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胖子吃完收拾桌子，这才看到陆长生书包上的黑色布带。
“哦，没什么，爷爷走了。”陆长生说道，其他几个舍友听到也是一愣，陆长生好像只有一个爷爷，那现在？成孤儿了？
说实话，同学大部分还是不错的，但是有矛盾的也有，毕竟年轻气盛，有点冲突很正常，而且他们这个也不是多好的高中，打架吵架，那几乎每天都发生好几起。
尤其是住校生，一周五天在校，那点火气，基本上就靠打架和吵架发泄了。
所以很多时候，管宿舍的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打的不严重，或者团战，没人受伤或者打报告，他们几乎是不问的。
小胖看看长生，说道，“以后放假就跟我回家吃饭。”
陆长生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情谊，他记下了。
当天晚上十点前，舍友全部到齐了，然后查寝，老师也知道了陆长生“爷爷”的事情，只是简单的问了问情况，听说己经火化，在村里后山下葬，也就不说什么。
反正还有一个月就高考，陆长生的成绩虽然还不错，一本线基本上有把握，但是老师也不可能说什么动人的话。
这个年代的老师，己经脱离的八九十年代老师的品德，虽然依旧有一部分品德还不错的，但是总体上，很多老师，己经不配为老师了。
比如陆长生他们的班主任，这个叫做蒋雷的三十五岁眼镜男。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们要加油，别自暴自弃，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晨会结束。
蒋雷把陆长生叫到走廊上，“你爷爷去世了？”
“嗯。”
“节哀顺变，最后一个月好好努力，你有能力考个本地一本的。”蒋雷说道，眼里虽然有对穷鬼的鄙夷，但是毕竟也是个成绩不错的学生，多个一本线，他也能多拿点奖金。
“和钱多多的事，都是小事，努力备考，不要和他计较，还有一个月就各奔东西了。”
“蒋老师应该劝他不是劝我吧？每次都是他在找我麻烦，每次你也都是叫我让他吧？”陆长生笑道，现在我马上高考结束就走上社会，还要被你威胁？
“你。。”蒋雷脸瞬间红温，然后扶了扶眼镜，“他就算不参加高考，一辈子也不会穷，你呢？怎么办？”
“那就试试咯？大不了他死，我坐牢，我孤家寡人一个，还怕什么呢？正好听说里面生活规律，有吃有喝，难不成他有两条命？”陆长生的话，让蒋雷瞬间傻掉。
他反复确认陆长生是认真说的，还是在开玩笑。
“没事我去复习了。”陆长生笑笑，转身走回教室，不再理会这个心己经偏到南北极的班主任。
“老蒋找你说什么？”胖子林浩和陆长生同桌，看到他谈话回来，问道。
“老生常谈，让我不要和钱多多计较，搞得好像都是我在惹事一样。”陆长生笑道。
“唉，还是算了吧，生哥，钱多多那小子，家里资产过亿，老蒋老婆就在他家公司当个小主管，一年十来万的工资呢。”胖子低声说道。
“听说教导主任的老婆也在，副校长家的女儿也在。”
“呵呵，正常，那等那小子毕业了，那些人岂不是要下岗？”陆长生说道。
“咦？哥，你这个眼光还真是独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哈，那样就好了，该。”胖子笑道。
“叮铃铃~”上课铃响，一上午都在各种刷题中度过，到现在，早就复习到没东西可说了，老师基本上也不讲课，刷题，无尽的刷题，不懂的自己去问，你不问，老师也不会主动和你说。
但是几乎每节课，陆长生都会被一些小事打断，有时候是一个纸团，砸在脑袋上，有时候板凳被人踢一下，还有桌子上的书，被经过的人故意碰掉在地上。
“叮铃铃~”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马上就十二点整，看着后排几个挑衅的眼神，陆长生起身，走过去。
“哟，陆老大有何指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生生拉回饿着肚子想要百米冲刺去食堂的同学们，有热闹看，谁还要吃饭？
这个年纪，正是热闹大过天的时候。
“最后一个月，我不想惹事，但是你再对我搞这些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陆长生冷冷的对这个比他还高一点的胖胖学生说道。
“你说啥？”一个更高的大约一米九的学生走过来，一下就推开陆长生，他是体育生，名叫余海，钱多多的坚定狗腿子之一，人高马大。
“不关你们事，别把自己搭进去。”陆长生眼神危险的看着他的手和腿，篮球生，打断手脚，他就会老实了吧？陆长生心里想着。
今天确实是给钱多多警告来的，他也不想最后一个月搞出人命来，虽然长生，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这三年，被钱多多和学校老师找麻烦的次数己经够多，他也让的够多了。
“小子涨本事了？”钱多多意外的看着陆长生，“听说你家老头子死了？所以敢和我犬吠？怎么？老子不敢打孤儿？”
钱多多的话，让不少同学都很意外，但是也没人说话，同情心，在同学间，不是不多，只是很多人还不敢抱打不平。
“钱多多，你特么的这样就没劲了，要是别人也诅咒你家长辈呢。”小胖林浩站起来说道。
“滚蛋，关你屁事，小心我连你一起打。”钱多多阴狠的眼神看着林浩。
林浩也是暴脾气，正要暴起，被陆长生抱住了，“交给我。”
而那个同寝室的死娘炮，此时笑的最开心，只要陆长生被钱多多欺负，他就开心，他虽然看不上钱多多这种人，不屑为伍，但是只要是欺负陆长生的，他就一定会帮帮场子，讥笑陆长生一番。
“你再说一遍？”陆长生眼神变冷，虽然那个只是他制造出来的傀儡，但是明面上，死的是他“爷爷”。
“我再说一百遍，你能怎么样？丝，你家死老头死的真是时候啊，不然看到他孙子，走上社会，屁也不是，估计也会气死的，早死早投胎呢。”钱多多讥笑道。
篮球生拦在两人中间，蛮横的一把推开陆长生，看到他撞到后面的书桌，还讥笑一番，“废物。”
陆长生扶正书桌，吐了一口血唾沫。
“嘭~”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只在眨眼间，重重的砸在钱多多的鼻梁上，咔嚓，鼻梁很显然的断了，钱多多哀嚎，摸着鼻子，然后看着一手的血。
怒吼着对那个篮球生喊道，“你死人啊，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出事我兜着。”
但是此刻的陆长生己经先发制人，手里拿起在桌子上的一支签字笔，一下就插进那个篮球生的手腕，再一扯，飙起一丝鲜血，篮球生也惨叫着，握着自己的手腕，颤抖着哭喊：“我的手，我的手完了。”
抽出签字笔，陆长生再次来到钱多多身边另外一个狗头军师蒯振的身边，蒯振这个人很瘦弱，但是很多欺负陆长生的馊主意，都是他出的。
咔嚓，按着他的右手掌在桌面上，笔尖狠狠的进去，把他的右手掌就这么生生的钉在了书桌上，这小子嗷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痛的，惨叫这昏死过去。
收拾完钱多多身边的一文一武，陆长生走到钱多多身边，拿起那个篮球生披在椅背上的校服，就这么往钱多多头上一盖，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的砸了过去。
“嘭嘭嘭~”陆长生就这么冷着脸，不停反复的对着被校服包裹的脑袋，一拳一拳的砸，所有的同学都吓傻，然后才有几个女生的尖叫声响彻整栋教学楼。
等到蒋雷赶到的时候，陆长生这才停手，钱多多被捂在校服里，生死不知，篮球生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被废的右手，泪流满面。
另外一个学生，趴在桌子上，昏死过去，右手瘫在书桌上，手掌居然钉了一只签字笔。
蒋雷头皮发麻，看着坐在钱多多对面的陆长生，想起他早上说的话，“他死，我坐牢，里面生活还挺规律的。”
他现在一句狠话也不敢对陆长生说，小心的掀开校服，看着钱多多猪头一样变形的脸，差点昏死过去，“这怎么和钱总交代？”这是蒋雷第一个想法。
“嘀唔嘀唔~”救护车到了，又走了。
陆长生午饭泡汤，现在他正坐在教导处，对面是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还有钱多多和篮球生，狗头军师的父亲。
“坐牢，必须让这种人坐牢。”几个男人，群情激愤，唯独钱多多的老子，皱眉不语。
陆长生也不惊慌，就这么坐着，不说话，也不理睬。
“这位陆学生。”校长清清嗓门，开始询问。
陆长生依旧不回答，等校长说完，他才说了一句话，“我被钱多多团伙，霸凌了整整三年。”
一句话，给所有人干沉默，钱多多的母亲，一个珠光宝气，珠圆玉润的中年妇女嘶吼着站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家多多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他是准备上985/211的人才，怎么可能是你嘴里说的那种人。”
陆长生奇怪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然后一声嗤笑，不再说话。
“你年满十八了。”钱董事长轻轻的说了句话。
“判呗，能几年？出来就好玩了。”陆长生笑道，怕？他就不会动手。
虽然现在还没有校园霸凌法，但是真判的话，估计也不会轻松，尤其是钱多多他们也满十八岁。
钱董意外的看了一眼陆长生，这绝对是一个年轻人才敢说的话，他是不知道里面的黑暗啊，但是钱董也知道，除非他弄死这个学生，不然以后真的很麻烦，尤其是他爷爷刚刚死，孤寡一个。
他看了眼校长，走出教导处。
校长跟着一起出去。
“这个陆长生，什么情况？”钱董还是谨慎的，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他知道什么样的人是纸老虎，什么人是狠茬子。
校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然后看着钱董不说话，他虽然才到这个学校没一年，但是也听过钱董的大名。
只可惜钱多多就要毕业了，他还想着怎么从钱董那捞点呢。
“真是孤儿了啊。”钱董摸着光滑的下巴，然后说道：“我有把握判他十年，那时候他出来也就28岁。”
校长一颤，心里想着，真狠啊，首接最高量刑，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如果是普通家庭，他肯定劝一下，但是钱家这样的家庭，他知道劝不动，所以干脆不说话，反正他现在和钱家勾连不深，出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长生，你怎么样了？”一身粉色连衣裙的柳老师得到消息后，跑过来，看到陆长生，问道。
“柳老师？你怎么来了？”陆长生是意外的，他既然敢出手，就有把握自己没事，但是他没想到这个一首惦记他的柳老师居然第一个出来。
“小柳，你和陆长生认识？”校长看到柳老师，眼睛一亮，丢下思考的钱董，又走进教导处，问道。
“长生是我远房亲戚，我当然认识。”柳老师厌恶的看了一眼校长，敷衍的说道。
“哦？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校长色眯眯的看着柳老师在外的白皙大腿，在看看她精致的脸蛋。
“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家事？”柳老师蛮横的说道，这个校长太讨厌，纠缠她不说，还时不时的传她闲话，目的就是为了逼自己就范。
柳老师家里不差，当然看不上校长这个半大的糟老头子，这个年代，能学艺术的，家里基本上都有点家底的。
“我没事，柳老师，你回去吧。”陆长生说实话，还是有点感动的，但是他没有牵连别人的习惯，就像被带来的时候，就叮嘱小胖林浩别管，他有办法。
“不行，钱多多这些年纠结校内外的混混，欺负你的事，我都知道，必要的时候，我给你上庭作证，我还不信邪了。”柳老师昂着头说道。
“你是什么老师？为什么这么说话？”钱多多的妈妈不高兴了，这不是把他儿子往坏人的路上推吗？
尤其是这个狐媚女人，她见到就来气，因为想到了老公那个骚秘书，和她一样，又骚又媚。
“关你屁事，钱多多妈是吧？我告诉你，这学校几百个学生都能作证，钱多多在学校，横行霸道，欺凌同学，和校外混混称兄道弟，你以为家里有点臭钱就能为所欲为是吧？”柳老师的一顿怼，让进来的钱董也是愣住了。
看看校长，校长给他使个眼色，钱董就懂了，小辣椒啊，家里有点小钱的那种。
“作为老师，你这样说话有失偏颇。”钱董说道。
“报警，让警察去学校询问好了，看看最后什么结果。”柳老师冷哼一声，说道。
钱董无所谓的笑笑，不管调查出来什么结果，他都有把握把证据弄到有利于自己儿子的一面，这点把握没有，他白混这么多年了。
“你们还是太年轻啊。”钱董心里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