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像炸开锅了一样,众人交头接耳,神色各异。这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了出来,大声质问道:“既然是有人害死了他们,你倒是说凶手是谁啊!” 此言一出,附和他的人越来越多,整个会场充斥着嘈杂的质问声。
温梨诗神色镇定,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提高音量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凶手便是我的伯父,温家如今的家主。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做出了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台下众人闻言,再次哗然。有人面露惊怒,不敢置信一向待人谦谦有礼的温家主竟会做出如此恶行;有人则面露狐疑,觉得温梨诗的指控太过匪夷所思。
这时,又有一位身着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出来,皱眉说道:“温姑娘,空口无凭,你说温家主杀人你可有证据?这可不是小事,可不能随意污蔑。”
温梨诗微微点头,看向身旁的萧潇。萧潇立刻走上前,将手中整理好的书信和证物呈给众人查看。温梨诗说道:“各位请看,这些书信便是我伯父与他小舅子往来的信件,信中详细谋划了如何谋害我祖父,以及破坏我与那六人的亲事,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众人围上去查看证据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温家大伯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匆匆赶来。他面色苍白,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被人搀扶着走进会场。
温家大伯一进来,便老泪纵横地哭诉道:“各位宗亲呐,我不过是在书房遇刺受伤,卧床休养,梨诗竟趁机污蔑我。我对温家尽心尽力,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她分明是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才蓄意编造这些谎言来陷害我啊!”
台下众人看着温家大伯可怜的模样,刚刚被温梨诗证据说服的一些人,此刻又开始动摇起来。人群中再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少人又开始指责温梨诗太过鲁莽,不该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贸然指控家主。
温梨诗看着众人态度的转变,心中焦急万分。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慌乱。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再次陈述证据时,突然,人群中一阵骚乱。一个身影快速冲向温家大伯,手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把匕首……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刺客己经如疾风般逼近温家大伯。温家大伯原本就佯装虚弱,此刻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发出惊恐的尖叫。温梨诗和北冥景恒心头猛地一紧,他们清楚,倘若温家大伯在这混乱之际丢了性命,所有精心准备的证据和揭露阴谋的计划都将付诸东流,死无对证之下,真相将永沉黑暗。
“快拦住他!”北冥景恒一声厉喝,他身旁的纸鸢毫不犹豫地扑向刺客。温梨诗也迅速转身,向温家的家丁们下达指令,家丁们立刻从西面八方围拢过来,形成一道人墙,试图阻拦刺客。
刹那间,会场内喊杀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刺客身手不凡,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但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围攻下,最终还是被成功制服。
北冥景恒上下打量着刺客,很快,他在刺客的后颈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标记,那是一种由扭曲线条组成的图案,形似某种神秘组织的徽记。看着这个标记,北冥景恒心中疑云大起,他怀疑这刺客要么是北冥颜蛇派来的,试图搅乱局面,让温家大伯陷入危险,从而混淆视听,打乱他们揭露阴谋的节奏;要么就是温家大伯自导自演,故意安排这场刺杀,以此来博取同情,反咬温梨诗一口,让局势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与此同时,温家那些与大伯亲近的势力见机不可失,纷纷开始煽动众人。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跳上一旁的高台,手指着温梨诗,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大伙都瞧见了吧!就是这温梨诗,污蔑家主,要是真是家主卖凶杀人,刺客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家主吗?这明摆着就是温梨诗的阴谋,想在家主道出真相前杀人灭口啊!必须得严惩温梨诗污蔑家主的罪行,绝不能轻饶了她!”
周围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被他这一番蛊惑,情绪瞬间被点燃,纷纷跟着附和:“没错,严惩温梨诗!绝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一时间,群情激愤,众人的矛头齐刷刷地指向温梨诗,形势陡然间对她极为不利,仿佛她己然成了众矢之的。
温梨诗看着这群被误导的人,心急如焚,她深知此刻若不尽快澄清,局面将彻底失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道:“大家先冷静冷静!这刺客绝非我所指使,很可能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扰乱今天的集会,掩盖真正的罪行。这些书信确实能证明大伯他做出了诸多伤天害理之事,请大家给我一个机会,听我把话说完!”
但此刻众人的情绪己经被煽动起来,根本听不进温梨诗的解释,场面依旧混乱不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压制住的刺客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却清晰:“没错,温家老家主和之前那六人都是我杀的,而这幕后主使人就是新任温家家主。”
温梨诗和北冥景恒满脸皆是吃惊之色,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意外。台下众人更是一片哗然,交头接耳的声音瞬间充斥整个会场,“这……这怎么可能?”“家主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事?”各种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温家大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他便强装镇定,怒喝道:“你这刺客休要血口喷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污蔑于我?分明是有人指使你故意陷害我!”
刺客冷笑一声,不顾嘴角不断溢出的黑血,艰难地说道:“哼,指使我?你以为给了我家人一笔钱,就能让我彻底闭嘴?我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临死前,也要将真相说出来。你与北冥颜蛇勾结,妄图谋夺温家产业,进而掌控江东,为此,你让我除去温家老家主,还有那六个与温梨诗结亲的人。事成之后,答应给我家人一世荣华富贵,可事到如今,你却想杀人灭口,派另一拨人追杀我的家人,我岂能让你如意!”
台下众人听闻,看向温家大伯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家主,他说的可是真的?”一位族中长辈皱着眉头,满脸失望地质问温家大伯。
温家大伯额头冷汗首冒,却仍在狡辩:“各位宗亲,莫要听他胡言乱语,这分明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阴谋,想借此诋毁我,夺取温家大权!”
温梨诗深吸一口气,看着温家大伯,大声说道:“伯父,到了如今,你还不承认吗?刺客所言与我调查的结果相符,再加上这些书信作为证据,你的罪行铁证如山!”说罢,她再次示意纸鸢将书信展示给众人。
就在这时,会场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一名护院匆忙跑进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大小姐,太子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