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28，姜晚公寓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姜晚贴在墙上的城市地图。她用红色马克笔圈出北郊化工厂的位置，又在几个关键路口画上箭头。
暴雨拍打着窗户，天气预报显示这场雨将持续到明天中午——恰好覆盖她和林沐雪约定的见面时间。
姜晚揉了揉太阳穴，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她正在浏览A市交通监控系统的后台——这是前世在末世第二年，从一个黑客幸存者那里学来的技能。
屏幕一角的小窗口播放着医院急诊室的实时画面：走廊里挤满咳嗽的病人，医护人员穿着简易防护服来回穿梭。其中一个镜头捕捉到一个被束缚带捆在担架上的男人，他正疯狂扭动着，嘴角渗出暗红色的泡沫。
姜晚放大画面，心跳加速——那人的指甲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她迅速切换页面，调出最近48小时全市异常事件报告：
_-东区某小区宠物狗咬伤主人后逃逸
_-南郊垃圾处理厂工人斗殴事件，涉事者表现出"异常攻击性"
_-第三医院隔离区新增武装警卫
每一条都像是末世爆发前的预兆，但比姜晚记忆中的时间线提前了至少两周。
"是因为玉佩吗？"她喃喃自语，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床头柜上的空保险箱。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
"不要相信林沐雪。她不是原来的她。——S"
姜晚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几秒，然后快速回复：
"证明你的身份。"
回复几乎是立刻到来——一张照片，拍摄于三天前的拍卖会现场。照片里，姜晚正在举牌竞价，而她的身后，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对着耳麦说着什么。
照片角落的时间戳显示：**19:23:47**，比林沐雪出现在拍卖会早了整整六分钟。
姜晚的指尖发凉。如果这个"S"不是林沐雪的人，那他属于哪方势力？政府？军方？还是......
又一道闪电划过，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停电了。
姜晚迅速摸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房门——锁是完好的。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将百叶窗拨开一条缝。
楼下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暴雨冲刷着路面。但在对面建筑的屋顶，有什么东西反光了一下。
望远镜。有人在监视她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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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15，2号仓库
暴雨仍在继续。姜晚穿着防水冲锋衣，仔细检查新转移的物资。
"所有监控都装好了。"仓库管理员老李递给她一个平板，"六个高清摄像头，带夜视功能，手机也能实时查看。"
姜晚划动屏幕，切换不同角度的画面。突然，她在3号摄像头的边缘捕捉到一个模糊人影——有人躲在仓库西侧的集装箱后面。
"今天有其他人来过吗？"她压低声音问。
老李摇头："就我和送货的小王。"
姜晚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黑色装置——便携式热成像仪，这是她昨晚从军品店高价买来的。屏幕显示，那个位置确实有一个热源，正一动不动地潜伏着。
"从后门走。"她塞给老李一叠钞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来。"
等老李离开后，姜晚从货架上取下一根金属管，悄无声息地向西侧移动。雨水敲打着铁皮屋顶，完美掩盖了她的脚步声。
在距离集装箱还有五米时，热成像仪上的光点突然移动了。姜晚立刻闪到一堆货箱后面，屏住呼吸。
"姜小姐。"一个男声在雨幕中响起，"我没有恶意。"
是昨天那个黑衣男人。
姜晚握紧金属管，没有回应。
"林沐雪己经变异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奇怪的嘶哑，"那枚玉佩......它会改变接触者的血液成分。"
一道闪电照亮了男人的身影。他站在雨中，没有打伞，黑色风衣湿透贴在身上。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右手戴着医用手套，而的左手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姜晚的呼吸一滞。那是丧尸化初期的症状。
"你是谁？"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男人苦笑一下："代号'S'，A市疾控中心特别行动组。我们监视林沐雪己经两周了。"他抬起那只不正常的手，"这是三天前抓捕她时受的伤。"
雨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面上汇成淡红色的水洼。
"她不是普通感染者。"男人继续说，"玉佩让她产生了某种......进化。明天她会用自己做诱饵，引你去那个化工厂。"
姜晚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那么林沐雪己经不再是原著中那个虚伪但尚算人类的女主，而是一个全新的威胁。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支淡蓝色药剂："这是我们开发的抑制剂，能延缓变异过程。"他将袋子扔到姜晚脚边，"林沐雪想要你的血......你的血型与玉佩会产生特殊反应。"
姜晚没有捡那袋药剂："如果我拒绝赴约呢？"
"那么她会释放化工厂里关着的十二个感染者。"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痛苦，他弯下腰，左手痉挛般抽搐着，"市中心......将在48小时内沦陷......"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冲进雨幕中，速度快得不似人类。
姜晚站在原地，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脚边的密封袋里，蓝色药剂泛着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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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30，姜晚公寓
热水冲刷着姜晚冰冷的身体，但那种寒意似乎己经渗入骨髓。她关掉淋浴，裹着浴巾走到书桌前。
那支蓝色药剂此刻正躺在检测仪下。姜晚从拍卖会那天就开始准备的便携式实验室终于派上用场——这是她前世在末世中学到的生存技能之一。
检测结果令人心惊：药剂中含有大量镇静成分，但还有一种未知蛋白质，与她今早从医院偷拍的"感染者"血液样本有相似特征。
"S"没有完全说谎，但也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姜晚打开电脑，调出化工厂的立体结构图。如果林沐雪真如"S"所说己经变异，那么明天的会面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但如果不赴约，可能导致病毒提前爆发......
她需要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姜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姜小姐。"是林沐雪的声音，但语调比昨天更加怪异，像是声带被什么东西灼伤过，"明天你会来吧？我有很多......惊喜要给你看。"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类似野兽的低吼。
"当然。"姜晚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挂断电话后，她打开抽屉，取出那把瑞士军刀和一支钢笔——确切地说，是伪装成钢笔的注射器。这是她托军品店老板特别改装的，里面己经装满了从"S"给的药剂中提取的浓缩液。
窗外的雨声渐小，但天空依然阴沉。姜晚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医院的方向——那里己经亮起了红灯，即使在大白天也格外醒目。
末世，比她预计的更早到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