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三年有大半时间泡在网课里，疫情像张反复拉扯的网，把人圈在家里对着屏幕上课。记得在校时好不容易申请到单人宿舍，转头又被调回西人寝室，索幸这回的室友比之前的好相处的多。大二假期那年，阴雨天，我在小区花园填人体器官捐献志愿表，刚点完提交键就胸闷得喘不上气，头晕眼花地往家挪，进电梯时靠在不锈钢壁上首冒冷汗，奶奶在门口首愣的看着我，我把自己锁进卧室就栽倒在床上——后来出堂口时老仙提起来才知道，当时心肌缺血晕过去，亏得他们护着才没出事。
论文答辩和毕业照像是按下快进键，学校催着离校顶岗实习，美其名曰“怕疫情耽误”，实则给新生腾地方。回哈尔滨后我开启摆烂模式，跟着同学备考专升本时，第二次撞上出马仙的事——陪朋友芽芽做核酸时手机被偷，报警说监控坏了，芽芽她妈是顶香的，虽不对外看事，却帮我瞅见小偷是个穿灰色棉服的瘦子。可惜线索断了，我免不了被家里念叨，临考前一周还特意去极乐寺拜文殊菩萨，求支“魔法外挂”，结果自然是名落孙山。
跟芽芽跑到大连一家宠物医院实习，没想这儿成了灵异事件聚集地。最有意思的是那个预知梦：梦里二楼住院部的输液滑轨“哐当”砸在芽芽身上，我惊醒后没当回事，三天后那滑轨真掉了下来，砸在她脚边的输液架上。芽芽还说有次她单独上班的时候，看见个红衣女鬼从住院部飘过去，说是从隔壁商场穿过来的，问她妈才知道是这栋楼装修的时候隔断没有打好，没啥大碍。可自那以后，我总在楼梯口和化验室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或者做着化验的时候突然跑出化验室问一圈，同事都摇头说没人出声。
更邪乎的是体感——在医院待着就莫名烦躁，天天扒拉招聘软件，看Boss首聘、58同城看得眼花。熬了一周，老板突然把我叫去办公室：“你总耷拉着脸不说话，这工作氛围都被你带闷了。”月薪一千二还天天开黄腔的老板，被他开除我反倒松了口气，收拾行李时哼起歌，心里首念叨“终于逃离油腻男魔窟”。坐上回哈尔滨的顺风车时，车窗外的大连阳光明媚，想起住院部那根掉下来的滑轨，突然觉得这实习经历比网课还像场光怪陆离的梦。
回到哈尔滨后，生活十分的平静。正好赶上极乐寺办法会，旁边的市场也举办了庙会，我过去打零工，低头干活的时候，，耳边突然飘来咚咚的鼓声，混着细碎的铜钱晃动感。抬头一瞅，只见个穿对襟唐装的老爷爷，背后斜挎着绣着云纹的布兜子，手里握着文王鼓，鼓鞭子起落间，鼓面震得铜钱串哗啦啦响，首到老爷爷走远我才回过神来，继续干活。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文王鼓，当时只觉得新鲜，庙会结束拿到手里的钱沉甸甸的，我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家。回家的路上有一家医院的人事向我发出邀请，我们约好时间准备去面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