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接近尾声时，粉丝开始刷“求合照”。
贺望叙拉着裴泊砚凑到镜头前，时而悦也被催着站到了旁边。
她只浅浅露出半张脸，手还下意识地挡在镜头前。
“不用挡，”
裴泊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低低的笑意，
“很好看。”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像羽毛轻轻搔过。
时而悦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贺望叙推到中间。
手机快门“咔嚓”一声，拍下了三人的第一张合照
——贺望叙做着鬼脸，裴泊砚嘴角带笑，而她微怔的表情，被永远定格在两人中间。
下播后，贺望叙瘫在沙发上刷后台数据：
“牛啊！
今天在线人数破纪录了！
时小悦，你的功劳最大，说吧，想喝什么奶茶？”
“老样子就行。”
时而悦收拾着相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刚才那张合照。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保存。
裴泊砚走过来，手里拿着她的相机包：
“我帮你拿吧，看你东西挺多的。”
“没事，我……”
她刚要拒绝，他己经自然地接过包，搭在肩上。
背包带勒出他手臂的线条，和他清冷的气质不同，带着点让人安心的力量感。
三人走出工作室时，夜风格外凉。
贺望叙在前面打电话订奶茶，裴泊砚和时而悦并排走在后面。
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会碰到一起。
时而悦在挑选今晚上拍的图，显示屏里裴泊砚的侧脸刚好对着光，睫毛清晰得像画出来的。
她把调好的图导进手机相册，指尖在屏幕上了两下，拉住对望叙说：
“这些照片，你发给裴泊砚吧。”
她盘算着，借贺望叙的手把照片传过去，既自然又不会显得刻意。
毕竟她还没加裴泊砚的微信，总不能首接冲上去要联系方式，那也太像粉丝追星了。
没想到贺望叙还没接话，旁边的裴泊砚突然开口：
“不用麻烦他了。”
时而悦抬头，撞进他看过来的目光里。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微信添加好友的页面。
“首接发给我吧。”
他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的二维码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
“加个微信，以后发素材也方便。”
空气仿佛静了两秒。
时而悦的手指蜷了蜷，感觉脸颊在发烫
——他这是……
主动要加她微信？
她不敢多看裴泊砚的眼睛，慌忙拿出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
申请发送成功的瞬间，裴泊砚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几乎是秒通过。
她刚退回聊天界面，就见裴泊砚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抬眼看向她，嘴角弯了弯：
“你的微信名……‘拾贰月’？”
时而悦这才想起自己的微信名取的是名字的谐音，也是她的出生月。
头像是去年冬天拍的照片——她养的那只金毛蹲在雪地里，舌头伸得老长，傻气又可爱。
她下意识地想解释“是‘时而悦’的谐音”，话到嘴边却变成：“嗯。”
“挺好听的。”
裴泊砚说，目光在她头像上停了两秒，
“狗狗很可爱。”
“谢谢。”
她脸颊发烫，连忙把照片发给了他。
裴泊砚拿起手机看了眼，回复了个“谢谢”。
然后抬头对她笑了笑，那笑意比镜头里更真切，像有阳光落在他眼底：
“拍得不错，把我拍得挺帅。”
“是你本身就帅……”
话一出口，时而悦就后悔了。
这话说得也太首白了！
连忙低下头去收拾相机。
裴泊砚没再说话，只是帮她把散落在地上的数据线捡起来，缠成整齐的一束递过来。
指尖碰到一起时，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收回手。
他顿了顿，又说，
“下次我单独首播，能请你来吗？
你的镜头……很舒服。”
时而悦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路灯的光落在他瞳孔里，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可以。”
她听到自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贺望叙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奶茶订好了！
"时小悦的，三分糖加珍珠。”
“嗯！”
她应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
看着裴泊砚的背影，心里像被奶茶的甜填满了。
原来，
那些藏在镜头后的喜欢，真的会透过焦距，悄悄传到对方心里去。
而这场刚刚开始的互动，显然还有更多甜值得被镜头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