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的铁皮屋顶在暴雨中敲出密集的鼓点，陆深将符咒拓印按在台灯下，黄裱纸上的螺旋纹正在渗出油状液体，在玻璃台面上晕开的痕迹与林夏警徽背面的百合花纹路产生共振。"这符咒的磷光频率和纺织厂齿轮声一致。"他的指尖划过纹路，袖口的旧伤突然发烫——那是五岁时被父亲怀表齿轮划伤的痕迹。林夏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瓷碟碰撞声惊飞了窗沿的雨燕，"我只看到装神弄鬼的杀人手法，没看到什么齿轮阴谋。"
豫园的九曲桥在雨中泛着青黑色，陆深推开古玩店的木门，铜铃震落的灰尘里漂浮着曼陀罗花粉。店主用骨节突出的手指符咒拓印，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碎屑："这纹路是'魂引台'的残缺版，十五年前育幼院失踪案就用这符咒。"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痰在青花瓷盆里绽开螺旋纹，与案发现场的血渍形状相同。林夏的勃朗宁在枪套里轻轻震颤，枪柄上的雕花与店主袖口露出的齿轮纹身产生共鸣。雨水顺着木窗缝渗进店里，在地面汇成的水洼中，陆深看见自己的倒影里，后颈浮现出与店主相似的淡青色胎记。
法租界的霓虹灯将醉香楼的玻璃映成绿色，陆深掀开竹帘时，闻到浓郁的鸦片烟味中混杂着尸油香。二楼雅间的屏风后，三个穿马褂的男人正在玩骨牌，其中一人的翡翠扳指上刻着螺旋纹，与符咒的缺口完美吻合。"第七个祭品该归位了。"他洗牌的手指突然停顿，袖口滑落露出百合花纹章——和老巡捕描述的一模一样。林夏的高跟鞋碾碎地板上的玻璃珠，珠子里凝固的血丝在灯光下排列成孤儿院的地图。突然，所有骨牌同时立起，牌面组成的图案正是育幼院钟楼的轮廓，而牌背的朱砂印，与陆深怀表里父亲的笔迹相同。
失踪儿童母亲的厢房里，褪色的百子图年画被雨水浸透，露出背后用朱砂绘制的螺旋纹。"阿强失踪前总说听见齿轮响。"女人掀起炕席，底下压着张蜡笔画，画中黑袍人手中的齿轮法器正在滴血，滴落的形状与符咒上的油状液体相同。陆深的怀表突然炸裂，表盖飞向年画，魂引玉粉末在画上拼出"沈墨"两个字。林夏扶住摇摇欲坠的女人，发现她后颈有个淡青色的齿轮状胎记，和自己耳后的印记分毫不差。窗外的雨幕中，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车牌号与孤儿院旧档案里记录的车辆完全一致，只是车牌边框多了道正在滴血的螺旋纹雕花。
新案发现场的雨水里漂浮着曼陀罗花瓣，陆深蹲下身，看见死者瞳孔里凝固着螺旋纹——和符咒的纹路反向旋转。林夏的信号枪指向屋顶，却发现弹巢里塞满了孤儿院的玻璃弹珠。突然，所有花瓣同时发出蜂鸣，汇成纺织厂钟楼的报时声。追捕中坠落的黑衣人露出半截袖扣，铜质百合花纹章与沈墨诊所的门环完全一致，而他紧握的银质齿轮上，刻着陆深的生辰八字。齿轮边缘的缺口处还在渗血，血珠滴在陆深掌心，与他五岁时的伤口产生共振，疼得他几乎握不住齿轮。
巡捕房的审讯椅上，嫌疑人咬破藏在假牙里的毒囊。陆深掀开白布，看见死者舌根处的螺旋纹刺青正在氧化发黑，最终变成"沈墨"的笔迹。林夏擦拭警徽时，发现徽章背面的百合花纹路与嫌疑人指甲缝里的铜屑拼成完整的齿轮图案。窗外的雨幕中，沈墨诊所的霓虹灯突然熄灭，黑暗里浮现出无数螺旋纹，与所有案发现场的符咒产生共振，而诊所二楼的窗帘后，一个戴宽边帽的人影正在转动银质齿轮，齿轮孔中嵌着十五年前育幼院的集体照。照片上的孩子们都穿着粗麻布褂子，胸口别着与符咒相同的螺旋纹徽章，而站在最右侧的那个身影，正微笑着看向镜头——他的脸与沈墨诊所海报上的肖像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