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时,原意已经整理好了表情。 她并不打算把今天刚得知的事直接告诉季清涟,她想先听听他的想法。 打开门,换鞋,原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餐桌上摆放着几盘热气腾腾的菜,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季清涟听到门口的声音,穿着hellokitty的围裙、手里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了出来。 一副贤夫良父的模样。 “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原意走到餐桌旁嗅了嗅。 嗯……没有闻到其他奇奇怪怪的味道。 季清涟从厨房拿了两双筷子,递给她一双,又拉开凳子把她按下去,“尝尝味道。” 季清涟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原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颜色……看着应该没毒吧? 闻着还挺香的,尝一口应该没事吧? 原意的眼神摇摆不定。 季清涟在旁边无声地催促她。 算了,反正横竖吃不死人! 原意把目标定在了离她最近的青椒炒肉。筷子颤颤巍巍地夹起一块肉,原意闭上眼睛往嘴里送。 “……” 奇怪的味道并没有传来。 好像,味道还不错? 原意睁开眼,看向季清涟。 “味道还可以吧?”季清涟小心翼翼地问她。 原意缓缓地点头,犹豫地问出口:“这是你做的吗?” 一问出口原意就后悔了。 这不明显的事吗?不是他做的难道是鬼做的? 季清涟一脸的骄傲,“那当然了,做饭也不难啊,简简单单的事,学一次就会了,上次只是个意外。” 实际上,季清涟为了今天,偷偷在私底下苦练厨艺许久。 原意想起上次入口齁咸的不美好回忆,默默地没出声。 吃完饭,两人洗漱完躺到床上。 季清涟长臂一伸,把原意揽进他的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 今夜的居民楼格外的寂静,往日楼上楼下噼里啪啦的声音消失了,凉风习习,趁着大敞着的窗户溜了进来。 季清涟眯着眼,吃完饭后困意涌了上来,他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人。 原意思考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把衣服里作乱的手扯了下来,晃了晃季清涟的手。 “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听公司的同事说,你有个弟弟?” 季清涟应了…
开门时,原意已经整理好了表情。
她并不打算把今天刚得知的事直接告诉季清涟,她想先听听他的想法。
打开门,换鞋,原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餐桌上摆放着几盘热气腾腾的菜,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季清涟听到门口的声音,穿着 hellokitty 的围裙、手里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了出来。
一副贤夫良父的模样。
“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原意走到餐桌旁嗅了嗅。
嗯……没有闻到其他奇奇怪怪的味道。
季清涟从厨房拿了两双筷子,递给她一双,又拉开凳子把她按下去,“尝尝味道。”
季清涟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原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颜色……看着应该没毒吧?
闻着还挺香的,尝一口应该没事吧?
原意的眼神摇摆不定。
季清涟在旁边无声地催促她。
算了,反正横竖吃不死人!
原意把目标定在了离她最近的青椒炒肉。筷子颤颤巍巍地夹起一块肉,原意闭上眼睛往嘴里送。
“……”
奇怪的味道并没有传来。
好像,味道还不错?
原意睁开眼,看向季清涟。
“味道还可以吧?”季清涟小心翼翼地问她。
原意缓缓地点头,犹豫地问出口:“这是你做的吗?”
一问出口原意就后悔了。
这不明显的事吗?不是他做的难道是鬼做的?
季清涟一脸的骄傲,“那当然了,做饭也不难啊,简简单单的事,学一次就会了,上次只是个意外。”
实际上,季清涟为了今天,偷偷在私底下苦练厨艺许久。
原意想起上次入口齁咸的不美好回忆,默默地没出声。
吃完饭,两人洗漱完躺到床上。
季清涟长臂一伸,把原意揽进他的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
今夜的居民楼格外的寂静,往日楼上楼下噼里啪啦的声音消失了,凉风习习,趁着大敞着的窗户溜了进来。
季清涟眯着眼,吃完饭后困意涌了上来,他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人。
原意思考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把衣服里作乱的手扯了下来,晃了晃季清涟的手。
“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听公司的同事说,你有个弟弟?”
季清涟应了一声,他翻了个身,又把手探进了衣服下摆,“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有些好奇……你和你弟弟关系不好吗?”原意不经意地问。
“小时候关系挺好的,现在……充其量只能算熟悉吧。自从我回来以后,就很少再见到他了。”
“他也在公司里吗?是负责什么的?”原意明知故问。
季清涟摇了摇头,“他对管理公司不是很感兴趣,自己跑去学画画了。”
“那你呢?你就喜欢和公司的事务打交道吗?”
“我……”
季清涟喜欢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父亲告诉他,他生来就被当做季家的接班人培养,他注定要接手季家的公司。
从他三年前醒来以后,父亲终于安心地退下那个位置,让他坐了上去。
这三年,他无时无刻不在为季家工作,在外人眼里,他是不眠不休的工作狂人,是冷面无情的上司。
可董事会里依然有人对他很不满,特别是他二叔那一派。
季清涟有时候也感到很累,可父亲告诉他,这是他身为季家人身上应负的重担。
三年前醒来以后,他对从前的事就有些记不清了。
季父告诉他,他是在去谈项目的路上出了一场车祸,他早已在三年前就进了公司开始学习。
他的所有消息都来自于季父。
对于这个父亲,季清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季父作为一个父亲,和在人前表现的一样,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严父。
季清涟有时候心底下意识排斥他,尽管他知道那是他的父亲,他应该敬重他。
有时候又不得不低头求助于他。
那股下意识的排斥连季清涟都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就好像是深在骨子里的反应。
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那是他的父亲,他应该尊重他才对。
原意听完后默了一瞬,“那你母亲呢?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季清涟张了张口,却发现无话可说。
母亲?
“她……去世了。”这是季清涟想到的唯一一个想法。
“是……因为什么?”原意又问。
对啊,因为什么呢?
季清涟突然恐怖地发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是在脑海深处一直存在的记忆,没有刻意回想之前,他并没有什么疑虑。
可一旦被单独拎出来,所有的疑点都摆在了眼前。
季清涟第一次对曾经的记忆有了迫切想找回的渴望。
季清涟眉头紧蹙,迟迟没有回答。
原意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
“我一直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被带回北城的?你的记忆又是从哪里开始的?之前看你对过去很抵触,一直没问,现在想想这可能才是关键所在。”
“我前两天还在公司看到一个人,张雯说,那是季桉。”
张雯当然不知道,原意是故意这样说的。
“季桉?他什么时候来过了?”
“你不知道吗?他难道不是来找你的?”原意比他更惊讶。
季清涟脸色沉了沉,“没有,来的只有我爸。”
事情开始扑朔迷离起来,原意毕竟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更何况,她还不能明晃晃地告诉季清涟她去找过肖鹤屿。
“三年前,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季清涟低垂着眼,说道。
“我在医院躺了有两个月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
车祸后醒来是在医院,这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只有原意知道,这场车祸有可能也是编造出来的谎话。
从那天过后,怀疑的种子就扎根在了季清涟的心里。
偶尔工作时,他会莫名其妙地走神,想到季父曾经对他说过的许多话。
他的神情威严,身影高大,像黑色的噩梦,紧紧地缠绕打算逃跑的人。
季清涟最终还是抽空回了一趟主宅。
季家主宅在北城的郊外,当初季爷爷退休后为了休养生息,便从热闹的市区搬迁了过来。
自季父也把公司的事务交给季清涟打理后,也一并住了过来,只偶尔才会回到市区。
季清涟从市区开车一小时,绕过环城高速,又走了一段窄路,才到了季家主宅。
季清涟从车上下来,把车钥匙递给了听到声音上前而来的保镖。
十月,正是秋海棠盛开的季节,一簇又一簇的花朵嵌在绿叶里,又攀在墙上。
季清涟理了理西装,问了身边路过的佣人。
“爷爷呢?”
佣人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季老先生在和季先生下棋,二先生也在。”
二叔也在?
季清涟朝佣人点点头,往棋室走去。
季爷爷退休后便爱上了下棋,隔三差五就要找人下上一盘,季父为了迎合老爷子的兴趣,这样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他。
季清涟惊讶的是,他那个向来只对公司权利上心的二叔,现在怎么有闲工夫来陪老爷子下棋了?
季清涟怀着心事走进棋室,一片古色古香的座椅中坐了三个人。
上方的座位坐的是季老爷子,他的对面是季父,而旁边的人则是季二叔。
此时对弈的两人便是季老爷子和季父。
季老爷子听到门口的声音后没有抬头,仍然专注眼前的棋局。
季清涟上前一步,喊了一声:“爷爷,爸,二叔,你们都在啊。”
季父“嗯”了一声,下了一颗白子,“怎么突然回来了?公司不忙?”
季二叔在旁边乐呵呵地笑了一声:
“听说前段时间清涟没谈上一个项目,想必这段时间是有了应对的方法,才来告诉我们吧?”
一开口就是给他挖坑。
季清涟默了一瞬,说:“那个项目不是一直是二叔手里的人在做吗?二叔也该多管教管教下面的人了,这次项目没谈下来,他占一半多的功劳。”
季二叔面色一僵,又反驳:“虽然我的人也有在做,不过你不是……”
“好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坐在主位上的季老爷子打断了季二叔剩下的话。
季爷爷留了一撮白胡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说话时脸上的皮肉抖了抖。
他又下了一颗黑子,并未抬眼。
“既然公司交给清涟打理了,就按他说的做,老二,你只用帮衬他就行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季二叔憋了一口气,不情愿地说:“知道了,爸。”
“还有清涟,你也是。”
季清涟正色。
“我和你爸从小就悉心栽培你,是看在你的能力还不错的份上。季家需要一个掌权人,季氏是我亲手创立起来的,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断在这一代。”
“不过……”
季老爷子话锋一转。
“有能力的人也不是没有,虽然你以前犯了错,不过终究是我看着长大的,倒也不至于一棒子打死。”
“公司事务不是儿戏,你二叔说的也没错,有他在也能多帮衬你一手。”
这是在暗暗敲打他,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不是只有他一个季清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