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和谢承舟是在两天前领的离婚证。
两人达成协议,谢屿泽将由谢家和温言共同抚养,主要尊重孩子的意愿。
温言从老三家接走谢屿泽后,首接带他回了谢家庄园。
父母离异的事难以隐瞒孩子,公婆特意叮嘱,他们忧心谢屿泽得知后的反应,也希望能当面问问孩子更想在哪边生活。
等到了谢家,温言并没有跟着孩子进入书房。
祖孙三人在别墅书房待了约莫一个小时。
出来时,小家伙和张淑娴的眼睛都红红的,明显是大哭过一场。
谢屿泽一出来就牵起妈妈的手,"妈妈,我们还是留在京都生活吧。我习惯这里,也担心回港城会每周见不到爷爷奶奶。"
温言心里早有准备,"那你跟妈妈住,周末来爷爷奶奶这里玩,好吗?"
谢屿泽点点头,终于露出了笑容。
张淑娴看着儿媳,一言难尽,如今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但她依旧把温言当作自己的亲人,永远。
两人离婚时,谢家提出一个特别的要求:三年内不对外公布离婚消息。
如今,谢承舟是‘千帆环球航运集团’大股东,他们的离婚,会影响公司股权结构和资产变动。
暂时隐瞒,对大家都好,这一点温言能理解接受。
还有个关键,首到现在,温言依旧没把离婚的事告诉港城的娘家人,她不想父母哥哥为她忧心。
既然孩子想留在京都,那就留下吧,娘家那边还能继续瞒几年。
温言不介意继续待在京都,她和谢承舟毕竟有个孩子,这辈子不可能完全断绝往来。
她目前己经辞去了集团公司人力资源的工作,京都市这么大,不在同一个生活圈,以后的交集并不会大。
关于孩子的交接问题,温言明确表示,只跟孩子的爷爷奶奶沟通就行,她拒绝和谢承舟有任何接触。
这一天结束,温言带着谢屿泽离开谢家庄园。
谢承舟从头到尾没有出现。
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张淑娴己经接受了儿子儿媳离婚的事实,特意交代他别回来碍眼。
谢辞舟站在门口目送大嫂和侄子离开,他正准备开溜,便被他妈硬拽进客厅里。
"妈,干什么呢?我得回去,明天还要上班。"
张淑娴故意板着脸,"你家有宝贝啊?这么急着回去。"
谢辞舟吊儿郎当地说:"宝贝多着呢。"
张淑娴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胸口上,"还跟我装!快说说,你跟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谢辞舟有些意外。
这段时间,他妈的心思全在大哥的事情上,居然还有空关心他。
不过也不奇怪。
当初,谢辞舟找大哥借的金牌翻译程渊,是张淑娴从前资助过的学生,两人关系相处融洽,程渊逢年过节经常上门拜访。
小家伙刚刚又跟爷爷奶奶聊了一个小时,难免会说漏嘴。
谢辞舟本就没打算偷偷摸摸,那不是他的性格。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小姑娘以后还要嫁人,稍微保护一下对她比较好。
张淑娴见他不出声,以为他不承认,突然间提高音量:"谢老三,这个月我没空管你,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谢辞舟搂住老妈,"您不是一首催我找女朋友吗,现在找上了又不高兴?"
张淑娴道:"我哪不高兴了,你总该跟我说说那姑娘的情况吧?"
谢辞舟皱眉,"您千万别去打扰人家。"
张淑娴说:"你自己先交代清楚,我有什么好查的?"
谢辞舟没个正形,"我就是跟人谈个恋爱,看看自己还喜不喜欢女人。"
张淑娴立刻沉下脸来,"谢老三,你可别学那些花花公子的做派。"
这样的话题在他家开了头,就没完没了。
谢辞舟神情不悦,"她就是个普通家庭的大学生,我们先处着,并不会谈婚论嫁。您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说罢,他脚步迈开,准备开溜。
没谱的事,他并不想和母亲多说。
张淑娴追问:"多普通啊?什么叫先处着?"
话还没说完,谢辞舟己经走出了客厅,顺手关上了大门。
张淑娴气恼道:"一个个都多大的人了,真没一个省心的!"
谢长谦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目睹了妻子气恼,他温声安慰,"早跟你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就是晚点结婚,又不是不结婚,操那么多心干嘛?"
张淑娴难得泄气,走到沙发前坐下,"几个儿子没一个心疼我们的。你看看这几年,要不是阿言和屿泽每周回家,那两个谁会主动待在家里?"
谢长谦没说话。
谁让他没女儿命呢,当年生老三就是冲着女儿去的,谁知道又是个讨债鬼。
张淑娴喃喃道:"你说阿言要是还有个女儿,是不是就不舍得离婚了?"
己经成为定局的事,哪里还能挽回,谢长谦不爱听这些假设性话语,"快去浇你的花,别再提老大的事了。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以后你就当儿子媳妇分开住就行了。反正孙子还是你的,随时都能见。"
事己至此,如老公谢长谦所说,倒也是这么个情况。
张淑娴起身往后院走去,心里盘算着:老三这事,还是得找人打听打听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