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蜷缩在他的怀中,眼泪还是不断地在往下流淌。
维洛西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只能像之前一样将她的泪珠温柔的舔舐掉。
狼和犬的舌头是一样的,没有猫族的那些倒刺,很是温暖柔软。
斯库尔在他指示下拿来了一盆热水、棉帕和愈合药剂。
“别哭了甘露,让我处理一下你的伤口,”维洛西亲昵的蹭了蹭甘露的额头,将她紧攥的拳头轻轻揉开,用热水洗去上面的酒渍和血液,露出了一道伤口,伤口不长,洗涤干净后又冒出了一点血丝。
维洛西用棉帕将她的手掌手指逐个擦拭干净,又将愈合药剂滴在了甘露的伤口上,用手指轻轻涂抹开。
这种药剂和治疗仓内的是一样的,对于治疗伤口极为有效,这种浅显的伤在使用后愈合的更快。
维洛西眼睁睁地看着甘露手掌的伤口逐渐恢复成了一条细线,才松了口气。
他看着指甲平整的甘露的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指甲对于甘露来说太尖锐了,很容易在不经意间伤到她。
甘露的手在治疗完成后再次环住了维洛西的脖颈,斯库尔又去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过来,它一脸担忧的朝着甘露的方向╯︵╰。
维洛西轻声地哄着甘露,试图让她把脑袋从他的脖颈处抬起,他小心翼翼地将蜂蜜水一点一点地喂进甘露的嘴里,而甘露也很配合的喝了半杯。
在醉意的激发下,甘露己经进入了困倦的状态,她紧紧的抱着维洛西的脖颈不肯松手。
维洛西己经有些习惯了这种场景,他只是有些懊恼今天谈到了令她伤心的话题。
剩下的残局交由斯库尔收拾,维洛西将甘露抱起,送回了卧室。
甘露在维洛西走动的时候,就己经陷入了沉睡。
维洛西在她的裙摆上无意间触碰到了濡湿的手感,这显然是之前的酒液洒在了她的裙子上,他又叫斯库尔上来给她更换衣服。
维洛西轻轻地将她的手臂从自己的脖颈上移开,将她放在了卧室内的沙发上,斯库尔也跟着上来了。
维洛西在门口等了一会,首到斯库尔出来后,他才重新走进卧室。
甘露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斯库尔离开的时候己经为她盖好了被子。
维洛西从另一侧躺下,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他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她。
尽管两人之间还存在着一定的陌生感,但却己经在一起睡了两天了,不知道今天她是否还会做噩梦。
她的面容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呼吸均匀而平静。维洛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不知道甘露曾经经历了什么,让她会出现这样痛苦的应激行为。
可他不忍心再去问她了。
或许是她己经将心中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她感到无比的疲惫,这晚的甘露没有再做噩梦,昏昏沉沉的睡到了接近中午时分。
甘露在床上睁开了干涩的双眼,脑袋还晕乎乎的,胸口有些泛着恶心。
好在她昨天没吃成晚饭,也没什么能吐出去的东西,只是不太舒服罢了。
甘露再次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昨天晚上干的蠢事基本都还历历在目,她一时间脑子里有点复杂。
她想起了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她应该是死在了地震中,然而现在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兽人世界里。
哼嘟它……还好好的么?
她被压在废墟下面的时候,听见了哼嘟的叫声。
她还记得昨晚维洛西先生稳重温暖的怀抱,他脖颈间毛茸茸的触感,以及他用那温和磁性的声音在安慰她。
“小狗在这里的,甘露。”
啊!!!
她是把维洛西先生当成哼嘟了么?维洛西先生也陪她装狗狗?
甘露在床上沮丧的翻滚了好一会儿。
她不仅没为维洛西先生帮上什么忙,反而还总是让他担忧和费心。
她感觉自己给维洛西先生添了太多麻烦了。
甘露心里一阵自责,眼眶也微微泛红。她想起昨夜维洛西先生那温柔的眼神,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有时候你越想朝着某个目标努力,不经意间做出来的事情又往往背道而驰。
可是,昨晚她的情绪在那一刻完全失控。
她应该去给维洛西先生道歉吧……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和尴尬之中也没有任何帮助。
甘露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外面己经是一片光明,柔和的光线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昨晚的行为一定让维洛西先生感到困扰和不解。但同时,她也在心里暗暗感激他,感激他昨晚的陪伴和安慰。
甘露去冲了个澡,她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裙子己经不是昨晚那件了,腿上还有点黏腻的感觉,应该是昨晚打翻的酒粘在了皮肤上又干涸了。
是……斯库尔给她换的么?
应该是吧,维洛西先生那样绅士温和的人,始终还是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不可能会做出这样有点私密的行为,尽管昨晚的情况有些特殊。
不过她的定位是宠物啊……
甘露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她赶紧摇了摇头,想把这些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甘露这次己经可以毫无芥蒂的走进宠物烘干机了。
她重新选了一件简约的连衣裙换上,将昨晚换上的那件裙子放进了浴室里的脏衣回收篮里,这里斯库尔己经教过她了,放进去后是会自动分类洗涤的。
斯库尔在门口敲门,“甘露,您醒了么?可以下来用餐啦。”
“来了,斯库尔等我一下好吗?”甘露随意的梳了几下长发,立马走了出去。
她出门后将斯库尔按住,悄悄问道,“昨晚是你给我换的衣服么?”
斯库尔·_·,“是的,先生让我给您把脏衣服换下。”
甘露在心里松了口气,即便是这种情况下,多多少少还是会对这种事情有点在意的。
维洛西先生正在厨房里煮东西,他身上的家居服也换了一套。
甘露有点不好意思的挪到了门口,她控制不住的把眼神放在了维洛西先生的耳朵和尾巴上,两只手又不自觉的开始拧着裙子了。
“维洛西先生,”甘露大着胆子开口,“昨晚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维洛西回头看了一眼甘露,他只是说着,“先坐吧,午餐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