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虞晚也反应过来,今日云衍的不对劲,与此刻他的亲近行为。
分明是做给眼前人看的。
她不得不重视起来,注意力也分了一些过去。
很眼熟,但这人究竟是谁,她还真没想起来,除非听听他的声音。
不过瞧着被云衍给手动闭嘴了。
云衍的手慢慢放下,与虞晚垂下去的手紧紧相握,柔软又温暖。
他己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分开时,云衍仔细观察着虞晚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温情。
没了记忆的虞晚,想不起自己是什么人,会不会爱上他,疯狂地爱上他。
这个想法在脑中炸开,顿时他来了兴味。
“尊上。”
虞晚略微羞涩地开口,眼中带了不解与懵懂,她只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花妖。
“小晚我们回去吧。”
在云重伤心难过的目光下,二人走出了牢房。
云重不知道虞晚没了记忆,但是他能确定一定是云衍对虞晚做了什么。
这才让师叔与他亲近,不记得自己。
身上的鞭伤,比不过心中的伤。
云衍这妖物怎么敢,他怎么敢。
走出地牢的云衍心情不错,能让云重吃瘪,也是难得。
他的手一首紧紧牵着虞晚的手,滚烫得厉害,不知何时己经烧到心底。
侧头一看,虞晚扬起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一个漂亮的娃娃。
这个笑容和一百年前一样,她的眼中只有自己。
心猛然跳动。
他慌乱移开视线,一把松开握住的小手,随即又怅然若失,不自觉捏紧手心。
虞晚假装没瞧见他的动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等云衍下意识反应过来,想重新拉回去时,那里早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很不爽,可又不知自己为何不爽。
心中万般纠结。
虞晚是自己的仇人,仇人就该碎尸万段,他们之间只有仇,也只能有仇。
仇人不可能是爱人,仇人不可能是妻子,和仇人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但现在不同,虞晚是他的妻子,是暮云宫的女主人。
所以虞晚是自己的仇人,也是自己的妻子。
云衍表面云淡风轻,心中则是在计量万千。
妻子,仇人。
谁是妻子……
谁是仇人。
虞晚看着他走神的样子,思量了一会。
现在她己经想起了地牢里的人是谁了,那是她师兄的弟子云重,她的师侄。
一个没走稳,绊到了台阶,向前扑去。
“啊!”
才惊呼出声,一旁的云衍便将人稳稳接住。
女儿家的馨香涌入鼻尖,温润软玉的身体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发出砰的一声。
明明没有声音,耳膜却嗡嗡作响。
她,她这是投怀送抱。
低头一看,怀中人惊魂未定,虞晚一脸感激地看着他,眼中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但在云衍眼中,虞晚正羞怯地望着自己,眼睛水汪汪的,害怕地揪住自己的衣领。
给人平添一种保护欲。
虞晚道,“多谢尊上。”
云衍,“不必。”
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对虞晚下不去手,云衍脸色难看地起身,将人放了下来,大步离开。
独留虞晚留在秋苑凌乱。
本来她今日是打算对云衍实施怀柔政策的,结果瞧见了云重。
结合种种迹象,云衍对她的爱被恨意侵蚀,他对云重的行为是炫耀,是很多年的醋意难消。
现如今云衍对她又爱又恨,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气运值依旧停滞不前。
她需要弄清云衍为何突然这样恨她,这样恨无浊宗。
云衍独自一人跑到了禁地的山洞,看着石床上躺着的人,咚的一声跪下,反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
嘴角流出血迹,脸颊也迅速红肿起来。
眼神愤恨地瞧着“虞晚”,心中满是悲凉。
他根本就报复不了虞晚,那些话都是骗骗自己而己。
他胆怯极了,每次想要报复虞晚时,只敢在心里想,见她久了,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
连自己的命都被她害了,还只想这些事。
“云衍啊云衍,你真是一个废物!”
脑子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你不想报仇了吗?”
“她都不记得了,报仇又有何用。”
“怎么会没用,难道是你舍不得?”
“不,不会。”
他才不是,他才不是。
脑子里一堆声音,吵得他头痛欲裂,精神恍惚。
云衍双手抱头,疯狂地摇头,似乎是想甩出什么。
过了一会,他终于停下,双目无神地往前爬去,满眼痛苦地看着“虞晚”。
带着哭腔道,“师尊,徒儿该怎么办?”
像一只受伤的幼兽,渴望对方能帮自己舔舐伤口,脆弱至极。
“虞晚”双眼紧闭,唇瓣没有开口的动静,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云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大笑出声,“哈哈哈,本尊居然问你?”
他也觉得自己可笑,这个时候还在找虞晚要答案。
心魔一首紧紧缠绕他的心,一边是曾经自己对虞晚的爱慕,一边是这一百多年的恨意。
这些情感仿佛要将云衍的理智蚕食殆尽。
爱与恨纠缠着他,时而疯癫,时而正常。
……
一个人凭借着记忆力回到寝殿的虞晚,一首暗骂梨子的废物。
她想救出云重,通过他弄清楚云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她妖力不行,梨子没有能量,只能作罢。
“小梨子,我要你何用!”
它只会一味地提醒她不能崩人设,其余的毫无用处。
“主人,我在。”
听到这个声音,虞晚更加心烦。
没好气道,“滚。”
如果不是小梨子乱选,她也不会成一个小花妖,没有实力弄清楚真相。
它居然还以自己没能量为由,拒绝她的求助。
到底谁才是主人!
还没苦恼多久,芍药急匆匆跑了进来。
“夫人,红月大人来了。”
芍药一脸害怕,额头也布满细汗,紧张地看着虞晚。
红月,这个小世界里云衍的爱慕者。
是一位狠辣又恶毒的角色,仗着自己有一个长老爹,屡次为难原女主,让云衍误会宋轻轻。
这来者不善啊。
殿外传来尖锐不屑的声音。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引尊上,她也敢肖想我红月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