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深宫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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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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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凤求凰深宫谋生路
作者:
上官溧诗
本章字数:
4800
更新时间:
2025-07-09

第西十西章 绝处逢生

就在这绝望谷底,巧栀的手猛地攥紧了池黛琪冰凉的手腕,力道惊人。池黛琪下意识侧目,却瞥见巧栀的目光并非聚焦于那野猫或步摇,而是急切地投向巷子最深处一盏摇摇欲坠的琉璃灯,照亮了灯下悬挂的一块半旧匾额。

“姑娘看,那盏灯……好别致!灯下匾额,写的似乎是……金、玉、楼?”巧栀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放大的惊讶,尾音拖得有些长,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掩饰某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池黛琪心头微动——巧栀平日说话干脆利落,鲜少这般拖沓。更让她喉间发紧的是,巧栀攥着她的手腕,指尖微微发抖,掌心沁出的冷汗隔着衣袖都能感觉到一丝黏腻。

“这丫头……”池黛琪的目光在巧栀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她分明瞧见巧栀睫毛轻颤,眼底闪过一丝仓皇,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可此刻她的胸腔里压着三日来被十三家金饰坊逐出门的屈辱,喉间堵着连盘缠都当掉的酸涩,哪有心力深究?或许只是被接连的打击吓着了?她闭了闭眼睛,顺着巧栀所指望去——

北桥·金玉楼。斑驳门楣上,“金玉楼”三个褪金漆的小篆,在昏黄光线下显得古拙。檐角冻着只锈铜铃,厚冰裹着,却在夜风里撞出空灵的“叮咚”声。门前青石阶残雪未消,一道新鲜车辙碾过雪泥,碎冰晶泛着微光。池黛琪望着那门匾,喉间突然泛起一丝热意——这是今日第十西个可能,也是最后一个。若再被拒……她不敢想。

巧栀紧随池黛琪入店,悄悄松了口气,手指在衣角擦掉雪水。房梁下悬吊的十二面鎏金花鸟笼旋动,笼中垂挂首饰图样;墙角青瓷缸泡着火油晶原石;西墙多宝阁摆满古怪器具:波斯星盘、扶桑漆尺、各色异域工具……与昨夜她冒险送出的密报里描述的分毫不差。她望着池黛琪微驼的脊背,心头悬石落地——计划成了。

昨夜,池黛琪伏案修改被拒图纸,笔尖在宣纸上洇出一团墨渍。巧栀站在炭盆边,望着她发顶的碎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自池姑娘三天前被二皇子拒婚、又被赶出郡主府,她们己在雪地里跪了整整六个时辰求见金饰坊主。可那些老狐狸只消扫一眼图纸上“十二面棱柱嵌火油晶”的设计,便冷笑“太出挑,贵人不敢戴”。

“姑娘,夜深了,歇了吧。”巧栀捧着炭篓走到案前,目光扫过池黛琪眼下的青黑。后者抬头时,她分明看见那双平日亮得像星子的眼睛,此刻沉得像口枯井。

“巧栀,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池黛琪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明明按照话本里写的,现代首饰该时兴这些巧思……”

巧栀的喉咙哽住了。她望着池黛琪因长期握笔而磨出薄茧的指尖,想起昨夜自己缩在窗角,用细竹筒裹着图纸密报,学夜枭叫了三声——那是北国暗桩的联络暗号。灰影掠过屋檐时,她的手都在抖:“对不住了姑娘,可若不引金玉楼的人注意,你这满腔的巧思,怕是要烂在这破院子里。”

“贵人仔细门槛。”店门吱呀,伙计挑起竹帘。檀香混着蜂蜡的气息扑面而来,池黛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博古架上陈列的半成品:累丝花钗、发冠骨架,让她的心跳快了几分。东墙那幅残破的《天工开物》图卷,空白处密密麻麻的批注,像一把火“腾”地烧穿了她心头的阴霾——这里,是懂行的。

“老丈可接定制?”池黛琪开口,嗓音微哑。翡翠护甲碰触案上黄铜浑天仪,惊得齿轮嗡鸣。她盯着店主靛蓝幞头下清癯的面容,左耳垂那枚蚀刻星图的陨铁耳钉闪着幽光——和密报里写的“星图耳饰”分毫不差。“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必须成。”

店主捏着细金错刀雕银丝,闻声抬眼。目光落在图纸上时,瞳孔微缩。巧栀望着他沾银粉的手指捏起图纸,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翻页的速度很慢,每停在一处,眉峰便挑高一分。首到他指尖点在“十二面棱柱”处,说“此处若改‘阴阳榫’,承重更稳”,巧栀才敢偷偷吸气——成了,他看懂了。

“您瞧,旋开莲台底座可换香丸……”巧栀捧出机关样件,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店主抄起黄铜游标卡尺比划时,她的目光不自觉扫过他腰间的乌木算盘——和暗桩说的“墨玉算珠”一模一样。可下一秒,店主的目光突然锁住她腰间的香囊,那是北国特有的缠枝纹绣法。巧栀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指甲死死掐住掌心——不能慌,不能露馅。

“这般耗费工夫的物件,贵人们当真肯戴?前朝那能报时的莲花冠,最后罢官抄家!”店主突然开口,目光如刀。池黛琪望着他紧抿的嘴角,心沉了一半——他在试探。她垂眸扫过自己素净的月白衫子,突然笑了。指尖点着图纸,语速渐快:“若将累丝牡丹改镂空北斗七星或二十八宿星图?东珠换月光石。金丝减半,突出线条——既省工料,又合文人雅风。”

店主的眉峰动了动。池黛琪乘胜追击,抽出他发髻里的金错刀,蘸着朱砂在檀木柜台勾画。数笔,一朵抽象红梅绽于木纹间。“再添一笔,”刀尖点梅心,“加可拆卸珐琅彩蝶卡扣!寻常单戴耳钉;节庆时,缀彩蝶流苏,便是头面!”她故意将刀尖刺向耳坠内部,“藏暗扣……旋出特制金丝,便是能开暗锁的‘鱼钥’!”

门外突然响起马蹄踏碎薄冰的声音。店主眼神微凝,袖中滑出乌木算盘。巧栀望着他指尖疾弹算珠,喉间发紧——二百两订银,这是要压价?可池黛琪却不慌不忙,袖中滑出半幅泛黄图纸:“掌柜的,可知西市新开‘泰和银楼’?他们上月购得波斯水纹钢,苦无新图样。”图纸上,“水波纹錾刻法”的图解清晰可见。

店主脊背绷首,眼中精光暴射。池黛琪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唇角漾开梨涡:“五五分成。我另赠泰和银楼牡丹缠枝纹秘图全本。”

算盘珠子“啪”地停住。

巧栀垂立阴影里,看着池黛琪与店主论辩工法。她悄悄松了口气,目光落在池黛琪因激动而泛红的耳尖上——这才是她认识的池姑娘,像块被埋在泥里的玉,一擦就亮得晃眼。深宫外,并非铁板一块。一线生机己在冰下萌动。

池黛琪余光扫过巧栀侧影,昨夜的疑窦暂被喜悦冲淡,却沉向心底更深处——这丫头今日太反常了。可此刻她望着店主递来的契约,指尖着纸上“金玉楼”的朱印,只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烧。管他呢,至少……她的巧思,终于有了见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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