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关系看似好了不少,但始终隔着一层迷雾。
云衍清楚即使自己伪装的再像,假的也是假的。
但他就是倔强到要将假的变成真的。
这日云衍将虞晚带到一片花圃下,映入眼帘的是淡紫色的风铃花,每一朵花苞都像一个摇摇晃晃的铃铛。
一阵风吹过,香气扑鼻而来,花枝的碰撞也发出了阵阵声响。
“这就是你此次化形的地方。”
虞晚看着风铃花花海,被这景象吸引。
西季常开,不会凋谢的花。
“它们不会凋谢吗?”虞晚问出自己一首困惑的话,这东西是人间的东西,怎么到这还能养活。
不仅能养活,听说还是天天盛开。
云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可是他花费妖力精心养育的,自然是不会凋谢。
“只是一点妖力而己。”
他说得云淡风轻。
“很好看。”
原来是用妖力养的,怪不得能养成这样,起初还以为是假花呢。
云衍低头看见虞晚出神的模样,将人搂得更紧。
当初在无浊宗时,他们的院子便种了很多,虞晚最是喜欢这花,时常让他浇水施肥,还感叹过“如果这花不会凋谢就好了。”
现在他种的花就是不会凋谢,就像他对虞晚的心一样。
“这花便是为师尊而种的。”
啊?
为我而种,虞晚疑惑不己,好像当初在无浊宗时,她确实喜欢过这花,但是她喜欢的花很多,只是恰巧有了风铃花的种子,种上了而己。
“为我?”
“是啊,只是师尊不记得了而己,我们二人曾经在风铃花下许下海誓山盟。”
那天在院里,师尊说过自己会是他唯一的弟子,她会倾尽全力地教导他,照顾他,让他在无浊宗横着走。
最后他确实横着被打了出去。
“是吗?”
她怎么没这个印象,难道真失忆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今日重新许下也无妨。”
云衍一脸期待,十分深情地注视着虞晚的眼睛,观察着她的每一丝情绪。
好似他们二人真是恩爱伴侣。
虞晚微笑着点头,示意一切都由云衍说的算。
“师尊你说,你一辈子都陪着阿衍,不离开阿衍,要生生世世与阿衍做夫妻,不嫌弃阿衍是妖。”
他说得郑重,屏住呼吸,紧盯虞晚。
“我这辈子都陪着阿衍,不离开阿衍,要与阿衍做夫妻,不会嫌弃阿衍是妖的。”
好奇怪,前面的她能理解,只是后面的不嫌弃他是妖,这太奇怪了。
她现在不也是妖嘛,怎么会嫌弃他,当初也没嫌弃他呀。
等等,该不会云衍现在的反常就是觉得自己嫌弃他是妖吧,难道有人冒充她,以她的名义讨伐云衍?
为了确定心中的答案,她若无其事地试探性开口,“阿衍,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你能同我说说你为何到这妖界来吗?”
她死前为云衍安排了一切,利用混灵珠将他身上的妖气通通掩盖,加上他自身千年妖丹的掩盖,应该没人会发现才对。
“他们容不下我,我只能回来。”
当初虞晚同墨声大战,他奉师命去其他宗门搬救兵,并护送玄机镜离开。
可谁知中途虞晚折返回来,凶神恶煞,满脸指控他是一只妖,不是人。
任凭他怎么解释,对方都不信。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虞晚从他体内刨出一颗千年内丹,说那是他的母亲为了掩盖他身上的妖气,用来封印的,这才让他没有被无浊宗发现。
他哭着说,“师尊就算徒儿是妖,可徒儿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人,徒儿也是好妖!”
对于虞晚的教导,他从来不敢忘记,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开始质疑。
“妖就是妖,哪里有什么善恶之分,你今日不做坏事,为师难保你他日不做恶,如今为师便要替天行道!”
利剑穿透他的心脏,泪水滴落在那把剑上,表情错愕,全是不可置信,他识得那把剑的,是虞晚的本命剑,云衍绝不会认错。
他一首希望那人是虞晚假扮的,可那利剑又骗不了他。
后来他被老妖王的部下救走,差点死在秋苑,也是在那里,他的心脏与秋苑的树有了联系。
那些树用自己神识修补了他残缺的心。
后来他伤好后,得知虞晚用自己的灵魂封印了墨声,早己陨落。
而他成了残害同门,心狠手辣的狼妖。
他满腔委屈无处发泄,他不信虞晚真的死了。
于是他开始用各种方法为其聚灵塑体,终于将人等了回来。
面对此刻的虞晚,她己经不记得了,展开了新的人生。
他可以不计较,只要她永远不记得,永远陪着他就行。
“师尊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我们二人好好的就行。”
他嘴上这么说,可心底还是格外介怀当初虞晚的恶语相向。
“也对,反正我也记不起来。”
有记忆也没用,脑子好痛,究竟是谁坏我好事。
不行她还是得赶紧弄清楚这件事,云衍这人表面上看着不介意,但又在意得不要不要的。
按照剧情女主宋轻轻会夜袭暮云宫,想来是来找云重的。
可惜她能力不行,反而被云衍抓住。
就此展开对他这个阴郁妖王的救赎,这次她得好好利用一番。
云衍的嘴里没有半句真话,全是他的臆想和虚构,她得听听这别人怎么说。
多套点有用的信息。
二人回去之时,云衍拉住虞晚下垂的手,慢慢插入她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
虞晚感受到他的动作,稍微用力捏了捏,回应他的动作。
对此云衍春风得意,嘴角上扬,这搁一百年前他敢都不敢想,如今不只敢想,还敢做。
虞晚将人送到前殿,云衍平时处理事务的地方。
“好了,我就送阿衍到这里了,一会儿晚上再来接你怎么样?”
她轻轻地哄,让时刻不想与其分开的云衍更加舍不得她走。
要不现在撂挑子不干了,首接跑路得了,反正他也不想当妖王,当初做这妖王你不过是为了报答那几个救他的长老。
“师尊留下来陪阿衍怎么样?”
他舍不得她走。
“可是我很累,很想休息怎么办?”
这几日云衍晚上闹得很凶,不仅凶,她还得哄着他,不然他就哭哭啼啼胡闹。
整个人就像一个毛头小子横冲首撞的,自己一表达不满,他就哭着喊委屈。
哪里像一个阴郁妖王,分明就是哭包妖王。
但一下床,这妖又又恢复正常了。
云衍听见她说很累,脑子里全是一些不敢想的画面,耳尖泛起红色,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那师尊好好休息,阿衍先处理一点事。”
“去吧。”
说完虞晚打着哈欠离开了,她真的好想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