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愿邵琅
尤愿邵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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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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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尤愿邵琅
作者:
未知
本章字数:
16564
更新时间:
2025-05-20

季白勾唇笑笑,盯着她看的眼神愈发高深莫测,“江小姐,希望合作愉快,你遵守承诺,我也不会失信。”

江棠:“那再好不过了。”

季白转身要走,又听到江棠问她:“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发作?”

季白想了想:“快了吧。”

季白说的模棱两可,江棠没再追问。

那药的药效来的突然,非常折磨人。

邵琅扛不住,浑身跟蚂蚁啃噬一样,他的意志力在药物的刺激下,毫无抵抗力。

江棠看着他喘着气,不断挣扎哆嗦,她说:“邵琅,只要你求我一句,我就帮你。”

邵琅不可能求她的,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恨这玩意,他又怎么会主动去沾,他宁可死也不可能沾,绝对不可能。

江棠不着急,很有耐心,她说:“我们以前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老师说,人一旦沾了这玩意,这辈子都是摆脱不了的,邵琅,别抵抗了,没用的。”

她也不管邵琅能不能听进去,自顾自说的,也不知道具体是说给邵琅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她已经没道德底线了,更没回头路了,她把邵琅拉下水,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

“早知道今天,又何必呢。”江棠微笑着走到他面前,“求我,邵琅,只要你说要,我就给你,你不会这么痛苦难受,我也不忍心看你这么难受。”

“我很喜欢你,邵琅,从你来到北屿那天,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就算我手段卑劣,人品败坏,我也不后悔,只要能得到你,比什么都好……”

邵琅到最后一刻失去意识也没低头,他死死撑着,绝对不屈服。

还是江棠不忍心,拿了针管又给他注射了一管。

邵琅眼里全是愤怒,却无能为力,很快,他身体被一种极致的感觉侵袭,那股啃噬骨头的感觉慢慢被替代,他恨又有心无力。

江棠温柔抚摸他的脸颊,眼神全是眷恋,说:“邵琅,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但是没办法,我真没办法,能得到你,要我下地狱都没关系,我愿意。”

接下来一段时间,邵琅不同时间被注射那玩意,每次都是江棠亲手给他注射的。她看着管子里的液体一点点输进他身体的血管里,心里得到无比满足。

那些液体证明她和邵琅以后都分不开,邵琅以后都离不开她了。

……

又做噩梦了。

邵琅半夜醒过来,浑身都是冷汗,心跳骤紧,非常警惕看着周围,下一秒听到身边有动静,立刻回头看,是尤愿。

床头灯亮起,尤愿揉着眼睛坐起来,轻声问了句:“邵琅,你又做噩梦了?”

他经常做噩梦,不是一次两次了。

邵琅看到是尤愿,这才放松,气息还是不稳,他缓了缓,说:“抱歉,把你吵醒了。”

尤愿慢慢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她也靠近他,坐在他腿上,说:“没事,不怕了,都过去了。”

邵琅闻着她身上清淡的体香,慢慢冷静,心有余悸,这会搂着她,更加珍惜现如今捡回来的这条命。

尤愿之前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哄他高兴,一边轻轻拍他肩膀,一边说:“要不还是把灯开着吧。”

“不用。就这样,这样就行。”逃避是没有用的,他是男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面对,要解决,还有克服。

邵琅的手架在她腰上,慢慢用力缩紧,眼神微深,又笑着说:“我没事了,别担心。”

尤愿还是没松手,说:“邵琅,能告诉我,都发生什么事了?”她只是知道他染了那玩意是因为行动出了意外,但是当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

即便涉及了规定要保密,她想知道,她想了解邵琅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邵琅迟迟没有说话。沉默裹挟两人。

“再睡会,还早。”邵琅避开话题,搂着她重新躺下去。

尤愿也不问了,躺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拱了拱,“好,再睡会。”

邵琅再无睡意,怕她担心,假装睡着了。

天亮后,尤愿醒来发现邵琅还在,不过他早醒了,漫不经心勾着她的头发沉思状。

尤愿喊了他一声,他这才看过来,声音沉沉的,“醒了?”

尤愿点头,瞥到窗户外的风景,说:“今天好像没下雪了。”

“恩,没下了。”

“大太阳,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你想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听你的。”尤愿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邵琅说:“那下山去镇上逛逛。”

尤愿说好。

能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挺好。

虽然没下雪,气温还是很低,尤愿里面穿了件贴身的毛衣,穿了件羽绒厚外套,下身是加绒修身的牛仔裤,保暖又能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在尤愿眼里这就很正常的打扮,也没哪里特别出彩,而邵琅盯着看了半晌,说:“漂亮是漂亮,但是穿太少了,得多穿点。”

尤愿:“……”

她穿的够多了。

尤愿说:“衣服都是加绒的,保暖效果好,不会冷。”

“……”

怕他不信,尤愿翻出衣服底子给他看,“是吧,我没骗你。”

邵琅弯唇笑:“成,帽子围巾也要戴上。”

“知道了。”

等她打扮好走出来,邵琅感觉自己带了位小朋友出门。

她裹了条红色的围巾,戴着一顶毛线帽子,可爱又俏皮,更加显得她年纪小。

万籁寂静,白茫茫的世界像是注入了鲜艳的生命,她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他视线移不开,眼里只有她的身影。

他们刚走出院子,撞到了带小孩晒太阳的孟参长媳妇还有小家伙。

小家伙看到邵琅,大老远朝他喊。

尤愿看了邵琅一眼,只能说他太招小家伙喜欢了。

以后要是有孩子,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过如果都是他的孩子,应该都喜欢把。

孟参长媳妇热络和他们俩打招呼,问:“要出门吗?”

“恩,去镇上买点东西。”邵琅说。

小家伙已经跑到他跟前,伸手要他抱抱。

邵琅弯腰把他抱起来,问他:“一天到晚就知道缠着我,你怎么不去缠你老子。”

“爸爸工作去了,妈妈不让我去烦爸爸,邵琅叔叔,你带我玩好不好,说好的,不可以骗人。”

孟参长媳妇怪不好意思的,说:“小孩子被我宠坏了,不用管他,小野你快下来,不可以这样胡搅蛮缠,你邵琅叔叔也很忙,不可以耍赖要叔叔带你去玩。”

小家伙不高兴了,抱着邵琅脖子,不搭理他妈妈。

邵琅作势拍了拍他屁股,说:“我又没说不带你玩,对不对,不过这会我要出去,你在家等我,我晚点回来带你去滑雪。”

“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

“那我等你回来,不要骗我,我会记仇。”

“不骗你。”

小家伙这才回到孟参长媳妇身边,还不忘提醒邵琅早点回来。

邵琅借来了一辆车,他来开车,雪地滑,他不放心让尤愿开。

尤愿坐在副驾看着车窗外白茫茫一片的雪景有些入迷,墉城的雪哪里有眼前的让人震撼,远处的山脉被裹上一层厚厚的晶莹透亮,在阳光的照射下,还会形成光反射,看起来亮晶晶的。

小镇这会人多,可能是今天天气好,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邵琅把车停在路边,跟尤愿走路一路逛过去。

很多东西尤愿在国外的时候都没见过,都是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制品,什么银手镯、玉器、还有各色各样的当地特产。

邵琅看她喜欢,就问她要不要买个留纪念。

尤愿还没说话呢,摊主老板看出他们有购买的意思,连忙对尤愿推销自己摊位上的产品。

尤愿看老板热情,随口问了句:“那这个手镯多少钱?”

“这个不贵,真银来着,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喜欢它,就给你九千就好。”

邵琅挑了下眉,但是没说什么。

尤愿虽然不懂这行的水多深,不过一般摆在路边卖的这些自称是足银的首饰都是假的,有良心的商家会掺和一点点银在里面,但是比例不多,很少,很多都是铝合金。

真银和铝合金的外观和重量都是不一样的。

尤愿笑笑,放下了镯子,说:“谢谢,太贵了。”

尤愿又去看玉器,琳琅满目的,看起来亮晶晶特别好看。

“很喜欢?”

尤愿说:“不是,觉得颜色漂亮,能把普通的大理石染色做出这么多颜色,还是很厉害了。”

“什么大理石,我家的东西都是正宗翡翠,都是真料。”摊主老板耳朵灵敏听到了,连忙纠正。

尤愿背对摊主老板,对邵琅笑笑,拉着他往下一个摊位走。

逛了一圈下来,什么也没买到。

邵琅看她什么都不要,就带她去下面馆。

面条其实不太好吃,尤愿吃不惯,但是邵琅心血来潮,她又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北屿的面条又大又粗,汤料尤辣味重,和墉城的饮食截然不同。

尤愿能习惯国外的冷食快餐,却受不了粗的跟筷子一样的面条,还有味重的汤头。

她吃了几口就饱了,剩下的不敢浪费,怕被邵琅说浪费食物,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她嘴巴塞满了食物,鼓了起来,偷偷观察他。

邵琅吃完了面条,好笑看她,说:“吃得完?”

她老实交代:“吃不完,太多了。”

邵琅二话没说,拿过她的碗,帮她解决剩下的。

尤愿托腮看他有些走神,等邵琅吃完了,他去付完钱回来,跟她说:“过几天就回墉城。”

尤愿怔了一下,有些突然,“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恩。”邵琅表情说不上轻松,也没多高兴,就很平静,平静到令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这样的邵琅,不太真实,跟之前冷硬不好说话的邵琅,是不太一样的。

尤愿似乎能理解他心情,不忍出声打扰,而是握着他的手,十指交扣,给他一个坚定、温柔的笑。

邵琅看到她的笑,唇角勾了勾,说:“别担心我,原本计划就是今年调回墉城。”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调回去。

……

走之前,孟参长找来了几个跟邵琅要好的zhanyou,一块吃了顿饭,破天荒拿了几瓶白酒过来。

尤愿也在的,被孟参长一块喊来了,不过她不会喝酒,晚上也冷,吃完饭,邵琅让她先回去休息,她乖乖听话,就先回去了。

一群男人,多她一个女生,不太放得开,有些话题也不好聊。

邵琅要走了,孟参长不舍得也要遵从上级的命令。

“时间过的真快,这一眨眼六七年就过去了。”孟参长喝了几杯,面红耳赤,一边抽烟一边感慨。

边上的几个zhanyou也忍不住情绪,都很不舍得,在一起作战这么多年,不管哪一个走,都是不舍得。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走的人,迟早都会走。

今天是他,明天是你,后天就会是别人。

邵琅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比较平静,不过没喝酒,一直很清醒,他跟孟参长说了几句话,意思也就是让他注意身体,少抽烟,多关心关心他儿子。

孟参长给了他一拳头,说:“你一个刚结婚的教育我多关心关心儿子?没大没小,欠收拾!”

邵琅咧嘴笑,没回嘴。

“我那儿子我还不知道,人小鬼大,是不是他跟你告我状了,前几天他妈还在说他跟爷爷奶奶告状,跟你一样,欠收拾。”

邵琅还是笑,沉默抽着烟。

今晚的气氛比平时低沉,没有几个人是高兴的,就连平时不沾酒的孟参长也跟着喝了酒,喝上了头,抓着邵琅就教育。

都要走了,邵琅老实站着让孟参长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到最后,孟参长有些哽咽,说:“邵琅,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尽管跟我说,能帮到你的一定帮。”

邵琅嗓子发干,咬了咬烟头:“我记住了,孟参长。”

……

邵琅不想喝酒的,但是气氛到了,又被几个兄弟逼着喝了几杯。

他从大学毕业后就很少沾酒了,一来是工作,怕喝酒误事,二来,他也没瘾,不是酒鬼,不喝也没是。这会喝了几杯,上了头,脑袋昏昏沉沉的。

大家伙散了后,赵缺找邵琅抽烟。

赵缺这段时间一直不在队里,等他执行完任务回来后,就听说了小十的事,他坐在邵琅身边沉默许久,说:“九哥,走之前要不要去看看小十。”

小十被安葬在陵园里,葬礼那天,邵琅去了,赵缺不在。

邵琅说:“恩,去看看。”

“九哥,还有件事……江阳……”

提起江阳,邵琅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说:“他怎么了?”

“我昨天去见他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赵缺不想提江阳,只是江阳求着他,让他看在过去大家都是兄弟的份上,帮他一次。

赵缺没办法不帮。

他说:“江阳现在意识到错误,知道他犯的错了,他不求你原谅……”

“行了,不用说了。”邵琅不太耐烦打断,“都是成年人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责任,说再多也没意义。”

赵缺:“对不起,九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刚回来,好好休息。”

邵琅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赵缺想送他,他挥了挥手,说不用了。

……

邵琅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坐在家属院楼下吹吹冷风,醒醒酒,一身酒气,尤愿可能不太喜欢。

尤愿就在楼上阳台看到了他坐在院子抽烟,坐了好久,也不管晚上这么冷。

拿了外套关了门,尤愿连忙下楼。

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尤愿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邵琅,背影孤单寂寥,甚至有几分颓败。

尤愿放慢脚步,走过去,把衣服披在他身上,柔声问:“怎么不上楼,在这坐着,喝西北风呀?”

邵琅回头看她,说:“没事,刚喝了酒,身上有味道,想等味道散了散再回屋。”

尤愿:“邵琅,不要吹了,这么冷,我们回去吧。”

邵琅抬头看天空,说:“教你看星星要不要?上次说了要教你看的,城市里头很难看到星星,北屿能看到,你看那颗最亮的……”

尤愿蹲在他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有一颗最亮的星挂在夜幕上。

即便下着雪,还是能看到夜幕上的星星。

尤愿原本想是喊他一块回屋的,结果和他在院子里头看星星,想起来又好笑又好气,非常无奈。

……

邵琅带了尤愿和赵缺一块去陵园看了小十。

风大,没雪,出门那会还在下,到了陵园已经停了。

赵缺拿了花放在小十的墓碑旁,鞠了鞠躬,站的笔直。

邵琅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他反复擦了好几遍,声音沉沉的,说:“小十连女朋友都没谈过,就这样没了。”

赵缺哽住,隐忍着。

“下次来看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尤愿站在一边,脸被风吹的通红,眼角有些泛红,她也带了花来,放在小十墓碑前,鞠了鞠躬。

她还记得当时来北屿,是小十来接她,后面发生了很多事,都是小十开导她,帮她说话,要不是小十当时多她那么照顾,她可能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赵缺又点了根烟放在墓碑前,说:“以前不让你抽烟是为你好,现在想带坏你都没办法了,小十,九哥要走了,走之前来看你一眼,希望你在下面过得好,我有空就会来看你,不要觉得自己孤单,没人陪,指不定明天来陪你的就是我。”

尤愿下意识看了赵缺一眼,抿紧唇。

邵琅一言不发,眼神深沉如水。

尤愿有些担心邵琅,悄悄朝他走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也怕邵琅会甩开,还好,没有,他回握了她手,捏了捏她掌心,示意别担心。

她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赵缺。

……

从陵园回来,邵琅先送尤愿回去,再去了一趟孟参长那。

其他话也不用说了,都是男人,没那么多惜惜不舍,孟参长就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说了句:“不管以后做什么,只要站得正,不搞那些歪风邪道,做什么都会有出息,邵琅,你的志向不在北屿,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说完,拿了那些资料全都给他了。

邵琅走之前说了句谢谢,末了补了一句:“注意身体,孟参长,以后别喝酒了,喝酒伤身。”

说完,啪嗒一声,关了门。

他走了。

孟参长站在窗户前,背在腰后的手在抖,他一把年纪了,带过多少人,也送了多少人走,没有几次是跟邵琅这样,他是真器重邵琅,但是有纪律,没办法,真没办法。

……

尤愿在屋里收拾行李,东西不多,就两个箱子。

有些是邵琅的,他不能带走,带走也没意义。

机票是昨晚看完星星后订的。

邵琅回到屋里,摸摸她的脸,又捏她的耳垂,爱不释手,玩上了瘾。

被揉疼的尤愿皱眉小声反抗:“别捏了,我又不是玩具。”

半截话被他堵住,吻几次就老实了。

……

这次离开,没有人来送的,是邵琅特别跟孟参长说了,孟参长吩咐下去,不让他们去送,包括赵缺。

最后是秘书屁颠屁颠开着车来送,美名其曰说:“现在天气不好,没什么客车可以坐,孟参长菩萨心肠,还是让我来送送你们,不过这是看在人家尤小姐的份上,可不是专邵送你的。”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邵琅了。

他被孟参长嫌弃了。

到了机场,秘书笑的极其灿烂目送他们下车,挥手告别,然后走了。

尤愿回头看了一眼,说:“以后有时间还是可以回来看看的,你想回来,我就陪你回来。”

邵琅笑笑:“再说吧,走吧,回家。”

……

邵夫人是半路接到邵琅电话,得知他跟尤愿回来的事,这下,邵家热闹了。

邵夫人连忙让阿姨出门买菜,还叫司机送阿姨。

连忙给邵父和邵回打电话,告诉他们邵琅和尤愿已经坐飞机回来了,晚上十点多到,另一边急忙忙通知司机晚上九点就去机场等着接邵琅和尤愿。

邵父没有邵夫人那么高兴,他给孟参长打了通电话,得知了事情原委。

邵琅回来,邵夫人这下终于放心了。

就连阔太太约她打麻将,她毫不犹豫给拒了,说是儿子回来了。

这事就传到了贺夫人耳里,她倒是好奇,打电话问贺川,说:“怎么邵琅突然回来了,听邵家人的意思是,他这是转业回来了?”

前天贺承回来跟她吃了一顿饭,提起了要她帮忙的事情,就是帮他留意邵家的动静。

贺夫人心里不安,问他为什么。

贺承说:“我和邵琅结了仇,他要是回墉城,不会放过我,妈,你总不想我有事吧?邵琅和贺川关系那么好,到时候他跟我清算,贺川肯定是帮他,不帮我,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有事?”

贺夫人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怎么邵琅会来找他算账。

贺承友情提醒了句:“邵琅知道我喜欢过尤愿。”

这不由贺夫人不信了,贺承这样说了,她肯定是选择帮自己儿子的,义无反顾站在贺承这边。

贺川没听说邵琅回来的事,并不知情,反问贺夫人怎么知道。

贺夫人说:“听邵太太说的,我以为你知道。”

“哦,我回头问一声。”贺川没有怀疑。

贺夫人:“那好,也没什么事,你先忙,我先挂了。”

贺川忽然问:“等会,妈,贺承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没、没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我去忙了。”

贺夫人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仅知道的一点消息,也告诉了贺承。

……

邵琅转业回来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

飞机平稳抵达墉城机场,邵家司机早就等在门口很久了,他掐着时间打了邵琅电话,联系上后,邵琅牵着尤愿的手很快就走出机场了。

接到了人,司机立刻跟邵夫人说了。

这会这么晚,尤愿先给家里头打了报平安电话,尤母激动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看了眼邵琅,说:“要晚一点,没这么快。”

尤母说:“是要先去邵家?”

尤愿说:“恩,对的。”

“那你早点回来。”毕竟她已经跟邵琅结婚了,要是今晚住邵琅家里也正常。

挂了电话,邵琅握了握她的手,说:“等会在家里吃了饭,我们再回你家。”

尤愿咬唇,说:“没关系的,我已经跟妈妈说好了,明天再回家也不迟。”

邵琅握紧了她的手。

……

到了邵家,邵夫人看到邵琅回来,情绪激动,连忙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而后看到尤愿,赶忙让他们两个人进屋,进屋前,还要跨火盆。

邵琅觉得没必要,不过这能让邵夫人感觉到心里安慰就由着去了。

邵回见到邵琅,也跟着激动,冲上去抱着他,哇哇乱喊。

邵琅觉得吵,拎着她的衣领丢在一边。

邵家这会热闹了,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吃完了饭,邵父脸色深沉,单独叫了邵琅去书房谈事情,气氛非常低沉。

尤愿猜到一丁半点,有些担心。

邵回拿了橘子在剥皮,看尤愿表情凝重,趁眼下没其他人,凑过去问:“怎么了,尤尤姐?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尤愿回过神,说:“没有,可能是不太习惯。”

邵回疑惑看她,说:“你是担心我哥吗?”

“……”尤愿握着杯子沉默。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邵回也很敏锐,尤其是尤愿这会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藏不住。

尤愿说:“没事,别担心。”

邵回猜到是尤愿不想说,她也不问了,拿了剥好的橘子给她吃,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哥都能处理好,尤尤姐,你别担心了。”

尤愿点点头。

不是尤愿藏不住,而是邵父也知道邵琅被迫染了那玩意的事。

邵琅的房间提前就收拾好了,随时随地可以住的。

今晚尤愿是留在邵家过夜。

邵琅房间在三楼,挺大的,就是装修比较性冷淡风,房间里摆的装饰品都是男生喜欢的军舰模型啊、赛车模型,也符合邵琅的性格。

尤愿之前来过他房间,但是没有在他房间过夜。

邵回蹭进来说:“尤尤姐,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床单被子都是洗过的,可以放心用。”

邵琅还没回来呢,邵回怕尤愿不习惯,特地跑过来跟她聊天。

邵回找了张凳子坐,说:“是不是很不习惯?”

“有一点。”尤愿站在阳台上看外面风景,“邵琅还在书房吗?”

“对,我刚才经过想偷听他们聊什么,被我哥发现了,我被他凶了几句。”

尤愿被逗笑。

邵回说:“时间也不早了,尤姐姐你去洗澡,我帮你再去看下我哥好了没,这里是你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别有负担,我们都是一家人。”

尤愿说好,又道了句谢谢。

邵回臭屁说:“不客气,以后我还要你罩我呢,我哥就不敢欺负我了。”

等邵回走了,尤愿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

邵琅跟邵父聊完,从书房走出来,遇到下楼的邵回。

“哥。”邵回走过来。

“尤愿呢?”

“在房间呢。”

“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邵回嬉皮笑脸的,“哥,你以后不走了吧?不回北屿了吧?妈妈说你调回来了,是不是?”

邵琅没回答,捏她鼻尖:“话这么多,还不去睡觉。”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邵回打从心底里开心,“真好,你终于回来了。”

邵琅觉察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挑了下眉,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邵回躲闪了视线:“也没有,哪里有人欺负我。”

不对劲。

邵琅揉了揉她头发:“真有人欺负你了?”

邵回声音低了下来:“不是啦……”

邵琅刚想说什么,邵父推开书房的门出来,看他们兄妹俩站在走道上,皱眉说:“邵回你还不去睡觉?明天不用上课?”

邵回说:“我现在就回房间睡觉,拜拜。”她一溜烟就跑了。

邵琅寻思了会,上楼了。

回房间,尤愿在整理行李箱,还没洗澡。

邵琅开门进屋,随口问:“刚才邵回有说什么吗?”

“没呀,怎么了?”

邵琅拧眉:“感觉她今天奇奇怪怪的。”

说起奇奇怪怪的,尤愿想起什么,但是不敢确定,更不敢乱说。

邵琅没放在心上,问她:“累吗?”

“不累。”

也没有哪里累。

回到墉城,她心里反而不踏实,总觉得哪里不对。

邵琅说:“不用收拾了,就住一晚,明天回市里住。”

他怕尤愿在邵家住的不习惯,一开始就说好,结婚后不会在邵家住,去市里他那套房子住的。

不过没来得及装修就是了。

总不能他回来了,还让尤愿回尤家住。

结了婚,自然是要跟他住的。

即便还没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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