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战文终是答应赵思佳的提议,但是他当天夜里就离开了宴家村,赵思佳则是后面几天启程,毕竟家里这几天在收粮食。
一家人因为宴战文的离开显得很是沮丧,赵思佳率先拿起镰刀朝着田间而去,那里是他们的心血。
黄灿灿的麦穗沉甸甸的挂在桔梗上,赵思佳来到田间,弯下腰一手捏着一把稻谷,一手用镰刀从稻谷底端割,她动作很快,没多久田里就空出一大块。
翠芬见此情景,赶忙手脚麻利地寻了一处地方开始收割起来。她一边动作迅速地挥动镰刀,一边扭头看向身旁正专注劳作的老太太,开口道:“娘,真没想到三弟妹如此能干!瞧她这速度和手法,可比咱厉害多了!去年我拼死拼活也就割到她的一半多一点儿。”
老太太听到这话,脸上立刻浮现出骄傲与自豪之色,仿佛被夸赞的人就是自已的亲闺女一般。
只见她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应道:“可不是嘛!你瞧瞧人家,自从来到咱们家,咱们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红火!天天都能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每顿还有美味可口的肉食,简直比过年的时候吃得还要好!只可惜……唉,她马上就要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啥危险……”说到这儿,老太太不禁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翠芬见老太太如此担忧,赶忙出言安慰道:“娘,您就放宽心!三弟妹可是有大福报之人!想当初她刚来咱家那会儿,连着遭遇两次生死难关,最后不都挺过来了吗?而且自那以后,咱家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这次她们母子四人出门在外,肯定也会平安顺利!”尽管嘴上这般说着宽慰的话,但不知怎的,翠芬的眼眶却渐渐泛红起来,显然心中还是颇为不舍的。
不远处的肖大雅远远地望着婆媳二人之间的互动,不禁撇了撇嘴,嘴里嘟囔着:“哼!她们可算是要走了,这样也好,免得隔三岔五就跑来搞什么刺杀,再这么折腾几回,我这条小命恐怕就要不保喽。”说完,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此时,村子里的其他村民们也都各自忙碌着自家的事情。村长慢慢地踱步走到近前,伸手从谷堆里随意抓起了一把稻谷,仔细端详起来。
突然间,他满脸惊喜地开口道:“哎呀呀!你们瞧瞧,今年这批粮食长得可真是不错啊,每一颗都是如此的圆润。照这个样子看呐,咱们今年完全可以多留存一些下来啦,再也不用担心会饿着肚子。老三家的,听说你家里还种了不少土疙瘩?那玩意儿的产量咋样啊?”
正在一旁忙着手中活儿的赵思佳听到村长的问话后,连忙抬起头应道:“村长叔,您可别小瞧了那些土疙瘩,它们的产量可比这稻谷还要高得多!您要是不信,等到我家开挖的时候,您过来亲自看看。”说话间,她抬手轻轻擦拭掉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村长听了这话,满意地点头笑着道:“哈哈,好好好!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收成甚好,明年我家可得多种上一些才行。”
随后,他便转身朝着另外一户人家走去,准备继续对那里的稻谷程度展开一番细致的检查工作。
毕竟,这些稻谷是否直接关系到整个村庄今年的收成状况,如果大部分稻谷都是干瘪的话,那么所收获的粮食数量肯定不足,届时大家不仅自已填不饱肚子,甚至还得花钱去购买粮食以完成向官府上缴的任务。
老村长就盼着能够有留存,要不然是真的过不下去,又征兵又征粮,家里都快没有壮劳力,如何种出颗粒的大米。
今年能够如此收成不仅有水车的功劳,还有老宴家的功劳,没有他家老三媳妇谁能种上稻谷,肯定有一部分村民被饿死了。
村民还不知道赵思佳要离开,要是知道肯定老宴家的门都要踏破了。
村民们忙碌地收割着金黄的稻谷,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一张张充满喜悦的脸庞。大家一边熟练地劳作着,一边兴高采烈地交谈着。
“哎呀呀!你们瞧瞧,今年这粮食长得可真是太好了,收成比以往都要好出好几倍呐!”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中年村民兴奋地说道。他直起身子,用粗糙的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接过话头:“可不是嘛!真没想到啊,宴家老太太那眼光可真是够毒辣的哟!当初花大价钱买回来的那个媳妇,不仅能把地里的活干得漂漂亮亮,而且还特别会赚钱,听说前段时间她还带着孩子们一起杀退了一群土匪呢!这哪里是什么挡灾娘啊,分明就是我们村里的福星娘嘛!”
旁边几个年轻的村民纷纷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宴家那三个孩子也是有福气的。你们看他们一个个都会功夫,身手矫健,以后就算遇到什么危险,自已保护自已肯定是没啥问题啦!”
这时,人群中有个人突然发出一声长叹:“哎,不过呢,你们也别光看到人家表面上这么风光。说不定啊,他们在人后的日子过得也不咋样呢。每天被那么多人追杀,晚上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吧。换作是我,早就为此烦透咯!”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有人忍不住反驳道:“你操那么多心干啥子哟!那又不是你自家的事情。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种好自已的田,过好自已的小日子就行了呗。像他们那样成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有啥子好羡慕的哟!”说完,便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赵思佳对于周围村民们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她心里明白得很,生活本就是属于自已一个人的舞台,又怎能让他人的闲言碎语左右了自已的步伐呢?如果连日子都能被旁人所替代去过,那么自已存在于这世间还有何意义?难道仅仅只是充当一个装饰品般的角色吗?亦或是用来衬托出他人的精明能干与自身的愚笨无能?不!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只见赵思佳动作娴熟地将已经收割好的稻谷,整整齐齐地捆绑成一捆一捆。每一个捆绑的结都打得十分牢固,仿佛这些稻谷就如同她手中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般。然后,她有条不紊地将这些捆好的稻谷一一放入一旁准备好的大篮子里。虽然篮子看起来沉甸甸的,但她却毫不费力地挑起担子,稳稳当当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其实这样的活儿对赵思佳来说并非难事。想当年在现代的时候,部队上有那么一块儿小小的菜地,而她总是会主动承担起给那些蔬菜浇水的任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期以来积累下来的经验使得此刻的她做起这些农活来不仅没有丝毫的生疏感,反倒显得游刃有余、轻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