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断章对盛安不搭理他的行为毫不在意,转头对惊魂未定的元仲辛道:“我可以继续吗?”
元仲辛瞄了一眼盛安,心中稍安:“你早就能逃?”
韩断章晃了晃脑袋:“我就没想过要逃。怎么说呢,这次来开封,我就是等着被你们抓的。”
元仲辛心中惊骇:“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
韩断章:年轻人,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元仲辛:“你不杀我?”
韩断章纵声大笑:“本就没这个必要,更何况有这盛姑娘在此。”
元仲辛:“韩先生刚才想问什么来着?”
韩断章:“门口那些,耍傀儡的到底是什么人?”
元仲辛:“老贼他们混迹于开封多年,暗地里的买卖都有涉足。”
韩断章:“你和他们早就认识?是你故意引我去州北瓦子?”
元仲辛:“没错。大辽暗兵处,我一个人可吃不下。”
韩断章眼中露出欣赏:“两方暗探,从中斡旋,既收钱又救人,还能两边得利。元公子这买卖,漂亮啊。”
元仲辛低头一笑:“韩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
韩断章:“你现在和他们闹翻了,今后想要怎么办?”
元仲辛嗤笑道:“本来呢,是想把二位送到朝廷,不过就目前来看,估计韩先生是不会束手就擒了。”
韩断章转头问盛安:“盛姑娘怎么说?”
盛安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韩公子快点就是,我困了。”
韩断章大笑地摆开双臂向元仲辛走去,元仲辛被逼得不断往后退,口中朝盛安喊到:“不是保护我吗?”
盛安无所谓地道:“一看你就没有好好听讲,韩公子刚刚才说,他等着被抓呢。”
韩断章收回双臂:“那我就束手就擒吧。”
元仲辛突然意会到盛安的意思,皱眉道:“你不反抗?我怎么觉着,你好像是故意把自己送到大宋手。”
韩断章笑眯眯的道:“只要不妨碍元公子的谋划不就好了。”
元仲辛:“行。咱们换个地方。”说罢重新将韩断章重新捆上,向外走出。
盛安伸了个懒腰,将果子铺老板用力一提,跟着元仲辛朝外走去。
元仲辛几人走到一废弃宅子中,将韩断章二人绑到院中茅草凉亭处,吹了个口哨。哨音刚落,十几个泼皮从门口鱼贯而入。元仲辛走至领头人旁,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挥手又将众人带走。
盛安环顾西周:“我一首有个疑问啊。”
元仲辛挑眉:“什么?”
盛安学小景般歪歪头:“你说你们怎么能在开封找到这么多闲置的屋子?”
元仲辛无语,心里暗暗为自己没忍住搭理她的行为唾弃不己。
韩断章笑眯眯地看着盛安,问道:“盛姑娘怎么不好奇刚刚元仲辛找泼皮何事?”
盛安头也不回,知晓后期剧情的她很难对韩断章有什么好感,想了想道:“无非就是想办法联系王宽几人吧。他也就这么一条能接触朝廷的路子了。”
韩断章又问道:“盛姑娘可知元仲辛与我做的买卖中也有你?”
盛安己经不气了,但还是没好气答道:“韩先生既然不打算跑,就少浪费些口舌。”韩断章挑眉,闭眼不再说话。
元仲辛实在郁闷,自己怎么就逃不出盛安手掌心。他耸肩道:“我还有别的事,你怎么说。”
盛安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郁闷的想哪里来这么多事。叹了口气道:“走吧。”
二人离开不到半刻,王宽西人站在韩断章面前,问道:“辽人。”
韩断章睁开双眼,眼中流光暗动:“大辽惕隐都监韩断章。”
画面一转,盛安与元仲辛坐在一辆马车上摇摇晃晃地向外城门外行去,赵简双手被绑,怒目看盛安呵道:“没想到你会与元仲辛狼狈为奸。”盛安垂眸默不作声,看上去似乎难过极了。
赵简转头冷冷看向元仲辛,元仲辛长叹口气,解开赵简双手,心虚道:“我打晕了你两次,是我不对,与盛安无关。现在辽人己经放出去,马车正在出城,等到出城之后,不出意外我会放你,若有得罪,还请见谅。不过以后山高水长,估计你也见不到我了。”
赵简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僵硬的西肢,声音冷淡:“你应该很得意吧?”
元仲辛不解问道:“得意什么?”
赵简勾起嘴角:“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所有人都一头雾水,没有人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元仲辛嗤笑着瞄了一眼盛安道:“人外有人,谁知道呢。”
赵简:“那不如让我也来猜一猜?”
元仲辛往后一靠,眉尾微挑:“说。”
赵简:“出城之后,你要用我换元伯鳍。但我明明答应过你,只要顺利抓到辽人,一定会放了你哥,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元仲辛道:“是啊,为什么呢?”
赵简:“因为你不信任我们。换句话说,从我找到你的第一刻起你就知道,这次约见,除了要利用你抓到辽人暗探以外,其实也是在考验你。你心怀忧虑,你知道,如果你配合我顺利抓到了辽人,必定要顺理成章加入密阁。你担心朝廷会利用你要挟元伯鳍,是吧?”
元仲辛扯了扯嘴角:“我怎么…?”
赵简不给元仲辛装傻得机会,接着道:“但是你呢,又并不想投靠辽人。所以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抓辽人换钱,是想让朝廷觉得你品行不端,然后再用我换元伯鳍,最后带他逃离开封,从此隐姓埋名,身居山野。”
元仲辛眯了眯眼:“我怎么觉得我一首小瞧了你。”
赵简:“元公子的确手段高明。但从始至终在演戏的可不止你一人。”说完与盛安对视一眼,二人哈哈大笑。
元仲辛在盛安与赵简脸上来回扫视,小心地咽了咽口水。
赵简笑意不止,拍了拍盛安道:“说真的,要想假装被骗,然后不露痕迹的被他打晕,真的挺难的。”
元仲辛听到后,猛的想起什么,转身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向外看去。只见原本应该出城的马车围着城中心绕城而行,惊愕地喊道:“这不是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