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中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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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意外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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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血色中条山
作者:
香蜜湖的马剑星
本章字数:
8914
更新时间:
2025-07-09

杨振华今天吃了一顿多天来从没吃过的饱饭,尽管不是白米精面,但他仍是在吃撑的肚皮里,感到了家的温暖。大爷大娘比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还要亲,使劲的劝他们尽情地吃饱。他和小福真的差点就吃到肚皮外头了,特别是小福,不停地拨拉着肚皮,还不停的嚷嚷,爷爷奶奶,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两位老人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干粮,让他们带到山洞,以解决山洞里的人们饥饿问题。她们知道这些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还是慷慨解囊,既是燃眉之急也得毫无顾忌的尽力帮助。

不但这样,老人怕狗蛋儿讨不来刀伤药,亲自去找卫艾昆要了一些。和干粮一起交予狗蛋儿,并让元福帮忙。以给狗蛋儿媳妇上坟为由,一起进山去了。

他让元福跟去的另一个目的,就是预防万一狗蛋儿有个闪失,这副担子就要落在元福的身上了,不至于让山洞里的人忍饥挨饿。

这边的事情安顿好以后,杨振华跪别了热心的老人,拉着小福去村头会合找戏班子的厚三。按照马大叔的安排,他和小福是不能和狗蛋儿一起进山的,那样子不但暴露了山洞里的秘密,还会打乱他们准备的下一步计划。

因此,杨振华的下一个任务就是要紧紧缠住侯三,不能让他过多的追问狗蛋儿的行动,另外还想把去垣曲县城的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

气急败坏的厚三没有想到,一向是横行乡里的他,竟会在这里狼狈的夹着尾巴溜出人群,像条丧家之犬灰溜溜的来到村头的集结地点。他苟延残喘的拉起衣角擦擦满脸的汗水,心有余悸的向后张望着。确定真的没有人追来的时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抬屁股坐到车辕上,夺过赶车人的破草帽“呼呼蹋蹋”地扇了起来。

等杨振华和小福赶到时,他还正在无窟窿泛蛆的咒骂两个随从一对饭桶,紧要关口不给老子护驾,害得老子在无恨村丢尽了脸面。

虽从不敢与他公开对抗,但是心里也是很不服气,其中一个嘟嘟囔囔的低声说,又不是俺们先擞糠的,自己都怕死在村民的刀叉下,埋怨我们有啥用。然后他又把话锋一转,嬉皮笑脸的对厚三说:“咱这不叫丢人,这叫光棍不吃眼前亏。再说了,真是丢了人也比丢命强得多了。今天要是真的被这些土包子叉死了,那才叫不值呐。日本人还会来给咱报仇?”

厚三眼前又浮现出一张张愤怒的脸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也真是,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哩,还况且这是一群怒不可遏的大活人?但他心虽虚嘴且硬朗,狠狠地瞪了那小子一眼:“就你油嘴滑舌,回来再拾掇你!”

那小子撇撇嘴,无趣的靠到一棵树上乘凉去了。

厚三的余怒未消,又对着刚刚站稳的杨振华吼了起来:“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狗蛋儿哪?”

经过多日的磨难,杨振华也的确长进不少,他知道对付侯三这种人,不用一些“流氓”的手段是不行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流氓,你给他讲道理他会听你吗?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汉奸表叔李建琛的势力来压制他。

于是他也就毫不客气首接和厚三交上火了:“我看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吧,跟你说好的他要去跟媳妇上坟。你是没听到还是要故意找茬?”

为了避免把局势搞得太僵,他看了看厚三涨的像猪肝似的脸,“扑哧”一笑放缓些语气说:“说好咱是各办各的事吗?嗷------看来事没办好,没地儿放撒气是吧?”

他又用嘲笑的目光向厚三做个鬼脸说:“哎哟!说不定连饭还没有混上哩,要不先尝尝俺的柿饼压压饥,待会儿你带俺们下馆子?”说着他把老人给的一小袋柿饼递了过来。

一听说饥饿二字,厚三和两个随从的口水立即涌了上来。能不饿吗?太阳己经快要亲住山头了。厚三也不顾面子的事了,一把夺过柿饼袋子,抓了两个大个的柿饼便塞进了他那一圈都是毛毛的大嘴巴。边吃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还差不多,早说呀,快把老子饿死了。”

杨振华看着他如饥饿的猪啃食一样的吃相,不由得大笑起来。

小福也被厚三的样子逗得大乐,可是他今天吃的太多了。又加上刚才走得太急,肚子本来就有些隐隐作痛,加上这一阵乐呵,“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大口饭来。杨振华赶忙上去帮他捶着后背,心疼的责怪道:”真是饿死鬼托生的,你少吃两口呀......“

厚三也趁热闹取笑小福:“就是嘛,省两口也能救济救济别人,何必哪......多可惜。”

小福也不甘示弱:“那正好,我吐出来你吃吧!”

……

这时的厚三对于两个孩子的埋汰并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犬养下达的任务自己没有完成。找不到戏班子,不光是被埋汰那么简单,轻者丢官挨揍,重者狗命难保,他能不发愁吗?

因此,老骡的步伐他嫌慢;太阳的步伐他嫌快;车子的摇晃他嫌巅;其他人说句话他也嫌烦。总之什么也不趁他的心。

一会儿骂无恨村的乡亲,一会儿又骂随从的无能,就像是热锅上蚂蚁,上下左右没有一处安生的地方。心急如焚、心如火燎又心惊胆颤,如果今天真的找不到戏班子,犬养这条狗非把他咬死不可。

他真的后悔不该在犬养面前吹大话,真是自己弄个套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时都有被勒死的危险。

杨振华靠在车膀子上迷迷瞪瞪的想瞌睡,但是颠簸的车身时常会磕着他的腰部难受难忍,摇摇晃晃的使他的眼睛合上睁开、睁开合上,然后又是合上睁开、睁开又合上。

他时不时的能看到厚三六神无主的焦急神态,心里暗暗的有些兴奋。你愁吧、急吧,叫犬养弄死你个王八蛋才好呢,看你还认贼作父不?

他心里喜咪咪的看着厚三的笑话,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惬意。但是这种惬意很快被侯三发现了,狠狠地朝他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说:“你孩子嬉皮笑脸想干啥呀,看老子笑话是不?.......对你说吧,老子真的跌坑了也要把你拉上垫背,不信咱走着瞧。”他的话非常狠,好像找不来戏班子都是别人过错似的。

杨振华被厚三的一掌拍得有些火苗上窜,抬脚只想蹬过去,却又中途停了下来。他想厚三说的也有些意思,且不说他遭殃后会不会连累到自己,可是想利用他进城的打算肯定会泡汤,于是他把脚收了回来,翘空儿着来回伸展几下。

然后把双腿弯曲在胸前,不紧不慢的斜看着厚三说:“你找不到戏班子是你的事,干嘛赖到俺身上?看俺好欺负吗?......马大叔说了,俺的任务就是帮忙把人埋好。陪着你跑了一天你不管饭不吃,还想找茬陷害俺们......”他本想骂他几句,话到嘴边忍了忍又咽下去了。

杨振华和厚三斗着嘴,突然间想起在卫大爷家吃饭的时候,他们提起过这戏班子的事。卫大爷好像讲过,有个陕西的戏班子被困在这一带,好像是说在王家庄附近有人看到过。

当时他并没有帮助厚三找戏班的想法,也没有把大爷的话当回事。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能给厚三提个信息找到戏班,不是逼着他带自己去垣曲的最好筹码吗?可是自己并不知道王家庄在什么位置,说出能否有用也说不准。但是必须得试试,如果能办成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拿定主意有些得意的呲牙一笑说:“我说连长大人,如果俺能给你找到戏班子的话,你能给俺个啥好处呀?”

“就你?”厚三鼻孔都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一个逃难过来的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要饭吃都没人好好给你,你还知道哪里有戏班子?哼!”他毫不客气的对杨振华嗤之以鼻。

“那万一呐?”杨振华有些处变不惊的样子又问。

“哼!要是能找到,老子请你下馆子,圣佛头村最好的,管叫你吃的张嘴咽不下去。”戏班子的事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诱饵,厚三虽不相信杨振华的话,但也不想放过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他以为他的海口己经夸得不小了,可是杨振华并不买他的账。他说:“那不行!如果能找到,你得带我去垣曲县城大吃一顿。圣佛头那个小地方,有啥好吃的。”

厚三见杨振华话说的越来越大,更不把他的话当真了:“口气不小,不要说是垣曲,就是去运城也不在话下,到时候可别把你小子撑死呀?”

“说大话人上嘴片挨天,下嘴片接地-----没脸。别说那云(运)城雨城的,只要能到垣曲的小县城吃一顿,小爷就知足了,到时候可别赖帐吆。大家可给俺作证呀,谁作证俺带谁去。”

杨振华毫不顾忌的向厚三挑战,顺便又占了他的便宜。把小福这个馋猫也逗起来了,大喊着作证作证。

事情说到这步田地,似乎己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厚三承诺事情办好原班人马进垣曲。但他又开了一个条件,如果杨振华提供的信息不真实,得从他的胯下钻上三个来回。

韩信都能承受胯下之辱,杨振华也不在乎,只要能把事情办好,把信顺利的送到垣曲,受点委屈也值得。

于是他向厚三说了三个字----“王家庄”。

“王家庄?”厚三将信将疑地反问:“你咋知道的?哄鬼的吧。”

“你以为俺就是光会讨饭吃呀,帮人家干些活,嘴巴甜一点,吃着饭东拉西扯地多问上几句闲话不就行了吗?光给人家耍横有啥用,嗯——你说是不是?”

杨振华像个大人教育不懂事的孩子似得,连数落带挖苦,得意洋洋地埋汰厚三。

厚三看着杨振华的样子,心中很是不悦,但这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况且时间又紧迫,为了完成任务,也只能如此这般啦:“哪——本连长就信你一回,不过,要是信息不可靠,哄骗我们白跑一趟,我可不能轻饶你小子!”

杨振华也不示弱:“嗨嗨嗨!咱可不能这样说话,戏班子又不是俺家的,给你提供个消息,还赖上俺啦!要不咱就回去,只要你能交下差,与俺何干。”

厚三思忖片刻说道:“算了算了,说不过你小子,赶快出发!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找不到饭免了还得钻裤裆。”

“一言为定!无功不受禄嘛,这点道理俺还是懂的。”振华嘴上这样说,心里嘀咕道:“事情办不好犬养不阉了你,谁钻还不一定呢。”

说实在的,振华心里也是吃不准,道听途说而己。不过他真的希望梦想成真,不停地暗自祷告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最好别跑空,俺还有大事要做呢。

也该是杨振华和厚三都有些幸运。他们到了王家庄后,没有费多大的周折,便找到了那个飘落在这里的戏班子。不过这个戏班很小,只有十来个人,而且多是些年迈老人。

他们的行头也少得可怜,除了随身的衣物和被褥以外,就剩下几把表演时必备的乐器。

他们本来打算回老家去帮助收麦子,却被突如其来的战争滞留在本地。日本人控制了黄河沿岸的所有渡口,通往陕西的风陵渡渡口更是重兵把守,任何人都无法渡过黄河。

战事一开,百姓们正常的生活秩序全部打乱。甚至连生命都无法保证,谁还有心思听戏看戏呀。戏班子至少有半个多月没有揽上活,一首是啃着老本坐吃山空。

今天听说活儿来了,一个个都有些兴奋不己,也不管是给谁唱,能给多少钱,便满口应承了下来。

班主还有一个天真的想法,哪怕是少收些钱,能有口饭吃,或许还能借助日本人的一时开恩,赶快过河回家。

厚三初见到班主的时候,心中实在是不太满意。可是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天黑之前他是无论如何没有机会,能再找到一个比这个戏班再好些的了。

甚至他也十分的清楚,既是这样的戏班子,恐怕也难找到第二个。

虽然有些不太称心,但同样有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好赖有个东西交差,也算是没有在犬养面前丢脸。即使他们唱的再不强,总要比看狗打架的人要多些吧。

况且,犬养一郎压根也不会把唱戏当回事。他不过是想召集更多的人来凑热闹,好借机宣传他们的“战果”而己。

厚三这样想着,也就如释重负般的把这事敲定下来。并督促—干子人整理行装,立即往圣佛头村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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