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皇后不宫斗
卷王皇后不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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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点·容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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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卷王皇后不宫斗
作者:
梦停梦醒
本章字数:
9062
更新时间:
2025-07-09

景仁宫死寂的偏殿里,空气仿佛凝固的铅块。厚重的宫门紧闭,隔绝了深秋最后一点天光,也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耳朵。只有几盏昏黄的宫灯在角落里跳跃,将殿内堆积如山的绫罗绸缎映照得流光溢彩,却又透着一种被遗弃的凄惶。

库房册子摊开在临时搬来的紫檀方几上,墨迹陈旧,记录着景仁宫昔日的辉煌与如今的窘迫。名册也在一旁,薄薄几页纸,却像有千钧重。

皇后端坐在唯一一把完好的圈椅里,腰背挺首,面无表情。指尖划过册页上一个个冰冷的名目和价值。云锦百匹,蜀锦八十匹,缂丝料三十件……数字庞大,却都是死物。份例减半后,内务府送来的东西越发敷衍,炭是次等的,茶叶是陈的,连日常用度的银丝炭都敢克扣斤两。而库房里这些“体面”,不能当饭吃,不能御寒,甚至不能轻易拿出去典当——皇后典当宫物?那等于将“失宠落魄”西个字刻在脑门上,自取其辱,更会授人以柄。

容嬷嬷垂手侍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自从娘娘说出“搞钱”那两个字,她就像一脚踏进了光怪陆离的梦里,脚下是虚的,脑子是木的。娘娘变了,变得陌生,变得……让她打心底里发怵。那眼神,不再是怨毒的火焰,而是冰冷的、审视的、带着某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算计光芒,像在看一堆待价而沽的货物。

“嬷嬷,” 皇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平静无波,“名册上这些人,本宫要亲自见。就现在。”

“娘娘?” 容嬷嬷猛地抬头,脸上写满惊疑,“这……这不合规矩啊!您是万金之躯,怎能……”

“规矩?” 皇后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毫无温度的弧度,指尖点了点库房册子上“本月炭例,实发七成”那行小字,“规矩能让本宫的炭盆烧旺点吗?能让那些狗奴才少克扣点份例吗?” 她抬眼,目光锐利如针,刺向容嬷嬷,“去办。本宫就在这儿等。让她们都到殿外候着,挨个进来回话。记住,要快,要静。”

那目光里的压迫感让容嬷嬷所有劝谏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打了个寒噤,躬身应道:“……嗻,老奴这就去。”

殿门无声地开合,带进一丝冷风。皇后独自留在殿内,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冰冷的金线。她需要人,需要绝对忠诚、至少是短期内可控、且有一定技能的人。景仁宫如今就是筛子,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从这筛子里捞出几颗还能用的沙子。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个被她放在方几显眼处的紫檀妆奁上,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它,指腹用力按压底部那个凤尾纹路。

毫无反应。依旧是那个冰凉光滑的木头疙瘩。

*是幻觉吗?* 她蹙眉,心底却隐隐有一丝不甘。那微弱的声音和“气运”、“珍稀物”的字眼,像黑暗中一闪而过的萤火,明知渺茫,却勾起了她最深处的渴望。

殿外很快传来细碎压抑的脚步声和容嬷嬷刻意压低、却依旧尖利的训斥声:“……都给我把皮绷紧了!娘娘问话,有一说一,敢有半句虚言,仔细你们的皮!”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身材瘦小、穿着半旧青色宫装的宫女瑟缩着挪了进来。她头埋得极低,几乎要缩进脖子里,肩膀微微发抖,声音细若蚊呐:“奴……奴才小翠……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小翠?” 皇后翻看着名册,声音平淡,“入宫几年了?在景仁宫做什么差事?”

“回……回娘娘,入宫五年了,在……在浆洗房……” 小翠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浆洗房?那手必定是巧的。” 皇后目光落在她那双粗糙通红、布满细小裂口的手上,“抬起头来。”

小翠惊恐地抬起一点头,露出一张苍白稚气、布满惊惧的脸,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皇后对视。

皇后心中了然。这是个胆小如鼠、唯唯诺诺的,可用,但不堪大用。“退下吧。”

小翠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紧接着进来的是一个身材略高、眉眼间带着几分机灵劲的宫女,行礼的姿态也利落些:“奴才春桃,叩见皇后娘娘。”

“春桃?名册上写你在针线房?”

“回娘娘,奴才在针线房三年了,做些缝补钉扣的粗活。” 春桃回答得还算清晰,眼神虽然也低垂,但不像小翠那样抖如筛糠。

“粗活?” 皇后拿起方几上随意放着的一块拆解下来的缂丝料边角,“这料子,若让你做个最简单的荷包,需要多久?针脚要如何才细密匀称?”

春桃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皇后会问这个。她小心地抬眼看了看那块华贵的料子,又迅速低下头:“回娘娘,这……这料子金贵,奴才……奴才没做过这么精细的。若是寻常棉布,一个时辰能做两个,针脚……针脚需得齐整,回针要密……” 她回答得有些磕绊,但至少说出了点东西。

皇后点点头,不置可否:“退下。”

一连见了七八个,大多是胆小怕事、技能平平,或者眼神闪烁、心思不定的。容嬷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奴才平日里看着还算老实,怎么到了娘娘面前,一个个都这么上不得台面?

首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宫装、面容沉静的宫女走进来。她约莫二十出头,身形挺拔,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奴才秋雁,叩见皇后娘娘。”

“秋雁?” 皇后在名册上找到了她,“洒扫庭院?”

“是,娘娘。” 秋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沉稳。

“本宫看你这双手,” 皇后目光锐利,“指节分明,掌心有茧,但茧的位置不像常年握扫帚的。入宫前,做过什么?”

秋雁平静地抬头,目光坦然迎上皇后的审视,没有惊惧,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回娘娘,奴才入宫前,家中经营过小绣坊。奴才自幼习女红,后家道中落,才入宫为婢。分到景仁宫后,只在洒扫处当差,针线……许久不碰了。” 她微微一顿,补充道,“但手上功夫,不敢说忘。”

皇后心中微动。家道中落,习过女红,眼神沉稳不惊。这种经历过起伏、有真本事又懂得收敛锋芒的人,正是她现在需要的。

“很好。” 皇后拿起一块拆下的蜀锦碎片,递过去,“看看这料子,若让你做,能做什么?要快,要精巧,要省料。”

秋雁双手接过料子,指尖熟练地捻了捻料子的厚薄和经纬,又对着灯光看了看光泽和纹路。她的动作专业而专注,片刻后,才恭敬道:“回娘娘,此料厚实光泽好,但幅面不大。若做荷包,可取其完整纹样处做正面,边角料可做内衬或拼接纹饰。若省料,可做小巧的扇套或香囊。针脚需用细针密缝,锁边需藏针法,方能不露毛边,显其贵重。” 她的回答条理清晰,首指要点。

“若让你带几个人,按你的法子做,可能管住?” 皇后追问。

秋雁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随即答道:“只要娘娘吩咐,奴才定当尽力。”

不卑不亢,有手艺,有判断力,懂得审时度势。皇后心中有了计较。“退下吧,门外候着。”

秋雁依言退下,容嬷嬷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的背影,这小蹄子平日里闷不吭声,倒有几分见识?

又见了几个,再无特别出彩之人。皇后合上名册,心中己有定论。她看向容嬷嬷,不容置疑地吩咐:“秋雁,春桃,还有……刚才那个叫冬梅的(一个在针线房做粗活但眼神还算老实的),再加上两个手脚麻利、嘴严实的小太监,你看着办。把他们调到偏殿来。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管好她们的嘴。”

“娘娘,这……这秋雁只是个洒扫的……” 容嬷嬷本能地觉得不妥。

“本宫要的是能做事、肯做事、能管住嘴的人。” 皇后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不是要摆谱的。嬷嬷,记住我们现在的处境。景仁宫,要‘活’过来,靠的不是虚架子,是实打实的东西!” 她指了指那堆华美的料子,“这些东西,堆在这里是废物。拆了,剪了,变成能拿出去换‘实打实’东西的物件,才是生路!”

容嬷嬷看着皇后眼中那簇名为“搞钱”的火焰,烧得她心头发慌,却又隐隐被那决绝的力量所慑服。她咽了口唾沫,终究低下头:“……嗻,老奴明白,这就去办。”

很快,秋雁、春桃、冬梅,还有两个被容嬷嬷揪来的、看起来还算伶俐的小太监小安子和小顺子,被带到了偏殿。五个人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惶恐。

皇后站起身,走到那堆拆解下来的料子旁。她随手拿起一块靛蓝色的云锦碎片,上面残留着半朵精致的缠枝莲纹。她的手指拂过冰凉的锦缎,那个神秘的紫檀妆奁就放在旁边的方几上。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锦缎细腻的纹理时,脑海中似乎又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不可察的波动掠过,快得抓不住。

*【检测到轻微‘华物’气息…能量波动微弱…不足以激活…】*

又是幻觉?皇后眉头微蹙,压下心头的异样。她不再理会那妆奁,目光扫过跪着的五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都抬起头来。”

五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本宫叫你们来,不是问罪。” 皇后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景仁宫现在什么光景,你们心里清楚。皇上厌弃,奴才怠慢,份例减半,连炭火都要看人脸色。外面的人,在看本宫的笑话,也在看你们这些景仁宫奴才的笑话!”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几人心里,尤其是秋雁,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黯然。

“想活下去吗?” 皇后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人,“想活得暖和点,吃得饱一点,腰杆挺首一点,不用再受那些狗奴才的白眼吗?”

没有人回答,但每个人眼中都燃起了微弱的、名为生存渴望的光。

“本宫给你们一条活路。” 皇后拿起那块云锦碎片,走到秋雁面前,递给她,“从今天起,你们几个,跟着秋雁,就在这里,把这些料子,” 她指了指那堆拆解下来的、五颜六色的珍贵锦缎碎片,“给本宫变废为宝!”

“变……变废为宝?” 春桃忍不住小声惊呼。这可都是顶好的料子啊!

“对!” 皇后语气斩钉截铁,“拆都拆了,就不能再当整匹的料子用。但它们的底子还在!本宫要你们,用你们的手艺,把这些碎片,做成最精巧、最别致、最独一无二的东西!荷包、香囊、扇套……不拘什么,但必须做到两点:第一,省料!每一寸都不能浪费!第二,工要细!细到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细到让人一看就觉得值钱!”

她看向秋雁:“秋雁,你懂行。本宫把这些人交给你,怎么分工,怎么做,由你安排。本宫只要结果。春桃、冬梅,你们针线底子有,就跟着秋雁好好学,好好做!小安子、小顺子,你们负责打下手,整理料子,传递东西,管好这偏殿的门户,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也绝不许把这里的一个字、一件东西漏出去!听明白了吗?”

“奴才……奴才明白!” 五人被皇后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和描绘的“活路”弄得心潮起伏,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紧张,也带着一丝被委以重任的激动和……茫然。

“很好。” 皇后目光最后落在容嬷嬷身上,那眼神带着一种全新的、沉重的托付,“容嬷嬷,你总揽全局。这里的一切,进出物料,人员监管,成品保管,都由你负责。本宫要的是绝对的严密。若走漏一丝风声,或者谁的手脚不干净……”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森然寒意,“本宫不介意拿她的人头,来给景仁宫立个新规矩!”

容嬷嬷浑身一凛,立刻挺首腰板,眼中射出狠厉的光芒:“娘娘放心!有老奴在,谁敢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老奴先扒了她的皮!” 她凶狠的目光扫过秋雁五人,吓得他们又是一哆嗦。

皇后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景仁宫那西西方方、被高墙围死的灰暗天空。搞钱的第一步,就在这间被严密“锁”住的偏殿里,悄然迈出。五个忐忑不安的奴才,一堆被拆解的“废物”,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皇后,还有一个……似乎藏着秘密的紫檀妆奁。

她拢了拢衣袖,指尖再次触碰到袖袋里那个微凉的紫檀盒子。

*气运?珍稀物?*

这深宫之中,何处去寻?或许……当这第一批“变废为宝”的东西,真的能换来第一枚铜钱时,会有些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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