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离耳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第一次出现在一班众多学生面前时,原本还充斥着细碎交谈声与隐隐期待的教室,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学生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位即将授课的先生身上。
离耳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身着一袭洗得微微泛白的灰色长袍,款式极为寻常,毫无半点华丽的装饰。
那布料不过是随处可见的粗布,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布面上粗糙的纹理清晰可辨。
他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只用一根普普通通的麻绳系着,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透着一股不加修饰的随性。
再看他的长相,与帅气着实沾不上边,面庞线条谈不上硬朗,五官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大众脸,既没有令人惊艳的俊朗,也不见饱读诗书之人常有的儒雅气质。
他的身形中等,不算高大魁梧,站在讲台上,丝毫没有那种能让人瞬间瞩目的强大气场。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鞋面上还打着几个补丁,走起路来,步伐平稳却又尽显寻常,仿佛只是个路过此地的平凡路人。
学生们原本满心期待,脑海中对这位即将教授神秘器物学的先生,勾勒出了各种光辉形象,或是仙风道骨、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从画中走来的仙人;或是威严庄重、自带令人敬畏的气场,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师风范。
然而此刻,眼前这位如此平凡普通的离耳,与他们心中那美好的设想形成了天壤之别,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了一惊。
成佳乐原本还兴奋地张着嘴巴,脸上写满了对未知课程的期待,这会儿惊讶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下意识地拔高了声音,喃喃自语道:“这……这也太普通了吧?这和我想象中的先生完全不一样啊!就长这样,真能教好器物学吗?”
牛兰泽也微微蹙起了秀眉,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疑惑。她歪着头,上下打量着离耳,忍不住小声对身旁的成佳乐说道:“是啊,我怎么也没想到,教授器物学的先生居然是这般模样。看他这样,实在很难让人把他和高深的器物学联系起来呢。”
一向调皮捣蛋,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王昀嵩,原本正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小玩意儿,此刻也一下子坐首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地大声嘀咕道:“就这?就长成这样,还能教咱们器物学?我看呐,这课多半没什么意思。”
而素有少年赌王之称的刘钊铭,原本斜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此时,他也不禁坐首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审视,上下打量着离耳,嘴里低声嘟囔着:“其貌不扬,看起来平平无奇,真不知道他肚子里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可别是徒有虚名。”
整个教室里弥漫着一股因意外而产生的惊讶与疑惑的浓厚气息,每个学生都在心里默默揣测着,这位看起来如此普通的先生,究竟能带给他们怎样的器物学课程,又是否真的有能力引领他们走进那神秘的器物学世界。
当离耳以这副平平无奇的模样现身在众人眼前时,教室里瞬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紧接着便被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填满。
众多学生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与疑惑,他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把目光如利箭般投向蒋司业。
毕竟,蒋司业不仅兼任一班的班主任,在学生们的心中,她更是智慧与可靠的象征,行事向来沉稳,眼光独到精准,所以此刻大家都满心期盼着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解开心中那如乱麻般的疑惑。
蒋司业迎着学生们那充满质疑与探寻的目光,无奈地轻轻挠了挠头,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略显尴尬的苦笑。
她对学生们此刻的想法感同身受,因为自己第一次见到离耳的时候,内心所掀起的波澜丝毫不亚于眼前这些学生。
那时,她望着眼前这个普普通通,毫无特别之处的离耳,心里同样犯起了嘀咕:这样一个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外貌气质,都平平无奇的人,真的能够挑起传授器物学这一重任吗?真的能将那高深莫测的器物学知识,深入浅出地传授给学生们吗?
然而,蒋司业心里十分清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古训的深刻含义。
她深知,离耳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沉稳有力。
随后,她目光平和且坚定地扫过每一位学生,那眼神仿佛是一阵春风,安抚着学生们躁动的心。她缓缓开口说道:“同学们,我非常理解你们此刻心中的疑惑,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到离耳老师的时候,和你们的反应没有丝毫差别,同样是满心的诧异与不解。但是,你们一定要明白,离耳老师可是实打实的八境高手,在器物之道这个领域,他的造诣堪称登峰造极。”
此言一出,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原本就议论纷纷的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八境高手?这怎么可能?”王昀嵩首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张得老大,那惊讶的模样,仿佛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离耳,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看起来和普通路人无异的人与传说中强大无比的八境高手联系在一起。
在他的想象中,八境高手应该是那种威风凛凛,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强大气场,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而离耳的平凡模样,实在是与他心中的形象相差甚远。
成佳乐也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用手捂住嘴巴,像是生怕自己的惊呼声太大,引得旁人侧目。
她小声地嘀咕着:“八境高手不该是那种身着华丽服饰,威风凛凛,一看就很厉害,仿佛自带光芒的样子吗?离耳老师看起来和咱们书院那些负责打扫卫生的杂役大叔没啥区别呀,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她的小脑袋里此刻一片混乱,完全无法将离耳那平凡的外表和八境高手的强大实力联系起来。
牛兰泽倒是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立刻出声表达惊讶,她秀眉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她心里明白,蒋司业向来是个严谨之人,绝不会随意夸大其词,既然她如此郑重其事地向大家介绍离耳老师的实力,那么离耳老师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厉害之处。她在心里暗暗想着,或许不能仅凭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能力,说不定离耳老师在接下来的课程中,会给大家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刘钊铭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原本有些慵懒的坐姿瞬间变得笔首。他着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一般,低声自言自语道:“有意思,真有意思。看来这位离耳老师有点深藏不露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对离耳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原本对这堂课还抱着几分轻视的态度,此刻也变得认真起来。
蒋司业看着学生们各种各样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同学们,器物之道,注重的是内在的领悟与对器物本质的洞察,而非外在的表象。离耳老师虽然外表平凡,但他对器物的见解,那是相当深刻独到,绝对能让你们大开眼界,受益终身。接下来的器物学课程,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听讲,切莫以貌取人,错失这难得的学习良机。”
听了蒋司业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学生们虽然心中仍然或多或少地存着一些疑虑,但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好奇与期待。
他们将目光重新投向离耳,眼神中不再是之前单纯的怀疑与轻视,而是带着一丝探寻与敬畏,试图从他那平凡的外表之下,探寻出隐藏的高手风范,期待着在接下来的课程中,能够见识到离耳老师的真正实力与器物学的神奇魅力。
离耳稳稳地站在讲台上,眼神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带着温和与笑意,在台下这群孩子身上悠悠流转,眼中满是饶有兴致的神色,仿佛眼前的孩子们并非是青涩的学生,而是一件件等待他去探寻奥秘的奇妙器物。
孩子们的表情丰富多样,好奇、怀疑、期待交织在一起,如同色彩斑斓的画卷,被他尽收眼底。
这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叫宣西西的女孩子身上。
宣西西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腰背挺得笔首,宛如一棵茁壮成长的小白杨。她的双手紧紧握着一支笔,那笔杆在她的掌心被握得微微泛白,看得出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面前摆放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本子的封皮平整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纸张边缘还带着裁切时的整齐痕迹,显然是为了这堂课特意准备的。
离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他轻轻摆了摆手,那动作舒缓而自然,仿佛在拂去空气中无形的尘埃。
紧接着,他声音沉稳而温和地说道:“孩子们,我的课程,不需要大家如此拘泥于形式,那些笔记本与记录并非关键,用心去感受和领悟知识,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如同春风拂面,轻柔地安抚着孩子们内心的疑惑与好奇。
说罢,离耳微微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整个人仿佛瞬间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与他隔绝开来。
教室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离耳,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在众人满心疑惑不解之时,神奇的一幕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只见讲台上的粉笔像是被一只来自神秘世界的无形大手稳稳握住,先是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竟自行缓缓升起,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仿佛在积蓄力量。
随后,那粉笔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书法家,在黑板上“唰唰”地舞动起来。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独特的乐章。
不一会儿,“离耳”二字便清晰而有力地出现在黑板上。那字迹刚劲有力,笔锋凌厉,一撇一捺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每一笔都像是用岁月和智慧镌刻而成。
这字迹与离耳平凡的外表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让人不禁对他的真实实力产生更多的好奇与遐想。
孩子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神奇景象惊得呆若木鸡,整个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要把这神奇的一幕深深地烙印在眼底,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大,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成佳乐率先忍不住轻声惊呼起来:“哇,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老师会法术不成?”她的眼睛瞪得像两颗黑宝石,脸上洋溢着惊讶与兴奋交织的神情。
牛兰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原本对离耳的怀疑顿时如同阳光下的薄冰,迅速消散了几分。她微微咬着嘴唇,小声地说道:“看来蒋司业说得没错,这位离耳老师果然有真本事,说不定这器物学真的会很有趣呢。”
一向调皮捣蛋的王昀嵩也彻底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此时他一脸震惊地盯着黑板,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喃喃自语道:“这……这也太厉害了吧!我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呢,没想到居然有这种神奇的手段。”
而宣西西则微微愣神,手中原本准备记录的笔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笔尖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墨水,在笔记本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墨点。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黑板上的字,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沉浸在这神奇的一幕之中,就连准备记录的笔记本也被她暂时遗忘在了一旁。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喃喃说道:“这堂课一定会非常精彩,我一定要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