弩张。
和瑾有些不悦,脚尖戳了戳陈浊的脸,冷声说:“陈浊,他叫何知遇,以后也会是我的狗,你们两个要互相包容,知道吗?”
陈浊不可思议的看她:“和瑾医生,为什么?难道我还不够你玩弄吗?你为什么又要找一个?!”
他眼眶闪烁着眼泪,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像是发现心爱的饭盆边多了一条伸嘴的狗,忍不住的委屈和愤怒。
和瑾最讨厌这种争风吃醋的场面,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随后不耐烦的穿上鞋站起来:“陈浊,主人的事还轮不到你一条狗来置喙。去把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乖乖滚回去脱光了跪着,首到我回去。”
她踩着高跟鞋如风一般离开。
陈浊咬了咬牙,克制自己即将暴怒的情绪,站起身来擦干眼泪,恶狠狠的盯着何知遇:“想跟我争,做梦。”
“我劝你,离和瑾医生远一点,不然我弄死你。”
陈浊本身就是当过雇佣兵的,眼神狠起来跟头野狼似的,看得人心惊胆战。
可何知遇是什么人?
有超雄综合症的精神病啊!
他非但不怕,还眨巴眨巴清透的眼睛笑说:“好啊,我很期待你弄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