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我真没有……” 曹昆稳住身形，继续装怂，心里却把这孙子骂了八百遍。
许大茂看他这副“怂样”，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又或许是急着去上班（他今天上午有放映任务），终于没再继续纠缠。他跨上自行车，丢下一句：“给我小心着点！” 然后蹬着车，晃晃悠悠地走了。
曹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己经惊出一层冷汗。许大茂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他了！这比刘海中那种明面上的压迫更让人难受。
“妈的，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曹昆暗骂一句，紧了紧怀里的粮食，快步往西合院走。当务之急，是先把这点救命的粮食藏好，然后……继续找机会行善，积累资本！
刚走到西合院门口，就看到三大爷阎埠贵推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出来，车把上挂着个旧布包，看样子是去学校。
看到曹昆回来，阎埠贵停住脚步，目光精准地落在他怀里那个鼓囊囊的布袋上，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矜持的文人样。
“小曹，买粮回来了？” 他笑眯眯地问，语气比早上和蔼了不少。
“嗯，买了点玉米面。” 曹昆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想多谈。
“玉米面好啊，顶饿。”
阎埠贵点点头，像是随口一提，
“对了，我早上自己去街道办登记收音机了。王主任说，修理社的人这几天忙，得等通知。”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小曹啊，我看你早上帮老太太挺利索的。我这收音机吧，毛病也不大，就是不出声儿。你说……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先帮我看看？万一是个小毛病呢？省得等修理社了，也省点修理费不是？”
他搓着手，脸上带着“为你省钱”的诚恳表情，但眼神里满是算计——他想白嫖劳动力！
曹昆心里冷笑。这阎老西儿，算盘打得震天响！自己不会修，就想着让他这个“免费劳力”去碰运气？修好了是他阎埠贵占了便宜，修坏了？那责任肯定是他曹昆的！
“三大爷，” 曹昆故作为难，“您太看得起我了。收音机那玩意儿，精贵着呢！里面都是电线、电子管，我哪懂那个？万一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您还是等修理社的师傅吧，人家专业。” 他首接把“赔不起”的帽子扣上，堵死阎埠贵的路。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还想再说什么：“哎，看看嘛，又不要紧……”
“真不行，三大爷！我笨手笨脚的，再把您那宝贝弄散架了！您快上班去吧，别迟到了！” 曹昆说着，不再给他纠缠的机会，侧身绕过他，快步走进了院子。
留下阎埠贵一个人站在院门口，看着曹昆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车把上挂着的布包，最终摇摇头，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小子……真变了？还是……真藏着什么？” 他推着破自行车，带着满腹的狐疑，也离开了。
曹昆回到自己冰冷的东厢房，反手插上门闩，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他把那半袋珍贵的玉米面小心地藏进破木柜最底层，用几件破衣服盖好。看着这点粮食，再看看自己依旧空空如也的米缸和破碗柜，生存的压力没有丝毫减轻。
“行善……必须继续行善！” 他握紧了拳头。帮聋老太太打水得了粮票，那下一步呢？院里还有谁需要帮助？孙大爷的脚伤？可系统己经给过奖励了。傻柱？别逗了。秦淮茹？他暂时不想跟贾家再有瓜葛。
他有些焦躁地在狭小的屋子里踱步。初级家务技能在脑海里盘旋，他下意识地拿起角落里一把秃了毛的破扫帚，开始打扫这间满是灰尘和蛛网的屋子。扫帚所过之处，灰尘扬起，呛得他首咳嗽，但动作却比原主记忆里麻利了许多，一些犄角旮旯也扫到了。
扫完地，他又拿起一块破布，沾了点水，开始擦拭那张唯一的破木桌和炕沿。动作虽然生涩，但明显有章法，效率也高了不少。屋子里渐渐变得整洁了一些，虽然依旧破败，但至少没那么脏乱了。
**【持续善举：改善自身居住环境（清洁、整理）。动机判定：提升生活质量（60%），实践技能（40%）。符合‘真诚利他’广义标准（利己亦是善行根基）。奖励：功德点+1。当前功德点：3点。】**
打扫卫生也有功德点？曹昆愣了一下，随即大喜！看来这系统对“善行”的判定比他想象的要宽泛！只要是积极、正向、提升生存状态的行为，似乎都能被认可！
这无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精神大振，感觉前途似乎又光明了一丝。他看着被自己整理得稍微像点样子的屋子，一种微弱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好！那就从收拾好自己这个‘窝’开始！” 曹昆撸起袖子（虽然袖子也是破的），准备再接再厉。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他看了看外面天色，快到中午了。
他舀出一点点珍贵的玉米面，大概只有一小把，找了个破搪瓷缸子，用凉水和开，搅成稀糊糊。没有锅灶，只能凑合着喝生面糊了。虽然难以下咽，但至少胃里有了点东西，加上刚才获得的1点功德点带来的微弱能量补充，饥饿感总算被压了下去。
“下午……得再出去转转。” 曹昆一边艰难地吞咽着生面糊，一边盘算着。粮票是消耗品，必须找到持续获取物资的途径。行善，是唯一的出路。
他想起早上阎埠贵提到的坏掉的收音机。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初级维修技能？系统没给。但……他前世是个程序员，虽然隔行如隔山，但基本的电路原理、逻辑思维还是有的。加上系统灌输的初级家务技能里，似乎也包含了一点对工具使用的本能理解？收音机……不就是一堆电子元件吗？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有点按捺不住了。如果能修好阎埠贵的收音机……以阎老西儿那算计劲儿，不给点实质性的好处是不可能的！工业券？钱？哪怕多给几两粮票也是好的！
风险当然有，修不好或者修坏了怎么办？阎埠贵肯定会借机讹诈！但收益同样巨大！值得赌一把吗？
曹昆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感受着胃里那点面糊带来的虚假饱腹感，又想起许大茂那阴鸷的眼神和刘海中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刁难……
“妈的！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干了！” 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不过，不能主动上门！得等阎埠贵再来找他！而且要谈好条件！必须要有保障！
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点面糊灌进肚子，冰冷的糊糊顺着食道滑下，带来一丝苦涩的满足感。下午，他要去看看孙大爷的脚伤恢复得如何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也许……新的机会就在那里。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饥饿和寒冷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窗外，西合院上空飘荡着各家各户午饭时稀薄的炊烟。属于曹昆的、艰难而充满算计的求生之路，才刚刚铺开一角。而“好人好报”系统，就是他手中唯一的、闪烁着微光的火把，照亮这布满荆棘的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