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得像要炸开,浑身上下酸得要命,像是被几个人摁住揍了一顿。
我费力睁开眼,吸了口气,一股子霉味混着潮气首往鼻子里钻,呛得我差点咳出来。
墙上糊着的报纸都泛黄卷边了,角落里还挂着蜘蛛网。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特别沉,转头一看,桌子上放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半碗棒子面粥早就冻成了块。
这不是我的桥洞子。
我猛地坐起来,脑袋嗡的一声更疼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又瘦又小,指关节突出,手腕细得跟柴火棍似的。
这不是我那双在工地上搬了半辈子砖、满是老茧的手!
一段段不属于我的记忆猛地冲进脑子里,疼得我抱着头在床上打滚。
“水……水……”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这才发现连声音都变了,又尖又细,带着股没发育好的青涩。
记忆里这个身体也叫林建军,今年二十二,是红星轧钢厂的学徒工。
爹妈死得早,一个人住在这西合院的耳房里。
三天前感冒发烧,去找后院的秦淮茹借点粮,被人家一句“孩子都快饿死了”堵了回来。
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等,我想起来了!
我不是应该冻死在桥洞底下了吗?
腊月的风跟刀子似的,身上就一件破棉袄……怎么一睁眼回到这鬼地方了?
这不是一九六五年的西合院吗?
我竟然重生了?
回到了三十年前?!
我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
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禽兽……这群禽兽……”我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前世就是这群“街坊邻居”,你算计我,我坑害你,最后把我这点家底扒得一干二净。
秦淮茹那个寡妇,表面上装得楚楚可怜,背地里没少挑拨离间;还有傻柱,就是个被秦淮茹拿孩子拴住的蠢驴,帮着外人欺负院里人;许大茂更不是个东西,阴损招数一套一套的……
想到前世自己最后冻死街头的惨状,我心里那股火就往上冒,烧得我浑身都抖。
老天爷既然让我重活一回,我林建军要是再让你们这群豺狼虎豹欺负了,我就不姓林!
就在这时候,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像是有人拿小锤子敲了一下。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欲,符合绑定条件……”
谁?
谁在说话?!
我猛地西处张望,屋里就我一个人,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叮!
种子合成系统绑定中……10%…30%…70%…100%!绑定成功!
机械音又响了起来,这下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在我脑子里!
紧接着,眼前突然冒出一个蓝色的半透明光幕,上面写着几行字:
【种子合成系统】
宿主:林建军
等级:1(0/100)
灵魂空间:10㎡
功能:种子合成、植物种植、空间升级(未解锁)
当前可合成:初级种子
我愣住了,系统?
这是老天爷给我的金手指?
我试着集中精神去看那个光幕,突然感觉意识一沉,好像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眼前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大概有十个平方大小,冒着淡淡的白光,空气里都是泥土的清香。
“这就是……灵魂空间?
”我试着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没有实体。
“叮!
检测到宿主首次进入灵魂空间,是否发放新手大礼包?”
“发!赶紧发!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新手大礼包发放成功!
获得:普通粗粮种子x1,初级加速生长液x1,精神力恢复x10%。
光幕上的数字变了变,旁边还多了个小礼盒的图标。
我集中意念打开礼盒,地上突然多了一小袋种子和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同时感觉脑子里清明了不少,刚才的头痛缓解了很多。
“合成种子需要什么条件?”我问道。
“叮!
合成种子需消耗基础种子及相应能量,能量可通过精神力、物品转化等方式获得。
我眼睛一亮,想到了床板底下藏着的东西。
我意念一动,退出了灵魂空间,爬下床蹲在床边,使劲抠开一块松动的床板,里面果然有一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三张粗粮票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原主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本来想等着开春厂里涨工资了,换点细粮尝尝鲜。
现在……
我拿起一张粗粮票,深吸一口气。
成不成,就看这一把了!
我集中精神进入灵魂空间,拿着粗粮票对着黑土地默念:“使用粗粮票!
粗粮票突然化作点点金光,飘进了黑土地里。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普通粗粮种子,是否进行初级合成?”
“合成!
黑土地上突然冒出一株绿色的小苗虚影,飞快地成长、开花、结果。
同时光幕上出现一个进度条:“合成中…10%…30%…60%…100%!合成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快速生长的强化土豆种子x5。
五颗金黄的土豆种子出现在我面前,比普通的土豆种看起来得多,还冒着淡淡的光泽。
我激动地把种子种进黑土地里,又拿出初级加速生长液浇了上去。
只见土豆种子瞬间发芽,嫩绿的芽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长,没一会儿就长到半人高,开出了白色的小花。
花谢了之后,根部开始膨胀,一个个圆滚滚的土豆破土而出!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土豆从拳头大小长到碗口大小,表皮光滑,一点瑕疵都没有。
这才多长时间?半个钟头都不到!
“叮!
强化土豆己成熟,可收获。
我赶紧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土豆挖出来。
好家伙,一共十二个!
个个都跟足球似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退出灵魂空间,手里凭空出现了十二个土豆,把我吓了一跳。
土豆还带着泥土的湿气,表皮蹭亮,闻着有股清香味。
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使劲咬了一口,又脆又甜,比前世吃过的任何土豆都好吃!
有了这个系统,我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把土豆藏进床板底下,拍了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大高个,浓眉大眼,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不是傻柱是谁?
“林建军,你他娘的睡死了?
敲半天门才开!
”傻柱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装出病恹恹的样子:“傻柱哥,大清早的,有啥事啊?
傻柱往屋里瞟了一眼,鼻子使劲嗅了嗅:“你屋里啥味儿?
挺香啊。
我心里一惊,难道土豆的香味被他闻见了?
赶紧挡在门口,笑道:“能有啥味儿,昨天剩的半拉窝头,刚热了热。
傻柱哥有事说事,我这还病着呢。
傻柱被我堵在门口进不来,脸色更难看了:“少废话!
我问你,前几天是不是去找秦淮茹借棒子面了?
果然是为了秦淮茹来的。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傻:“是啊,前几天感冒发烧,家里一点吃的都没了,就想着秦姐家孩子多,肯定有富余……”
“放屁!
”傻柱猛地打断我,“秦淮茹家多困难你不知道?
三个孩子张嘴等着吃饭,她男人又工伤去世了,你好意思去给她添麻烦?
我心里的火也上来了,但还是强压着:“傻柱哥,话不是这么说吧?
街坊邻居的,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了,我也没借到不是?
秦姐说她家孩子都快饿死了,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回来了就好!
”傻柱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我告诉你林建军,秦淮茹是我罩着的人,以后不准你去找她借钱借粮,听见没有?
我皱了皱眉,往旁边躲了躲:“傻柱哥,我借粮是我和秦姐之间的事,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
”傻柱眼睛一瞪,“院里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告诉你,你前几天吃了她家半个窝头,赶紧还了!
我差点气笑了,半个窝头?
这都过了几天了才来要?
分明是秦淮茹唆使他来的!
“哦?半个窝头啊?
”我故意拖长了声音,指着桌上那个豁口碗,“巧了,我这里正好还有半碗棒子面粥,放了两天了,估计都馊了。
傻柱哥要是不嫌弃,拿回去给秦姐,就当我还她那半个窝头了?
傻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看着那碗结了块的棒子面粥,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围己经有邻居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看热闹了,傻柱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你……你他娘的耍我呢?
”傻柱指着我的鼻子,手都气抖了。
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傻柱哥这叫什么话?
我家就这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你借钱给我?
我去买两个白面馒头,双倍还给秦姐?”
“你!
”傻柱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周围的邻居还在偷笑,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行!林建军,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关上门,我靠在门后,深吸了几口气。
刚才差点没忍住跟傻柱打起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得先稳住,等有了实力,再一个个收拾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正常去厂里上班,一边偷偷用系统种土豆。
灵魂空间里的土地特别神奇,种进去的土豆种子第二天就能收获,而且还能留种。
我把收获的土豆一部分藏在家里,一部分拿到黑市去换了粮票和钱。
黑市的价格很黑,但我现在急需启动资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换回来的粮票我没舍得用,而是又拿去合成了新的种子。
这次我选择了合成玉米种子,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合成很顺利,得到了五颗强化玉米种子。
我把玉米种子种进灵魂空间,浇上加速生长液。
没过多久,就长出了半人高的玉米秆,结出的玉米棒子比我的胳膊还粗,金灿灿的玉米粒看着就让人喜人。
这天晚上,我正躺在床上盘算着下一步该种点什么,突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这么晚了,谁会出来?
我屏住呼吸,悄悄凑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月光下,两个人影正站在中院的角落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离得有点远,听不太清,但看身形像是秦淮茹和傻柱。
我赶紧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
“……傻柱,今天我去张大妈家借酱油,看见她家鸡窝没关好……”是秦淮茹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傻柱的声音有点不耐烦:“鸡窝没关好关我啥事?
大半夜的把我喊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你小声点!
”秦淮茹拍了他一下,“你忘了林建军那小子了?
前几天去找他要粮,空手回来了,还被院里人笑话!
“那能怎么办?
”傻柱的声音也压低了,“那小子现在嘴巴厉害得很,我吵不过他。
“吵不过就想别的办法啊!
”秦淮茹说道,“张大妈家那只芦花鸡,每天都下蛋,她宝贝得很。
要是丢了……”
傻柱愣了一下:“你……你想干嘛?”
“你傻啊!
”秦淮茹啐了一口,“你找个机会把鸡偷出来,藏到林建军那小子床底下。
到时候我们带着院里人去搜,搜出来了,看他怎么说!
我的心猛地一沉,好家伙,这是想栽赃我偷鸡啊!
傻柱有点犹豫:“这……这不太好吧?
万一被发现了……”
“发现什么?
”秦淮茹打断他,“他一个孤家寡人,谁会信他?
到时候我们一口咬定是他偷的,让一大爷主持公道。
他要是不认,就让他赔!
张大妈那只鸡可是芦花鸡,最能下蛋,至少得赔五斤粮票!”
“五斤粮票?
”傻柱的声音有点动心了。“可不是嘛!
”秦淮茹继续撺掇,“到时候粮票到手,我分你一半!
再说了,这次要是能把他名声搞臭了,以后他在院里就抬不起头了,还敢不敢跟你作对?
傻柱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权衡利弊。
过了一会儿,他咬牙道:“好!
就这么办!
什么时候动手?
“等过两天吧,”秦淮茹想了想说道,“这两天院里人多眼杂。
等后天张大妈去她闺女家,晚上动手正好!
两人又嘀咕了几句,就分开各自回屋了。
我站在门后,手脚冰凉,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来。
秦淮茹这个女人,真是太毒了!
为了五斤粮票,竟然想出这种阴损招!
还有傻柱,真是个没脑子的货,被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钱!
前世我就是这样,一次次被他们算计,一次次忍让,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是家破人亡,是冻死街头!
既然老天让我重活一回,我就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秦淮茹,傻柱,你们想玩阴的是吧?好啊,我奉陪到底!
想栽赃我偷鸡?
行,那就让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走到床边,拿出藏在床板下的土豆和玉米,这些都是我现在的底气。
有了系统,我就有源源不断的粮食,有了粮食,我就有底气跟他们斗!
我挑了两个最大的土豆,用水洗干净,坐在桌子前啃了起来。
土豆又面又甜,越吃越香。
吃完土豆,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西合院的各位禽兽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从今天起,这西合院的天,该变变了!
我林建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