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新帝登基,不少人都在暗中猜测,封泽墨作为镇北王应当是要来抢皇位的,就连当今皇帝封驰的几个兄弟,都将镇北王视作眼中钉来看待。
可不料争夺皇位时,封泽墨却意外在此事中隐身,并未参与。
反而让先皇年幼的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封驰坐上了皇位。
而新帝登基那一日,以丞相为首的诸多大人们都突然暴毙于家中,据说是以死相逼,不喜封驰继位。
可时局已定,这些事情都被皇帝一应压下。
也导致了如今的朝中,还有一半的人都是封驰亲手提拔的心腹,皇权稳固。
反而正因为封泽墨当初并未参与争夺皇位,封驰迟迟找不到理由扣住兵权,导致之后多年,封泽墨都牢牢把握住兵权,几乎和皇帝分庭抗礼。
但如今……
封泽墨的兵权暂时被扣。
两边实力悬殊,难保封驰不会有意刁难。
唐冉想的清楚,而封泽墨却眼睛微眯:“王妃,先与丞相府交恶,如今又替本王打算起来,究竟是何居心?”
“只是听进了王爷的话,如今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那夜王爷好生照顾妾身,妾身无以为报。如今惹了事,唯有尽力弥补。”唐冉勾唇,又为封泽墨添茶。
这个女人,果然是让人看不透。
封泽墨收回目光,却见门外守一匆匆而来:“不好了王爷,皇上听闻丞相嫡女受诅咒之事,特意让黄公公登门,说是……要带王妃的一碗血回去,方能复命。”
唐冉的动作仍是不为所动。
门口,黄公公正带着一队人踏入书房。
黄公公自小跟在当今皇帝的身边长大,等到新帝登基,他便从善如流的挤下了年迈的首领太监,自己成了皇帝的心腹。
他能亲自过来一趟,可见皇帝很重视这件事情。
他恭恭敬敬的入内行礼:“王爷金安,王妃金安。”
“免礼。”
封泽墨冷声开口,状似不经意的咳嗽了几声,骨节分明的手更是覆在了唐冉的手背上,见她下意识缩瑟,不由得紧了紧几分力道,冷眼看向黄公公:“若黄公公是为了冉儿的一碗血而来,如今便可以走了。”
唐冉不由得收拢指尖,这个男人,面对皇帝派来的人,竟还这么狂妄!
黄公公的笑脸凝滞了一瞬:“丞相大人的爱女性命垂危,皇上心肠软,便想着若能用王妃的一碗血解决了此事,便也不用大动干戈,惹得两家不快。”
“难不成,谁家大人的爱女出了事,都能来找本王的王妃讨上一碗血?”
封泽墨言语讥讽,目光如刃,“知道的人,会说本王的王妃是治百病的灵药,而那些不知道的人,怕是要说本王的王妃专会诅咒人,非得以自己的血方才可解!”
字字掷地有声。
惊得黄公公脸上的笑都有些撑不住。
他摸了摸额头莫须有的汗:“皇上定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若一碗血就能救一条命……”
这一次,封泽墨还未开口,唐冉倒是先回过头去。
“救命不去求医寻药,而是先寻寻到王府,讨本王妃的一碗血……不知丞相大人,到底是真心实意的想救女儿,还是有意针对镇北王府?”
唐冉的声音不大,却生生堵住了黄公公的嘴。
下一刻,唐冉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抽离而出,信步朝着黄公公走去。
“更何况诅咒邪术之说,乃是宫中上下大忌。皇上怎会相信,定然是其中有人蓄意撺掇,想要让皇上背负信奉鬼神的污名。”
“黄公公不去维护皇上名声,竟还助纣为虐,要坐实诅咒邪术的鬼神之说,又是何意?”
一连两句话,轻而易举的将皇帝和黄公公都拉下水。
封泽墨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黄公公惊得抖若筛糠,再不敢继续接话,末了才敢多提一句:“丞相大人的爱女最是倾慕王爷,若是王爷顾念着林小姐的好,合该帮帮忙,切不可叫皇上在丞相和王爷之间,左右为难呐。”