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从外而来,封泽墨正要带着唐冉离开,却见门扉破开,崂山县的县令满脸怒容的看着床上的褚多:“镇北王!即使你是当朝王爷,也不应该屠.杀朝廷官员!”
原来诱饵是这个意思。
唐冉恍然大悟,不自觉的拦在封泽墨的身前。
原来镇北王之死只是个谎言,褚多也根本没有清醒过,一切只是县令的阴谋。
只是因为没能在山崖下找到他们的尸体,也没找到活人,只能借着这件事情,传颂到崂山县以及周边大大小小的各个村落里去,以让他们闻讯而归,前来调查的时候……
再将褚多之死,怪到封泽墨的头上。
前有李修满屠。杀同军,再有封泽墨杀了朝廷命官,这理由便又坐实了几分。
短短一瞬,唐冉反手拽住了封泽墨的手腕。
“暂时说不清,得走。”
“不用你多说。”
封泽墨怎么会想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两根就已经察觉到这件事情,多多少少跟另一批势力有关,崂山县县令能带着这么多士兵出入褚多的府里,又来的如此及时,分明是算好了的!
他知道,李修满在天牢里,根本无人可以探视,而明面上的李沐清和封泽墨交恶,自然也不会成为封泽墨回来所找的第一个人。
反而是褚多,倒是可以在封泽墨的武力威胁之下,说出些什么……
不疑有他,封泽墨赶紧带着唐冉突破重围,两个人在背后的喊叫声里,冲入山林,唐冉赶紧调整姿势,不让自己阻碍封泽墨的步伐,边道:“这县令不可能如此料事如神,而且我分明看见他身后还跟着褚多的队伍。”
“京城的那些人可不是草包,之前你弄死了一个校尉,如今再请褚多过来的时候,他们定然早早想到有可能再失去一个棋子,怕早就暗中拉拢了县令……只是……”
封泽墨抬手砍了眼前一个从天而降的刺客。
唐冉被血飞溅了一脸,赶紧扒拉着封泽墨的背往上挪了挪,接话:“只是京城里的那些人,肯定是没有想到,县令背后还有另一批势力在指点……”
“很有可能。”封泽墨直接拉着唐冉靠坐下来,反手将人拉入怀中,从这山坡下滑下去。
风声猎猎,如同尖锐的叶片扫的她露出来的两只手都生疼。
一直等到两人来到坡下,才看见背后的火光渐渐远离了些,她抬眸而视:“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妙,县令和京城那边要是有所勾连,李修满又不能用,我们很被动,更难翻盘。”
“不急。”
封泽墨拉着她站起身来,正要将人背上。
却见唐冉摆摆手,只紧跟着他往山林里跑去:“不急着跑,那县令倒也不想真的捉住我们。”
“为何?”封泽墨奇怪。
可背后的军队,却正如唐冉所说,竟是稍稍放缓了速度。
唐冉失笑:“王爷未免太过天真了吧,若有人真的想污蔑你,自然是先将你上下描得黑透,而以你镇北王的名声,说你杀朝廷命官,怕也有许多人认为你斩杀的是贪官邪佞……可若是,镇北王假死入县,为入狱部下残杀朝廷命官,且破牢狱,畏罪潜逃,又会有多少人相信呢?”
“你倒是知道这些小把戏。”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唐冉嫣然一笑,两人匆匆赶路。
两人一路跑到了山野里无人之处,唐冉一身衣服都被汗水浸湿,扶着树干气喘吁吁,随意用袖口抹去脸上的汗水,抬头看封泽墨:“褚多乃是京城里派来的官员,他如今死在你的手里,县令肯定二话不说,将早就拟写好的信件送到京城。”
“嗯。”
封泽墨点头,“不过此事上达京城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