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的印度正是睡觉的好时候气温凉爽不闷热,正在熟睡的史迪威将军被他的副官皮克摇醒,史迪威边骂娘边拿起电报开始阅读起来,刚看个开头就立即起身也不顾得换衣服,就首接来到作战指挥室。
作战指挥室里灯火通明,参谋们早己被紧急集合,地图桌上摊开的缅甸战区态势图被红蓝铅笔标记得密密麻麻。史迪威一把抓过电报,嘴里还在低声咒骂着“该死的鬼子”,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张逸的电文内容。当看到“请求驻印盟军立即向日军发起佯攻”时,他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咖啡杯叮当作响。
“通讯兵!”史迪威的吼声盖过了电台的嘈杂,“立刻给驻印军新22师、新38师发报!命令他们沿印缅边境全线展开火力佯动!重点在胡康河谷和孟拱方向制造进攻假象!告诉孙立人和廖耀湘,动静给我闹大点,炮弹别省着,要让牟田口那条疯狗以为我们要捅他屁股!”他转身又指向另一名参谋,“联络重庆方面在中缅边境的所有部队,让他们同步策应,在畹町、龙陵方向虚张声势!电台功率开最大,假命令多放几条,务必把渡边正夫的援兵钉死在原地!”
参谋们飞快记录指令,电台嘀嗒声瞬间密集如雨。史迪威抓起红色电话,首接接通空军指挥部:“哈罗德!我是史迪威!天亮后给我派两个轰炸机中队和战斗机中队,占领密支那-八莫公路这段空域的制空权!只要见到日军就投弹,我要让鬼子听见引擎声必须就跑路!告诉飞行员,飞得越嚣张越好,我要松井秀治的援军以为头顶全是铁鸟!”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再给张逸回电:佯攻己启动,让那小子放手干!别给日军留半口气!”
张逸不知道他这一封电报让整个中印缅战区的无数盟军军官和士兵在大清早开始骂娘,但是他知道在系统的地图上面,无数的军队开始交战,整个地图到处都是红泡泡和绿泡泡。
渡边正夫的命令通过无线电波,带着撕裂空气的焦灼感抵达密支那外围的临时集结点。步兵第146联队的一个大队、野战炮兵第56联队的炮手们,以及从八莫方向轰鸣着开来的战车第14联队先头部队(那28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像一群躁动的钢铁甲虫),都在拼命加速,车轮和履带卷起漫天尘土。渡边正夫本人几乎要把指挥刀的刀柄捏碎,他对着地图上基基塔雅村那个微小的点嘶吼:“快!再快!松井君在玉碎边缘!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去!”
然而,就在这支匆忙拼凑的“钢铁洪流”试图沿着密支那-八莫公路这条生命线狂奔时,东方刚刚泛起的鱼肚白被另一种更为刺耳的声音撕裂。不是炮声,是发动机的尖啸!盟军的P-40和喷火式战斗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秃鹫,从云层中猛扑下来。哈罗德将军的飞行员们忠实地执行着史迪威“飞得嚣张”的命令,几乎是贴着树梢掠过,机翼下的机枪喷吐着火舌,在日军车队前方犁出一道道死亡之痕。几枚呼啸而下的航弹精准地砸在公路中央,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打头的两辆卡车,燃烧的残骸瞬间堵死了狭窄的路面!
战车第14联队先头部队看到盟军的战斗机后,立马用车顶的防空机枪开始射击,渡边正夫立马让通信兵向密支那发报让他们中转电报给寺内寿一,要求空中支援。
差不多15分钟后正在向松井秀治联队所在地飞去的日军第64飞行战队通讯机在收到电报后立马调转方向向密支那的支援部队飞去。
正在高空巡逻警戒的两架P40战斗机看到大批的日军Ki-43 一式战斗机“隼”,在用无线电告知其他队友后,义无反顾的冲向日军的机群,为还在对地攻击的队友争取时间,让他们尽快爬升重整队形进行空战准备。
两架P-40如同扑火的飞蛾,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撕裂清晨的寂静,义无反顾地扎向那数量远超己方的日军“隼”式机群。
长机的机翼下,机枪率先喷吐出愤怒的火舌,曳光弹在拂晓的微光中划出刺目的轨迹,如同燃烧的流星撕裂天际,并非为了首接命中,而是像投石入水般扰乱日军的密集编队,弹雨所过之处,日军的银灰色机翼在晨光中反射出惊恐的闪光。
一架俯冲中的“隼”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弹雨惊得猛地拉起,机身剧烈摇晃,差点撞上旁边的友机,友机飞行员慌忙闪避,日军队形瞬间出现了一丝紊乱,急促的无线电警告声在频道中此起彼伏。
“爬升!快爬升!别管我们!”长机飞行员在无线电里嘶吼,声音因紧张而颤抖,同时猛地向右翻滚,做出一个惊险的规避动作,飞机在气流中颠簸如怒涛中的小船,险险避开两串交叉射来的7.7毫米机枪子弹,子弹擦过机身,留下嘶嘶的灼痕。
僚机紧随其后,两架P-40如同在蜂群中穿梭的雨燕,利用短暂的混乱和云层的掩护,钻入一片低垂的积云,极力吸引着日军的注意力,云絮如纱般包裹战机,模糊了敌机的视线。一架急于立功的“隼”被引诱着脱离了主队形,紧咬住僚机不放,两架飞机在空中疯狂地追逐盘旋,翻滚的航迹搅动着稀薄的晨雾,僚机急转弯时,“隼”式的机枪子弹如雨点般扫过,险些命中机尾。
这宝贵的几十秒钟,为下方那些正在对地攻击、高度较低的盟军战斗机赢得了喘息之机,飞行员们抓住机会,调整急促的呼吸。
他们纷纷放弃了对地面日军的扫射,引擎轰鸣着加到最大功率,机身因过载而剧烈震动,机头奋力抬起,拼命爬升,争取重新获得有利的空战高度,同时在空中艰难地重组着被冲散的队形,机翼交错间,飞行员们通过手势和无线电紧急协调。
原本一边倒的空中态势,因为这不要命的拦截,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演变成了混乱的缠斗,机群如风暴般交织,敌我难分。尖锐的引擎嘶鸣、爆豆般的机枪声、还有被击中飞机拖出的滚滚浓烟,瞬间点燃了密支那上空的黎明,烟尘与火光将初升的阳光染成血红色,战场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