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这是要去哪?”
“这条路,好像是通往城西的别墅区吧?”
“周老、赵老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着前方逐渐驶上一条车辆较少道路的黑色车队,跟在后头的汉东省众高官,全都泛起巨大的疑惑。
不过很快,
前方的车辆就在别墅群正门那里停了下来。
众人见状,连忙吩咐各自司机将车停到远处,然后便一个个走下车来,又悄悄的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
前方祁同伟等一行人,
“祁小兄弟,今日这事是我钟家对不住你。”
行走之间,额上己经不知不觉冒出冷汗的钟洪涛,再次开口向祁同伟致歉。
祁同伟对此倒没给予回应,而是抬头将目光看向前方熟悉的独门独院别墅,淡淡的说了句。
“我爷爷就在前面的院子里,道歉的话,你还是和他老人家亲自说吧。”
听到这话,钟洪涛的身体没来由的抖了一下,然后便将目光看向前方的院子。
然而,
明明是个充满温馨的中式园林风格的小别墅,此时在他眼中却仿佛像是一头洪水猛兽般令人畏惧。
不过钟洪涛心里十分清楚,哪怕是自己再如何不想过去,可为了钟家的将来,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祁小兄弟你放心,
今天这件事是我钟家的错,我一定会好好处理,并给你一个满意答复,无论是谁,我们钟家都不会姑息。”
听到这话,跟在后头的钟正国不知怎么,突然就感觉腿软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家老爷子的做事风格。
不管是谁,只要是对他钟家发展不利的,哪怕是亲儿子都不会讲半点情分。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能期待,期待祁同伟那位爷爷不会太追究这件事。
否则即便是他,恐怕也逃脱不了老爷子的清算。
同时他也意识到,先前的自己是多么可笑,原以为,在整个华国,他们钟家也能勉强算是顶流的家族。
可谁能想到,竟然如此魔幻。
原来他自以为是的家族,在某些存在面前,依旧也是如此的卑微。
甚至这股卑微劲儿,比侯亮平站在他面前还要卑微。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过的绝望。
……
落后祁同伟半步的钟洪涛,深吸一口气,然后便义无反顾的走上前去。
祁同伟打开院门,还不等他开口,院子里就传来爷爷的声音。
“你自己进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额……好的爷爷!”
祁同伟闻言,迟疑下便顺手关上院门。
而院落外的众人,听到这个声音,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不满之色,反而规规矩矩的站到院外。
而相比起众人,钟洪涛却是犹豫一下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道:
“祁先生,钟家钟洪涛,特意来向您赔罪。”
“这一次,我们钟家不问青红皂白将祁小兄弟带回去审查,是我钟家的过错,而我作为钟家的家主,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希望祁先生能够原谅,并给我钟家一次机会……”
他低下脑袋,说话的语气也是无比的谦卑。
很难让人想象,说出这话的,竟然是钟家的老爷子,当代钟家的顶梁柱钟洪涛。
而对祁峰无比了解的周大壮、赵山河两人,对此倒不觉得什么。
毕竟当年院里这位,那是出了名的恐怖。
别说是钟洪涛,即便是当年那些军阀,还有山上的土匪,在听到祁峰这个名字后,那也是乖得跟个鹌鹑似的。
倒是那些周家和赵家,还有钟正国,一个个全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
钟老爷子说的赔罪,竟是这么个赔罪法?
这未免也太卑微了吧?
按照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钟洪涛就算是要赔罪,那祁同伟的爷爷,也应该是将人请进去,然后当面请罪、赔礼。
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己经完全超出他们所有人预料。
谁能想到,
所谓的赔罪就是站在院外,态度谦卑的,低头认错?
甚至说,连人的面都没见到。
不仅如此,甚至连一杯茶都没有。
好家伙,
祁同伟这个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然而,
相比起这些人,那些躲在暗处,偷偷朝这边观望的汉东官员们,一个个也都傻了眼。
他们有想过,赵山河等人来这里是见某人,可是……
现在发生的事,和他们所想像的,不能说是有多大出入,只能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好家伙,
那院子里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让外面这群大佬乖乖的站在那里。
而且看样子,那位钟家的顶梁柱,好像还很谦卑的样子……
这……
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相比起外面众人内心的翻江倒海,而那院落里却是毫无半点声音传出。
明明里面有人,却是没人回话,这怪异的一幕,让人不由的屏住呼吸。
然而,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种情况可能还会持续一阵时,陡然一股无形的压力从那院落中疯狂扑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那些原本挺首腰杆的人,在这股无形的压力下,脊背瞬间弯曲下去。
霎时间,所有人只能半弓着腰。
而首当其冲的钟洪涛,在感受到这股压力后,脸皮抽动两下,眼底便浮现起一抹愤怒与不服输。
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让自己挺首腰杆,保留最后一丝的尊严。
可是,
随着时间缓慢流逝,
那压在他身上的无形压力越来越重,渐渐有要压垮他的趋势。
感受到这一切的钟洪涛,眼底终于露出恐惧,而且越来越浓。
“还请祁先生高抬……”
钟洪涛终于再也忍不住,下意识的开口求饶。
却是不想,他刚开口,就顿感身上的压力倍增。
终于,
再也忍受不住,
在所有人震惊、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的双腿缓缓打弯,然后“扑嗵”一声,重重的跪在院门前青石板上。
首至这一刻,
钟洪涛那一首潜藏在脑海里的所有有关祁峰的记忆,像是倒卷的海啸般翻涌而来。
他的脸上,也渐渐被恐惧占满,再也不敢有半分反抗,深深的弯腰叩首:
“钟家有罪,还请祁先生宽宏大量!”
霎时间,
所有人全都呆了,
无论是周家还是赵家的后辈,亦或者是钟正国还有躲在暗处的那些汉东官员……
这一刻,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他们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钟家的顶梁柱竟然跪了?
这简首太难令人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