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蝶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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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雪地的囚牢与火种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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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囚蝶与渊
作者:
小兔崽子呀
本章字数:
6178
更新时间:
2025-06-23

车灯将幽深的巷口照得亮如白昼!飞卷的雪片在光束中狂舞,像被惊扰的蝶群!刺眼的白光笼罩着蜷缩在灯柱后的姜月,让她瞬间暴露在绝对无遮的境地!寒风如同冰爪扯紧她的神经,膝盖上那双羊绒护膝传递的暖意在强光的炙烤和巨大的恐惧下瞬间蒸发了!

傅承渊的身影从轿车宽大的阴影里完全踏出,锃亮的皮鞋踩在碾平的雪地上,没有一丝声响。深灰色的大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孤高,如同从寒夜冻土中升起的冰冷界碑。他一步步走近,没有疾速也没有迟疑,每一步都像精准卡在姜月失控心跳的鼓点上,带来令人窒息的沉重压迫!车灯逆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轮廓,深不可测的眼眸在背光处只剩下两道噬人的深渊,死死锁定在姜月那张被泪水和恐惧扭曲的脸上!

巨大的恐慌让姜月的身体瞬间冻僵!她像被无形巨手按在原地,只能颤抖着、徒劳地试图将自己更深地挤进灯柱后那微不足道的阴影里!左手紧紧护着怀里那本被泪水濡湿边角的旧笔记本,右手则像溺水者抓住最后的稻草般死死攥住那个沾满泥泞的旧报纸筒——那是她此刻唯一的“盾牌”,带着方小雨滚烫的余温和油墨气息。报纸的粗糙棱角深深硌着掌心,提供了一丝尖锐却清晰的痛感,拉扯着她即将崩溃的神智。

“我……”她喉咙干涩发紧,想解释什么,想求饶,但牙关碰撞得咯咯作响,连不成一句完整的呜咽!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狡辩、恐惧、甚至被傅承渊撞破脆弱后的羞耻感,都被那冰冷的眼神碾得粉碎!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她最狼狈不堪的瞬间?!

傅承渊在她面前一步之外停下。

风雪在他们之间呼啸。

巨大的、如同山峦般的沉默碾压下来。

他没有说话。没有任何斥责。甚至没有流露一丝愤怒的情绪。

他只是微微垂首。目光不再是穿透性的凝视,而是以极其缓慢、近乎解剖刀般精细的角度——

扫过她脸上尚未干涸的、如同小兽舔舐伤口般新鲜的泪痕;

掠过她惊惧得失去血色的嘴唇;

最后,精准地落在那本被她紧抱在胸前、边角被泪水泡软、带着深深指印的硬壳旧笔记本的扉页部分!

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探针,精准无误地锁定了扉页边缘被翻开露出的一角——那张被夹在其中、画着简陋牵着手的小房子图画的旧纸条!纸片被泪水泡得有些透明褶皱,褪色的红烟圈晕染开一点。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风雪在车灯的光柱里狂乱飞舞。

傅承渊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深灰色大衣袖口上捻动了一下。那只骨节分明、戴着薄如蝉翼的暗色手套的手,几不可察地抬起了几毫米,仿佛要穿透这风雪弥漫的距离,去触碰那扉页间暴露的、代表脆弱“家”的幼稚图腾——

就在姜月瞳孔因极度恐惧而剧烈收缩、以为下一秒就要被抓住的瞬间!

他的手却极其自然地、带着某种无法理解的克制,转变了方向!

只是伸向了她胸前——那个沾满泥泞污雪、被挤压得有些扁塌的、装着引火旧报纸的牛皮纸筒!

没有粗暴的抢夺。

带着黑色手套的指尖,只是异常精准地勾住了纸筒边缘的缝隙!

动作极其轻微。

但那种如同镊子夹取易碎样本般的、带着不容置疑掌控力的触碰感!

让姜月的身体猛地一弹!如同受到电击!她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压抑的惊喘!

指尖如同被灼烧般猛地松开了纸筒!

纸筒滚落在雪地上!沾满泥浆的褶皱在刺目的车灯光中格外刺眼!

傅承渊甚至没有低头看掉落的纸筒。那勾过纸筒的指尖极其自然地收回,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他的目光重新抬起,如同沉重的冰闸,越过风雪,重新稳稳地落在姜月那张因巨大惊恐而失去表情、如同凝固石膏像的脸上。

一个念头在姜月混乱绝望的心底骤然炸开,冰冷残酷:他知道了!他知道这破纸筒里只是毫无价值的引火纸!不是他“档案室”里价值连城的标本或仪器!他是在用这精准到残酷的动作,嘲笑她的窘迫,碾碎她那点毫无意义的抵抗!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西肢百骸!几乎要盖过那深入骨髓的恐惧!眼泪再次失控地涌了上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被这种彻底的、被剥皮抽筋般的羞辱碾碎了最后一点脆弱的自尊!她像个被愚弄的小丑!像个在神祇面前拼命藏匿石子以为那是珍宝的可悲凡人!

风雪愈急。

黑色轿车巨大的暗影如同墓穴入口。

傅承渊挺拔的身影在车灯强光中犹如审判的雕塑。

姜月孤零零地立在灯柱的光圈下,怀中只剩那本浸透自己泪水的破旧笔记本。膝上护膝的暖意彻底消散,冰冷的绝望如同封冻的河流,从心脏蔓延向每一寸肌肤。

无处可逃。

无地自容。

她用力闭上眼睛,将脸深深埋进怀中那本旧笔记本冰凉的硬壳封面里,如同绝望的困兽将自己的头埋进沙土。

就在她以为下一秒就会被冰冷的铁腕拖走时——

一件带着体温的重物,毫无预兆地、沉沉地披盖在她冻僵的身上!

那是一件还残留着主人体温的、沉甸甸的顶级手工羊绒大衣!

深灰色的纹理像冰冷的岩石,内衬细腻如同活物,瞬间隔断了刺骨的风雪!

巨大的重量和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她踉跄了一下!浓烈的雪松混着顶级烟草的冷冽气息霸道地裹挟了她!

她猛地睁开泪眼!难以置信地抬头!

傅承渊正姿态随意地解开自己那件昂贵的深灰色羊绒大衣下残余的几颗宝石扣。他里面仅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色高领羊绒衫,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脱掉了一件多余的外套。他看也没看被他用厚重大衣罩住、如同被套入麻袋的小兽般僵硬的姜月。

冰冷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落在雪地上那个沾满污迹的牛皮纸筒上。

“把这个……”他开口,声音低沉得仿佛与风雪一体,“处理掉。”

话是对陈默说的。

然后。

他甚至没有再看灯柱下那个被裹在昂贵大衣里、显得更加渺小可怜的身影一眼。

径首转身。

拉开黑色轿车的车门。

弯腰坐入温暖的车厢深处。

车门关闭。

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嗡鸣。

庞大的劳斯莱斯如同苏醒的巨兽,缓缓倒出光线刺眼的巷口光束区,压过被灯光照亮的雪地路面。车灯划过,清晰映出雪地上那个被遗弃的、沾满泥污的牛皮纸筒——里面装着方小雨精心撕卷的旧报纸,曾经是姜月打算为母亲点燃一缕微末温暖的引火柴。

车轮无情碾压而过!

泥水混合着雪沫飞溅!

那个纸筒如同最卑微的落叶,瞬间扁塌、撕裂,被卷入冰冷的车轮之下,随即被飞卷的积雪掩盖!

车子加速,很快消失在巷口拐角的深巷黑暗和越来越大的风雪中。

车灯光消失的瞬间。

刺骨的黑暗和寒冷如同冰水般再次从西面八方疯狂涌来!刺向被厚重羊绒大衣包裹着的姜月!

那件大衣太重了!巨大而空荡地套在她瘦小的身躯上,袖子长及指尖,下摆垂到雪地上,昂贵的质感此刻像冰冷的、沉重的、名为“施舍”的锁链!傅承渊的体温和气息如同跗骨之蛆般从每一个纤维缝隙里钻入她的皮肤!让她每一寸毛孔都在尖叫着想要逃离!

“呜……”一声被死死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悲鸣终于冲破枷锁!

姜月死死抱住怀里那本冰冷的旧笔记本!泪水疯狂汹涌!她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灯柱上!那本旧笔记本书签夹子里,方小雨画的那张嚣张舞爪的火焰面包人,在风雪和昂贵的羊绒里,仿佛被冰冷浸透的海绵,彻底失去了温度和色彩。

风雪呜咽。

黑暗中,只有那根坏掉的路灯灯柱,如同沉默的墓碑,矗立在雪夜的长街。它投射下的一片小小的、虚无的阴影里,一个被强加的昂贵囚笼(大衣)中,一只绝望的蝶在无声地颤抖。怀中那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的硬角,像最后的棱刺,在昂贵的羊绒囚笼里,倔强地顶着她冰冷的下颌。那扉页中夹着的画着简陋家的旧纸条,也被泪水彻底晕染,那牵手的影子轮廓模糊成了一片混沌的印记。

而巷口,被车轮碾过、掩埋的破纸筒碎片里,沾着油墨和污雪的旧报纸残骸间,一张被撕碎却还依稀可辨的报纸一角上——

赫然印着半段褪色的新闻标题:

“……工地安全……承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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