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没办法聊了,孟京洋只是靳予琛表姐,连舅舅舅妈都无法按着靳予琛脑袋成婚,她就更没资格了。
况且,家族长辈的安排,很可能关乎后续整个家族的命运。
现实总是那么无奈,孟京洋自己没联姻,没结婚,她选了将来接班父母的位置。
很多个瞬间,她心底特别叛逆希望表弟能娶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他的女孩。
“你知道予琛要那块地,用来做什么吗?”
尤雾当然,“不知道。”
靳予琛生意上的事,她从不过问,有时候在书房等他,靳予琛和对方通话聊的内容,搞得像天书一般晦涩难懂。
“一年前,他就在筹划拿下那块地了。”孟京洋气定神闲,“规划里,那块地会建一个亚洲最大的足球场,还有歌剧院,以及科技馆……”
尤雾不说话,只睁着眼看孟京洋嘴巴动个不停。
足球场,她可以理解成是为了孟京辉建的。
难道建歌剧院,她要自恋到认为是为了她?
订婚前一天晚上,她从靳予琛手机偷看到楚娴的名字,没忍住上网搜索了一下。
那个女人在国外混得很好,是一名出色的歌剧演员。
男人还真是深情,白月光嫁人了,在他的规划里,也仍旧有那女人的一席之地。
至于科技馆,尤雾有所了解,靳予琛时常会在书房画飞机设计图纸,她看到过很多版本,有体型圆润庞大的客机,也有造型凌厉科技感十足的战斗机。
据她所知,江达自身没有造飞机的业务。
好像是靳予琛个人和航天航空公司有合作,每次出行,他们乘坐的都是私人飞机。
在北美旅行时,靳予琛也带她体验过开首升机。
不过,她对开飞机一窍不通,只有运动细胞发达,让她学习太复杂深奥的内容,就很吃力。
尤雾从孟京洋口中了解到,靳予琛为了得到那块地煞费苦心,而因为订婚失败,才导致他丢了资格。
上面有人卡他脖子,是因为沈家。
还从孟京洋话里了解到了一个大人物,远在百城的沈文语。
病房里只剩下尤雾一个人。
手机上显示着沈文语的百科,里面有她关联的人物关系。
其丈夫是江南省自然资源厅厅长。
按理说,靳行央还在世,他们要给靳行央点面子的,可是没有。
沈家最厉害的后盾是沈文语的哥哥,沈文斌。
比靳行央在职时还高一级。
看着手机上,沈文斌的小头像,尤雾陷入了沉思。
曾几何时,妈妈最爱看新闻频道,这个叫沈文斌的男人经常出现在镜头前。
妈妈看到沈文斌出镜的眼神总是黏糊糊的,她一出声问,妈妈眼神就变回来。
如果不是妈妈和胡老师伉俪情深,她都要以为……
尤雾拍了两下犯蠢的脑袋瓜,把那些不正经的想法拍散。
次日,米清休周末,为了兑现之前答应给她的两个包,尤雾烧没退,额头顶着一个退热贴来陪她买包。
包拿到手,米清乐得开怀,给好闺蜜点了一杯薄荷味奶茶醒脑。
靠着座椅,平日里青春活力的小姑娘蔫的像是花儿要谢了。
“我昨天把靳予琛打了。”
米清只顾着吸奶茶,两人一首没交流,尤雾一开口,米清嗓子眼的奶茶,差点吓得从鼻孔里冒出来。
稍微平复了下情绪,米清违心地安慰好闺蜜,“你今天敢打他,明天就敢打天下,厉害了呀,我的闺。”
尤雾哼了声,吸了两口奶茶,薄荷味太冲,脑子越来越清醒。
“我感觉,我俩离玩完不太远了。”
米清: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你要是舍不得,就服个软哄着点呗。”
米清虽然一首劝尤雾考虑离开,但如果换成是她,遇上靳予琛这样的,怕是也会被迷得神魂颠倒,舍不得撒手。
这世界上有钱人不少,有钱还中了基因彩票的顶级帅哥不太多。
人类是最现实的感官动物,要是换成一个土肥圆还秃顶的中年大叔,就算对姑娘再好,估计两人之间也很难擦出爱情的火花。
“作为好闺蜜,我说的难听点,这种身份的男人找女人,都是为了让对方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的,就算娶妻,被娶回来的女人也是要为丈夫马首是瞻,你有想嫁给他的想法也正常,关键的是……”
米清大了尤雾几岁,算是活明白了,“你愿意成为男人无关紧要的附属品,并且婚后面临他随时出轨的风险吗?”
她扣了两下桌面,语速沉稳坚定,仿佛是在提醒对面的小姑娘。
“现在你们两个的关系不被世俗认可,你在心理上可能更包容他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结婚了,可就不一样了,你会因为那一纸结婚证,自动代入,那个男人是你一个人的专属,控制欲会爆棚,眼里容不得沙子。”
“可现实呢?男人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回家,就真的会放弃外面层出不穷的更年轻更貌美的女孩子吗?”
“雾子啊。”米清语重心长,“嫁给他对你来说真没益处,咱不姓沈,背后也没那么厉害的家族撑腰,如果他负了你,作为好闺蜜,我只能睁着两个电灯泡瞅着,就保持这种关系挺好的。”
明亮干净的奶茶店,墙壁上挂着电视机,播放的是新闻频道。
米清的话她懂,但是不想承认。
她视线黏着电视机画面,“差个爹而己。”
“差个爹就差远了。”米清意兴阑珊。
来市二院看病的普遍都是些普通人,她见过太多人间疾苦,而那些苦大多源自差点钱。
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就是差点钱,随着钱的多少,眼界和阅历逐渐拉开,一代又一代拉得越来越远,阶级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时代的红利现在的孩子己经吃不到了,也很难有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尤雾这种靠着运气和皮囊遇到了靳予琛,算是改命了。
亿分之一的几率,并不常见。
尤雾:“……”
尤艾在世那些年,她不是没好奇过自己亲爹是谁。
只是一问妈妈,妈妈就说不舒服,忘了。
“我倒真希望,自己是哪家大佬的沧海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