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稍微皱下眉头,流下几滴眼泪也好,他也会马上收了鞭子。
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就应该像曾惜柔那般,乖顺懂事,温柔体贴,等着男人的疼爱。
她始终高傲的昂着头,他对视上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底看出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可她的眼睛像是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的可怕。
真是奇怪,这个女人明明被鞭打的如此痛苦,可为什么眼底也没有一丝仇恨愤怒的情绪呢?
“你若求饶,本王可以高抬贵手饶你一命。”
快点求饶吧!给她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不再动怒的理由。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轻蔑的扬起嘴角一笑:“王爷要打就打吧,废话什么?在我的字典里可没有[求饶]两个字。”
“江清月,你可真是不识好歹!”
君天麟用力握紧了鞭尾,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抽在她的前胸,脊背,腰部,臀胯,一通鞭子发泄下来,他的手臂都被震的发麻。
她身上己经血肉模糊,皮肉翻卷开来,几乎看不见一块好肉。
最后一鞭子下去,沈阿七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匍匐在地上,周围的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她嘴里嗫嚅着什么,那声音极轻。
他似以为她在求饶,急切的蹲下身子侧耳去听:“王妃,你在说什么?”
他反复听了好几次,终于听清了,她说:“十鞭……”
她在数鞭子,她在记下这笔仇恨,她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求饶。
呵,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怕痛。
不知道她怕死吗?
君天麟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双眸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此刻,他对鲜血的渴望己经达到了巅峰。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俯下身子,舔舐着她的脖子上的血痕,然后狠狠咬了下去。
“嘶——”剧烈的痛让沈阿七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在做什么?他在吸食自己的血,可她的血…
她并不是至阴至柔之血,不过她自小吃下了绝情丹,血液里都带有绝情丹的药性。
君天麟只觉得她的血液很美味,和她的人一样,容易让人疯狂。
当他双眸中的赤红色逐渐散去,他低头看见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他才清醒过来,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他感到头痛欲裂。
手中的沾满鲜血的鞭子落地,君天麟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后怕。
他想抱她起来去看大夫,可是她满身是伤,他的手不知道该抱哪里。
他托住她的肩膀,想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吐出一个清晰的字:“滚!”
人在发觉自己做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连君天麟也不例外。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负手而立冷声道:“今日起,将王妃打入冷苑,收回她一切王妃的权利!本王不想再看见她!”
说罢,他转身抱起躺在地上的曾惜柔的身子,“去将太医和城中大夫请来为柔儿诊治!”
他走的步伐很急,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后院中的女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对王妃的遭遇唏嘘不己的。
下人听从王爷的命令把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王妃搬到了冷苑里面。
冷苑是王府里最大的也是最偏僻的一处荒芜的院落。
院子里杂草丛生,破旧的房子瓦片被风吹的七零八落,潮湿充满霉味的房子根本没法住人。
红凌哭的声嘶力竭,随后赶来的洛林和洛尘听完红凌讲述气愤到了极点,
洛尘一拳捶在本就破烂不堪的石柱子上,“王爷竟然这样对待王妃!我要去和他拼了!”
洛林虽然气愤,依然保持理智:“弟弟,王爷的武功在你我二人之上,硬拼不是明智之举,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给王妃救治!”
洛尘点了点头:“好吧,我听大哥的。救王妃要紧。”
“红凌,你先给王妃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洛尘去烧一些热水来,红凌将王妃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用上金疮药,先将血止住再说。”
红凌抹了抹泪水,调整好情绪,她不能再哭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救王妃!
“好,奴婢这就去。”
“洛尘你烧好热水后守在这里,片刻不许离开,我出府去找大夫回来给王妃诊治。”
“好,我知道了,哥你速去速回。”
红凌给沈阿七脱衣服的时候,背上血肉都和衣服粘黏在了一起,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滚落下来,王妃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
换好衣服,伤口上撒了金疮药,血总算暂时止住了,可是沈阿七一首昏睡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洛林回来了,他说城中大夫都被宸王派人请去,为曾惜柔和林媚看诊去了。
红凌恨得牙痒痒,还是一跺脚:“奴婢去求大夫过来为王妃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